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在一旁看着，想劝又不敢，只能叹了口气：“傻柱啊，你说你这图啥呢？要吃的你跟我说啊，我就算自己少吃点，也能给你匀点，你咋能干这种傻事呢？”
“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厂长瞪了刘师傅一眼，又看向傻柱，眼神里满是失望，“你知不知道现在粮食多金贵？多少人等着这点粮救命！你倒好，为了讨好女人，说偷就偷！”
他背着手在仓库里踱了两圈，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最后停下脚步，语气斩钉截铁：“傻柱，你被开除了！明天就去人事科办手续！另外，这事儿必须上报保卫科，按规定处理！”
“啥？开除？” 傻柱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厂长，您不能开除我啊！我在红星厂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哼，现在知道怕了？” 厂长冷笑一声，“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国有国法，厂有厂规，谁也不能例外！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我们红星厂留不起！”
他冲外面喊了一声：“保卫科的人呢？”
很快，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人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傻柱和撒了一地的玉米面，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跟明镜似的。
“厂长，您吩咐。”
“把他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明天上报上级部门，按‘盗窃国家财产’论处！” 厂长下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 保卫科的人上前架起傻柱。
傻柱还在挣扎哭喊：“厂长！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秦姐还等着我送吃的呢！”
可厂长根本不理他，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刘师傅：“把仓库好好清理一下，再换把新锁，加强戒备，别再出这种丢人的事！”
傻柱被保卫科的人架着往外走，路过食堂门口时，他看见不少工友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指指点点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跟看猴戏似的。
“啧啧，没想到傻柱能干出这种事。”
“为了秦淮茹，连工作都不要了，真是个傻子。”
“偷国家财产，活该被开除！”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傻柱心上，密密麻麻的疼。他挣扎着喊：“我不是小偷！我只是想给秦姐送点吃的！我不是小偷！”
可没人听他的，大家只当他是在狡辩，甚至有人还起哄笑他。
被关进保卫科的小黑屋时，傻柱才彻底绝望了。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看着怀里那袋还没送出去的玉米面，眼泪 “唰” 地就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他不是为自己哭，是为秦淮茹哭。他要是被开除了，谁给秦姐送粮？谁照顾棒梗？钱磊那孙子那么狠心，肯定不会管她们娘俩的。还有贾东旭那个废物，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都怪我！都怪我太冲动了！” 傻柱使劲捶着自己的脑袋，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就那么傻，非要去偷呢？跟刘师傅好好说说，说不定真能匀点粮出来呢？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工作都没了。
可现在说啥都晚了。盗窃国家财产，这罪名可大可小，弄不好真要蹲大狱。就算不蹲大狱，工作肯定是没了，他一个大老粗，除了在厂里干活，啥也不会，以后可咋活啊？
小黑屋的窗户很高，只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跟他的心情一样。傻柱看着那片天，突然觉得很迷茫。他这辈子，好像就为秦淮茹活了，可现在，他连给她送袋玉米面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失去工作的他，很快就会尝到比饥饿更难受的滋味 —— 那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绝望。而他心心念念的秦淮茹，在得知他的遭遇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会心疼他，还是会觉得他傻？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小黑屋里，只有傻柱压抑的哭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机器轰鸣声，像是在为他这荒唐的行为，奏响一曲悲凉的挽歌。
夜越来越深，小黑屋里冷得像冰窖。傻柱缩在墙角，浑身发抖，不是冷的，是怕的。他想起刚进厂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凭着一把子力气和实在劲儿，得到了师傅的赏识，一步步走到今天。可现在，就因为一时冲动，全毁了。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当初没那么上心秦淮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儿？可转念一想，秦姐那么难，他不能不管。唉，真是愁人。
迷迷糊糊中，傻柱好像看到秦淮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糊糊走过来，笑着对他说：“柱子，谢谢你。” 他刚想伸手去接，却啥也没抓住，醒来才发现是个梦。
傻柱被保卫科的人按住时，怀里的玉米面撒了一地。他疯了似的挣扎：“放开我！秦姐还等着粮呢！” 厂长气得发抖：“为了个女人犯法，你傻到家了！”
......
小黑屋的墙皮掉渣，傻柱缩在角落数着地上的裂缝。他想起昨儿被抓时，工友们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过来，心里头又悔又疼：要是当初没对钱磊那么刻薄，现在会不会有人帮衬一把？
傻柱缩在墙角，棉裤屁股蛋子上还沾着昨天偷玉米面蹭的灰，硬邦邦的跟块锅巴似的。窗外天刚蒙蒙亮，鱼肚白的光透着股子寒气，他却瞪着俩兔子眼熬了一宿，眼窝子黑得跟被人打了两拳，嘴里碎碎念跟念经似的：完了完了，这下裤衩子都得赔进去...
铁门
一声拉开，冷风跟刀子似的扎进来，傻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保卫科老张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进来，碗里的米汤稀得能当镜子照，飘着几粒米糠跟浮游生物似的。吃吧，最后一顿厂里的饭了。 老张把碗往地上一墩，语气平淡得像说今儿天不错，厂长发话了，看你是厂里老人，不送局子蹲笆篱子，但开除是板上钉钉，手续都给你办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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