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用海量的财富刺激大炎的经济,又能让幽州这座边境重镇,彻底化为一座吞金巨兽,为他后续的计划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
而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更为庞大的计划正在运转。
边镇的工匠营,炉火彻夜不熄。
无数替换下来的老旧兵器,正在被重新回炉,翻新,准备通过隐秘的渠道,卖给草原上的“朋友”。
而他亲手组建的大雪龙骑,则换上了崭新的制式甲胄与兵器。
新甲的甲片更厚,弧度更精巧,足以抵御草原弯刀的劈砍。
长城关外,互市已经展开。
大炎的商人与突厥的贵族们在牛羊与丝绸的交易中讨价还价,烤全羊的香气混合着马奶酒的味道,一派祥和。
但百里之外的隐秘山谷中,真正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叶护右汗部的人,正带着最精锐的战士与最懂行的工匠,仔细检验着即将到手的战马与……军械。
宁桓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仅要用贸易掏空草原的钱袋子。
更要用这些翻新过的“破铜烂铁”,挑起草原内部的纷争。
让他们自相残杀,为大炎争取最宝贵的发展时间。
至于神京城里的那些蠢货……
宁桓的眼神深邃如夜。
甄家,只是一个开始。
他已经给了贾家机会。
既然他们自己抓不住,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圣都城,午后。
坊市间的烟火气,与皇城里的琉璃瓦,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墙外是人间。
一家不起眼的卤煮老店,门口的大锅正咕嘟咕嘟地翻滚,浓郁的酱香混着肉香,不讲道理地钻进每一个路人的鼻腔。
店里,靠窗的一张方桌。
宁桓面前的粗瓷大碗里,白气袅袅。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形挺拔、眉眼英气的年轻男子。
“兄台真乃神人。”
年轻男子看着宁桓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碗中之物,由衷赞叹。
“这满城的山珍海味,您瞧不上,偏偏对这寻常巷陌的吃食情有独钟。”
宁桓夹起一块吸饱了汤汁的炸豆腐,在碗沿轻轻磕了磕,吹散些许热气,才送进嘴里。
他咀嚼着,平淡地反问。
“神仙,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那声音里,藏着一点极淡的笑意。
年轻男子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哈哈,兄台说的是!”
宁桓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像是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听口音,蜀州人?”
“兄台好耳力!”
男子眼底掠过一抹惊奇。
“在下姓秦,巴府人士,这还是头一回来圣都城。”
“哦?”
宁桓又舀了一勺浓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熨帖妥当。
“蜀道之难,不远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参军!”
秦姓男子猛地挺直了腰板,眼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听闻陛下在幽州大破突厥,又开互市,此等雄主,千年难遇!大丈夫生于世,自当为圣君效力,封侯拜将,才不枉此生!”
他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向往与狂热。
“我本想直接去幽州,但转念一想,这辈子若不能亲眼看一看圣都城,见一见天子脚下的繁华,岂不是天大的遗憾?”
“说不定,将来挣了军功,还能有幸……面见圣颜呢!”
宁桓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奇妙。
被自己的子民,用这样赤诚、滚烫的言语崇拜着。
这远比坐在那张冰冷的龙椅上,听着满朝文武山呼万岁,要来得更真实,更让人……愉悦。
他眉梢极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秦姓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眼神里全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兄台莫非见过陛下?”
宁桓摇了摇头。
“无缘得见。”
“兄台若想建功,将来必有机会。”
秦姓男子却不信,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宁桓,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兄台谈吐不凡,气度更是……寻常人学不来。而且,您称呼‘陛下’二字时,太平淡了。”
“寻常百姓提及天子,哪个不是心怀敬畏?您这口气,倒像是……在说一个邻家兄长。”
“您一定见过陛下,对不对?”
宁桓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将筷子轻轻搁在碗上。
“嗒。”
一声轻响,如同一个休止符。
“幽州如今开了互市,生意做得火热,仗,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
他轻描淡写地岔开了话题,语气平淡,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笃定。
“你想挣军功,去幽州,不如去嘉峪关。”
“为何?”
秦姓男子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西羌诸部,向来桀骜。如今我大炎国力日盛,他们嘴上臣服,心里未必安分。嘉峪关外,小股的冲突从未断过。”
宁桓的指尖,在油腻的桌面上无声地敲击着,仿佛在敲击着一张沙盘。
“更何况,那里有宋国公坐镇。跟着他,比在幽州更容易出头。”
秦姓男子听得双眼放光,只觉茅塞顿开,当即抱拳行礼。
“多谢兄台指点迷津!”
宁桓站起身。
“汪承恩,结账。”
一直像影子般躬身侍立在旁的中年宦官立刻应声。
“是,主子。”
汪承恩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脸上的血色却瞬间褪了个干净。
空的。
他又摸了摸袖袋,拍了拍前襟,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钱袋……忘带了。
出门时,他满心都是主子的安危与茶水,竟忘了这最要命的东西!
店小二恰在此时走了过来,满脸堆笑。
“客官,一共四十文。”
周遭的嘈杂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
汪承恩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个耳光。
宁桓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毫无纹饰的朴素常服,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手中的一把象牙骨折扇上。
扇骨温润,扇面洁白。
用它抵一顿四十文的卤煮,倒也……别致。
就在这死寂般的尴尬中,对面的秦姓男子朗声一笑,打破了僵局。
“兄台与我一见如故,更指点我前程,区区一顿饭,何足挂齿!我来付!”
他说着便要从怀里掏钱。
“不必。”
宁桓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让秦姓男子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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