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工业发展面临的挑战
清晨的滩涂还裹着薄雾，小石头就挎着小篮子往东边跑 —— 最近贝壳手作工坊的订单翻了倍，之前每天捡的贝壳够雕 20 件，现在得捡够 30 件，孩子们的 “原料筛选队” 不得不分成两组，一组守着老滩涂，一组去更远的北礁捡。
“阿杰！快来看！这里有个大扇贝壳！” 小石头蹲在北礁的礁石旁，兴奋地喊。可等他把贝壳翻过来，却皱起了眉 —— 贝壳边缘还沾着点湿泥，里面隐约有个小寄居蟹的影子，是刚脱落没多久的活贝壳。“不能捡！” 小石头赶紧把贝壳放回原位，想起阿福叔说的 “活贝壳要留着给小生物安家”，他掏出小本子，在北礁的位置画了个叉，“这里有活贝壳，下次不来了”。
等两组孩子汇合，把篮子凑在一起数，总共才 25 个合格的贝壳，离 30 个还差 5 个。阿杰的 “原料记录本” 上，连续三天画着向下的箭头：“东滩涂的贝壳越来越少，北礁有活贝，南礁不能去（靠近护海苗），再这么下去，贝雕要断货了！” 小毛豆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个碎贝壳，小声说：“要是能多捡点就好了，游客还等着贝雕呢。”
原料短缺的问题很快传到了议事厅。年轻媳妇玲子忍不住说：“要不咱们去买些养殖的贝壳？市区海鲜市场有卖，便宜还多，总不能让订单黄了。” 老周立刻摇头：“养殖贝壳的纹路是人工催出来的，没天然贝壳的灵气，雕出来的贝雕一看就假；再说，咱们靠海吃海，要是连贝壳都要去买，还叫什么海岛工坊？” 阿福叔拄着拐杖，突然说：“我去跟邻岛的老林说说，他们岛的北礁没什么人去，自然脱落的贝壳多，咱们用海菜干跟他换 —— 老辈就常跟邻岛换东西，互助着过活。”
第二天，阿福叔带着 20 斤海菜干去了邻岛。老林听了来意，笑着把他领去北礁：“你们护海苗护得好，咱们的海也跟着清，贝壳自然多。以后你们缺贝壳，随时来换，海菜干、鱼干都行！” 当天下午，老林就划着船送来了 50 个大扇贝壳，每个都干干净净，没有活贝痕迹。孩子们围着贝壳堆，小石头拿起一个比巴掌还大的，兴奋地喊：“这个能雕个大的护海苗图案！” 原料的难题，在老辈的 “以物易物” 智慧里，暂时解了围。
可新的挑战又冒了出来 —— 效率与质量的矛盾。玲子为了赶市区书店的 100 件贝雕订单，偷偷加快了雕刻速度，原本要刻三天的贝雕，两天就雕完了。老周检查时，发现贝雕上的 “半道浪花” 刻得歪歪扭扭，贝壳边缘的打磨也粗糙，他把玲子叫到工坊，拿起一件自己雕的贝雕，指着纹路说：“你看这浪花，要顺着贝壳的天然纹路走，才能像真的海浪；你雕的是硬刻，看着就僵。咱们做贝雕不是为了赶订单，是为了把岛的味道传出去，要是丢了质量，再多人买也没用。”
玲子红了脸，小声说：“我就是急着交货，怕书店老板不高兴。” 老周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刻刀递给她：“明天开始，你跟我学‘顺纹刻’，每天只雕两件，慢慢练，什么时候雕出有灵气的浪花，再加快速度。订单那边我去说，咱们的货要的是质量，不是速度。” 接下来的一周，工坊里少了赶工的匆忙，多了细细的雕刻声，玲子雕的贝雕，慢慢有了天然纹路的弧度，老周在她的贝雕底座，悄悄刻了个小小的 “周” 字 —— 这是他给合格贝雕的 “认证标记”。
最让岛民揪心的，是外界仿品的冲击。小李去市区送海菜干时，在一家旅游纪念品店看到了 “珍珠岛贝雕”—— 跟老周雕的几乎一样，价格却便宜一半，可仔细一看，贝雕上的 “半道浪花” 是印上去的，贝壳也泛着塑料似的光泽。“这是仿的！” 小李赶紧买了两件回来，摊在工坊的桌上。
大家围过来看，玲子气得攥紧了拳头：“他们这是骗人！游客买了仿品，还以为咱们的贝雕就是这样，以后谁还买真的？” 阿杰翻出游客留下的留言本，里面有一条写着：“在市区买了珍珠岛贝雕，回来发现是假的，希望岛上能有辨别方法。” 小石头突然说：“咱们给真贝雕加个秘密标记吧！比如在底座刻个小海龟，只有咱们知道！”
老周觉得这个主意好，他在每个真贝雕的底座，刻了个比指甲盖还小的 “迷你浪花掌”—— 不是完整符号，只刻掌尖的三道小弧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阿夏还拍了真贝雕的细节照片，贴在码头的 “工坊公告栏” 上，写着 “辨别真贝雕：1. 底座有迷你浪花纹；2. 纹路顺着贝壳天然走向；3. 有淡淡的海水味（天然贝壳自带）”。
没过多久，就有游客拿着仿品来岛上求证。一个阿姨举着仿品说：“我在市区买的，看着就没你们的真贝雕有劲儿，还是你们的好，有标记还放心。” 老周笑着给她换了件真贝雕，说：“咱们的贝雕不是商品，是岛上的心意，仿品仿得了样子，仿不了心意。” 慢慢的，仿品店的生意越来越差，珍珠岛的真贝雕，反而因为 “有心意、能辨别”，订单更多了。
挑战还没完全结束，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 红树林编织坊的枝条不够用。之前捡的枯枝，大多是细枝，适合编小挂绳、小篮子，可最近有个酒店订单，要 20 个大的 “渔获篮”，需要粗点的枯枝。老周带着大家去红树林保护区，只捡那些被台风刮断、已经晒干的粗枝，玲子想掰一根半干的树枝，被老周拦住：“半干的树枝还能发芽，掰了就是毁树 —— 咱们编篮子是为了传手艺，不是为了毁树，大篮子做不了，就跟酒店说，用小篮子拼，一样好看。”
酒店老板听了老周的解释，不仅没取消订单，还加订了 10 个小篮子：“你们护生态的样子，比大篮子还珍贵，我要让客人知道，这些篮子是用保护红树林的方式编的。” 等小篮子送过去，每个篮子上都挂着个小卡片，写着 “此篮子用台风刮断的枯枝编织，保护红树林，人人有责”，酒店客人看了，都忍不住拍照发朋友圈。
夕阳西下时，岛民们坐在工坊门口，看着堆在旁边的合格贝雕、海菜干、编织篮，还有孩子们画的 “挑战解决图”—— 原料短缺→邻岛交换，质量问题→慢工细作，仿品冲击→秘密标记，枝条不够→小篮拼接，每个问题下面都画着个笑脸。
老周拿起一件刚雕好的贝雕，对着夕阳看，底座的迷你浪花纹闪着光：“挑战不可怕，怕的是忘了初心。咱们搞工业，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传手艺、护生态，只要守住这个，再大的挑战都能过去。” 阿福叔点了点头，望着南礁的方向：“老辈说‘海有风浪，人有办法’，咱们现在的办法，就是跟海互助，跟邻岛互助，跟自己互助 —— 这样才能把工坊办下去，把护海苗护好。”
夜里，工坊的灯还亮着。玲子在雕今天的第二件贝雕，纹路顺着贝壳走，比之前流畅多了；张奶奶在给明天要送的海菜干装袋，袋子上的护海苗画得更像了；孩子们在整理贝壳，小石头把老林送的贝壳，都在底座画了个小圈，“这是邻岛的贝壳，要好好雕”。
窗外的海浪拍着西码头，月光洒在工坊的贝壳堆上，像撒了层碎银。岛民们都知道，工业发展的挑战还会有 —— 比如冬天海菜少了怎么办，比如游客口味变了怎么办，但他们不怕。因为他们有老辈的智慧，有彼此的协作，有护海的初心，更有孩子们的期待 —— 就像阿杰在 “挑战记录本” 最后一页写的：“挑战是让工坊变更好的礼物，咱们一起拆礼物，一起变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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