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小区太远,桑晚不太认路,她默默捏了下口袋里装着退烧药,走在不甚熟悉的道路上。
寒风侵袭,她裹紧了身上的围巾。
不远处的车灯骤亮,桑晚吓一跳,连忙往路边走,怕被撞到。
车缓缓的跟着她的脚步,很慢很慢,灯光把路照的亮堂,从原本壮着胆子摸索,到现在路两边都看的非常清楚。
她忍无可忍的停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张优越性感的脸。
“上车,送你一程。”
“不用。”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又接着往前走,因为生气,脚步重了些,鞋子踩在树叶上,像是发泄。
“你走错路了。”
这句话留住了桑晚,她能生气能别扭,但哥哥还在生着病,不能等,况且她确实跑的太远,不知道怎么回去。
想通以后就没有犹豫的上了车。
是后排。
魏清昼也没有在意,时蕴铁定和她说了什么似是而非得话,让她讨厌自己。
见她终于肯上车,魏清昼眉头微松,他关上了车窗,余光透过后视镜能看见她,在这静谧的秋夜,他总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他病了?”
魏清昼遏制住自己想说时蕴废物的话,而是采用了委婉的方式,安安心软,用这种迂回战略很有效。
“嗯。”
少女仅仅说了一个字,就把头望向窗外,并不看他,车里很暖和,冻僵的四肢得到了缓解,她的手也不再冷凉。
“安家破产,安启年逃到了国外,安时蕴债务缠身恐怕不会顾及你。”
他更想说,你们不要妄想逃跑,因为我一定会把你抓起来,关住。
可他没说。
两人本来关系就很僵,他不想再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若事情真的无法挽回,那到时候...
他也不知道。
“你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哥哥不会抛弃我。”
她听见那话时转过身子,手用力握着,就连巴掌大的小脸也暗暗的,略带气愤的望着他:“你不要再做坏事了。”
“噗嗤。”
魏清昼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自从接手魏家,繁重的工作,无尽的交际,他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
那清冽的嗓音,让桑晚更生气了。
“安安,我做的坏事都是因为你,可安时蕴,你问问他敢承认吗?”
魏清昼做任何事都必须留有余地,可时蕴跟他相反,他做事从来不想后果,并非莽撞,他想的是玉石俱焚,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这种恨,支撑着时蕴从小到大都不停歇。
自己当然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不然也不会这么胸有成竹的和她聊天。
路程很近。
车停在小区路边,内里温暖,似乎把两个人的温度都凑的近了,魏清昼手肘撑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点了个按钮。
后门锁住了。
桑晚拽着把手试了两次,都没打开,她气的紧咬唇畔,脸颊染上嫣红,眼尾也有星星点点的坠粉。
她的生气,他无视了,甚至觉得哪哪都可爱。
“他生病了,还用你来照顾。”
“安安,你在我身边就不会受这种委屈。”
魏清昼唇齿间的话清清淡淡的,顺着微风,顺着夜月,进入她的耳朵里。
在桑晚听来,尤为刺耳。
她根本不喜欢他,更不会和他在一起,凭什么不顾自己的意愿还那么胸有成竹。
“别让我讨厌你。”
猛然听见这话时,他心中恍惚,愣神的间隙,手指已经碰到按钮,桑晚试探性的拧动,发现车门开了。
她关上车门时,魏清昼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手肘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摩挲着边缘。
他正想往后车看,目光所及,后座上放着的,居然是一张揉皱了的二十元,他唇边的笑僵硬。
真是一点关系也不想和自己扯上。
桑晚回家时几乎用跑的,那是她平生最快的一次奔跑,跑到心肺动荡,胸腔呼吸着的冷风让她止不住嗓子的痒意,而咳嗽起来。
沙发上的男人紧闭双眼,仰躺着,身上盖了一条绒毯,那是她从行李箱里找到的。
他五官硬挺优越,开灯后,光在挺拔的鼻梁上留下阴影,往常深邃的眼被灯光刺激而变得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变成这样。
“唔,安安?”
他挣扎的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你去哪了?”
时蕴干涸嗓子沙哑,浑身都像是秤砣,疾病侵蚀着他的意识。
原本该回答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去接了一杯水,很凉,她不知所措。
没有时蕴,仿佛什么事情都跟她作对。
听见时蕴的问话,她从厨房探出脑袋,明明想用轻快的语气说出口,却又在他看向自己时,说不出话来。
她的心失落又失落,简直是糟糕透了,委屈一瞬间涌上来,桑晚轻轻开口:“我去买药了。”
时蕴知道自己说话重了,他第一时间道歉,强撑着起身走向厨房,走向她身边。
桑晚以为他要进门,给他侧身让了让,却看见他缓缓蹲下,摸了摸她的头顶:“是我不好,别生哥哥的气好吗?”
只有在亲近道歉时,他才搬出哥哥这一称呼。
“我没有生气的。”
桑晚默默跟在他后面,看他用水壶接水,又打开开关,见身后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还很好奇,他强撑着精神解释:
“天太凉了,安安不能喝冷水。”
“哥哥,安安不喝水,哥哥生病了才要喝水吃药。”
彼此靠近时,时蕴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很淡的薄荷松香,沾染在她身上。
时蕴当下很不爽,并没有接她的话茬。
她情绪敏感,总觉得时蕴的状态有些不对,也不敢再多说。
“可以别叫我哥哥吗?”
时蕴俯下身子,单薄的背虽瘦但有力,倚靠在橱台边,他浑身因为发烧而滚烫。
刻意的弯腰迎合她的身高时,那炙热的体温随着他的手传递到桑晚身上。
没有居高临下的姿势,只有折下的腰,指骨瘦而纤长,抚上了她白到发光的小脸上。
明明是温柔的动作,可他神情晦暗不明,幽深邃密的眼睛里,浓重的好似黑夜的潭水,划不开的墨。
时蕴隔着高热的体温,正准备吻她。
身下有些恍惚的人突然开口:“哥哥又在做错误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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