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静悄悄的，唯有几人的呼吸声传出。
朱高燧没有发现其他的事情，本就在永乐帝的意料当中。
但是，沈言没道理不知道的。
只是，现在沈言低着头，陷入了沉默，并没有要开口的样子。
永乐帝看他这般模样，眉头微微皱了皱，“沈言，你也不清楚吗？”
沈言早就打好了腹稿，听永乐帝针对性提问，他神色并未有太多的起伏，语气平缓回答道：“回陛下，臣当时正与日月神教四位堂主交战，并未特别关注，但是，臣是听到了雷声的。”
沈言的这个回答真的可以说是万金油了，先是用与自己忙于交战，未有心思关注其他，来表示自己不清楚其他事情。
再说自己当时听到了雷声，借此来与永乐帝的信息达成一致。
这样子的回答，既提到自己的功劳，又撇清自己与异象的关系，实在是高明。
永乐帝对沈言的话十分的满意，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老三这个混账东西还算是教了一点东西的。
永乐帝虽然清楚沈言有所隐瞒，但他也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至少到目前为止，永乐帝对沈言还是极为信任的。
沈言偷偷瞄向永乐帝，发现他并未生气，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永乐帝继续追问，回答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也能有一番说辞。
君臣二人各自怀着心思，沉默了半晌。
永乐帝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他看向朱高燧，问道：“针对生死蛊与血丹，查的怎么样了？”
朱高燧是主办官，急忙开口道：“现在，除了衡阳城之外，并未在其他地方发现生死蛊祭坛。”
“至于血丹，我已经派人去了四大极寒之地调查了。”
永乐帝点了点头，朝着沈言道：“你在彭城拿到的那个血丹，广孝看了，其中的血煞之气虽然浓厚，但却不完整，应该不是第一颗。”
沈言拧了一下眉心，疑惑道：“一次献祭难不成会产多颗血丹？”
“彭城十万百姓，少说能炼成两颗。”永乐帝想了想，回答道。
沈言想了想，极为笃定地说道：“不是两颗，至少三颗！”
“三颗？”对于血丹的炼制，永乐帝是再清楚不过了，彭城十万百姓，按照气血程度，确实是只能产两颗，这第三颗是怎么来的？
沈言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其中关键，但这三颗的数量，他是可以肯定的。
自己拿了一颗，齐王的手中有一颗，这两颗的凶煞程度不相上下。
自己这个不是第一颗，那么齐王的那一颗自然也不是。
第一颗应该是被人取走了，在自己一行人进彭城之前。
取走的那一颗现在在何处，就需要等四大极寒之地的调查结果了。
沈言点点头，解释道：“回陛下，齐王身上亦有一颗！”
.......
与此同时，大明寺。
禅房内，无钧手握着佛经坐在桌子边上，神思有些飘远。
昨日金陵城北的异象依旧历历在目。
不用猜，无钧就知道这异象是沈言引起的。
整个金陵城，或者是整个江湖，也唯有沈言有晋升陆地神仙的实力。
所以当异象出现的时候，无钧一点也不意外。
当初在彭城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沈言的身上藏着极强的力量，绝不是众人所传的大宗师境界。
就在无钧出神之际，屋外一道身影闪过，悄无声息。
但无钧还是察觉到声响，冷喝一声：“谁！”
“啪”，佛经落在桌子上，无钧的身形已经从屋子里消失了。
他一个纵身站在了屋顶之上，双眼四处逡巡，就看到一道身影正从师傅姚广孝的房间里跃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无钧脚踩屋顶，身形如轻风，朝着那边掠了过去。
黑衣身影直接扬起手掌，一抹寒光闪过，朝着无钧迎头罩下。
“银针！”借着阳光，无钧看清了这一抹寒光是一大把的银针。
银针泛着幽幽的光芒，速度快到已经产生了破空之声。
无钧右臂袖袍鼓荡如帆，真气灌注其中，宛如一张无形巨网，将那漫天毒针尽数兜入袖中。
黑衣身影将手中的盒子揣入怀中，右脚跺了一下地面，身子离地，左脚在旁边的柱子上借力之后，也跃上了屋顶。
无钧凌空一掌朝着黑衣身影的落脚之处劈了过来。
黑衣身影刚落地，无钧的掌力已经临面，只见她右手一挥，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从身后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挡在了掌力跟前。
“砰！”
闷响声传出，令牌往后抛飞，跌入黑衣身影的怀中。
无钧就没有这般轻松了，只觉面前力道一紧，身子有些发麻，不由往后连退好几步。
“圣火令！”无钧瞳孔骤缩，失声道，“你是明教余孽！”
黑衣身影被叫破身份，也是丝毫不惧地冷笑回击：“九阳霹雳掌，这是白莲教的镇教功夫。”
“大家彼此彼此，有什么好五十步笑百步的呢！”
无钧脸色不变，盯着黑衣身影手中的盒子，寒声道：“把血丹留下，否则你今日走不出大明寺！”
黑衣身影的嗓音嘶哑至极，也不知本身声音如此，还是故意这般，好隐藏自己的身份。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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