天刚蒙蒙亮,宇文成龙已率五万大军将瓦岗寨围得水泄不通。战鼓咚咚震得地动山摇,他却暗自心虚——昨日不过是一时激愤夸下海口,没想到裴仁基父子竟真的按兵不动,半句劝阻都没有。他咬牙在心里记恨:“若此战本将军受了半分伤,定要你们父子好看!”
寨门缓缓开启,单信义拍马冲出,枣阳槊在手中握得死紧。宇文成龙身披镶金边银甲,硬着头皮催马举枪便刺。槊枪相撞的瞬间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竟真斗了十几个回合。宇文成龙越打越觉得底气足,暗自得意:“什么瓦岗劲旅,不过尔尔!”
正得意时,单信义突然身子一晃,虚晃一招拨马就跑。宇文成龙见状哈哈大笑,越发没把瓦岗放在眼里。寨门后,谢虎见单信义“演完戏”归来,悄悄竖了个大拇指,随即翻身上马,缓缓出阵。
“瓦岗寨就这点能耐?”宇文成龙长枪直指天空,狂笑声震彻四野。
寨门再次大开,谢虎手持霸王枪缓步而出,枪杆上缠着的暗红布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宇文成龙眯眼打量:“原来还有个使枪的!”话音未落,催马突刺,枪尖直取谢虎咽喉。谢虎侧身避过,枪走偏锋横扫马腿,宇文成龙慌忙抬枪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火星溅起半丈高。
两人激战二十余合,谢虎的霸王枪招招狠辣,却总在即将击中要害时骤然变招。宇文成龙越战越勇,长枪如毒蛇出洞般刁钻,竟逼得谢虎连退三步。谢虎喘息着抹去额头汗水,枪杆擦着宇文成龙的铠甲划过,却未留下半点痕迹。
又斗十招,谢虎忽然脚下一滑,身形踉跄。宇文成龙瞅准破绽,长枪狠狠刺向他左肩。谢虎侧身翻滚避开致命一击,却被枪尾扫中后背,狼狈摔落在地。霸王枪脱手飞出老远,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嘴角血迹,咬牙道:“算你狠!”转身踉跄逃回寨中。
宇文成龙长枪挑起谢虎掉落的头盔,对着寨门叫嚣:“就这点本事,也配与本将军为敌?”寨内静悄悄的无人回应,聚义厅里,徐茂公轻摇羽扇,给林晓玉、沈斓曦递了个眼色——诱敌之计,成了。
回营后,谢虎正坐在屋中调息,林晓玉端着一碗热汤进来,声音带着嗔怪:“打了半天,快喝点汤暖暖身子。你呀,怎么还真受了伤?这般装败,就不怕落了颜面?”说着,眼圈微微泛红。谢虎伸手将她拉到身边,笑道:“还是玉儿贴心。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过是陪那纨绔玩玩罢了。”
沈斓曦推门而入,见状打趣:“就知道腻歪,徐军师正找你商量后续计策呢。”谢虎一口饮尽热汤,伸手在沈斓曦脸上捏了一把:“知道了,这就去。”沈斓曦拍开他的手:“没个正形,快去快回。”
接下来几日,项宇的霸王枪、赵云的亮银枪轮番上阵,谢虎的十个徒弟里,除了“心有所属”的鞠芊芊和忙着改良机关的柯南,其余人尽数出阵。每次都是打不过十合便假装败退,宇文成龙越战越得意,天天给朝廷写信吹牛,扬言三日内必踏平瓦岗寨。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徐茂公与谢虎布下的迷阵,早已将他的狂妄算计得明明白白。
这天夜里,谢虎搂着林晓玉、沈斓曦低语:“明日,该收网了。”林晓玉靠在他怀里,语气带着担忧:“夫君,万一有闪失可怎么办?”谢虎轻轻拍着她的肩,笑道:“放心,华雄的八十二斤关西大刀可不是吃素的。宇文成龙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若连他都收拾不了,华雄也别当这先锋了。定能将他生擒回来。”沈斓曦戳了下他的额头:“就会说大话,明日战场凶险,你自己也得当心。”
第二日清晨,宇文成龙果然又来叫阵。华雄扛着关西大刀,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寨门。宇文成龙一见是老对手,张口就骂:“手下败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话未说完,华雄大喝一声,大刀带着风雷之势劈下。宇文成龙慌忙举枪格挡,只觉虎口发麻,兵器险些脱手。华雄连着三刀,刀刀逼命,最后一刀背狠狠横扫,宇文成龙“哎哟”一声从马上摔落,当场被瓦岗士兵绑进寨中。
徐茂公立刻让人换上宇文成龙的铠甲,连夜赶往裴元庆的营寨,假传军令:“敌军势大,速撤军暂避锋芒!”裴仁基父子虽心有疑虑,却不敢违抗军令,只能下令拔营。这边王伯当早已带人在半路埋伏,截下裴家送往京城的书信,模仿笔迹重新写了一封,谎称宇文成龙作战不力,反诬陷裴家父子意图谋反,朝廷已下旨将裴家满门充军漠北。
假官兵冲进裴府时,裴家人还懵懂不知,稀里糊涂就被“押”往瓦岗寨。另一边,宇文化及满心欢喜等着儿子的捷报,却收到了宇文成龙的人头,顿时又气又急,一边派人去瓦岗求和,一边进宫向皇帝哭诉。皇帝听信谗言,当即下旨诛杀裴仁基父子。
裴仁基父子接到圣旨,气得当场斩杀传旨钦差,带着五万士兵投奔瓦岗。进寨后才发现,家人竟安然无恙,这才知中了计策,可早已没了退路。好在裴家女儿早已与原三寨主王猛定下婚约,也算有了依靠。
裴元庆为给姐姐筹备彩礼,主动请缨去劝镇守天马关的舅舅归降。他凭着一张巧嘴,硬是说动了舅舅献关。就这样,瓦岗寨未费一兵一卒,又得了一座天马关。消息传开,瓦岗名声大噪,可树大招风,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当晚,谢虎与徐茂公在屋中议事,林晓玉、沈斓曦端着酒菜进来。林晓玉轻声道:“光议事不吃饭哪行,小心熬坏了身子。”沈斓曦附和:“正是,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饱饭。”谢虎拉着两人坐下:“有你们在,再大的事我都不慌。”徐茂公早已看惯他们的亲昵,摇头笑道:“行了行了,赶紧吃,吃完还得合计怎么应对朝廷的下一波进攻。”
酒足饭饱后,谢虎站在寨墙上眺望远方。林晓玉、沈斓曦一左一右靠过来,林晓玉轻叹:“真不知这战乱何时才是个头。”沈斓曦安慰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总会有太平的日子。”谢虎默契地感受到两人眼中的期许,伸手将她们搂住:“不管来多少敌人,咱们都能守住瓦岗,守住彼此。”月光下,三人的影子紧紧相依,瓦岗寨的灯火在夜色中愈发明亮,映着满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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