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首届大比便拉开帷幕。
主持此届大比的是那四象法脉青龙法主—顾芳倾,可是映照角、氐、心、箕四宿?。
可以说,其一人便撑起了青龙法脉的一片天!
再加上其女子的身份,导致后来不少坤道都愿意选择四象法脉修行。
以至于如今四象法脉一片阴盛阳衰之象。
顾芳倾此人性子清冷,在开幕之时,说上几句便打道回府,半点不卖其余诸脉长老的面子。
而留下的四象法脉长老面面相觑,不由收拾起了法主留下的烂摊子。
首届大比时间紧凑,赛程简单,近俩千人的赛季竟要一日决出魁首。
可谓是乘凰山上遍处是擂台。
日不过三竿,已是刷下七成。
待时至正午,四象法脉的长老宣告休息。
维持了整整三个时辰的热火朝天,终于落下帷幕。
启明殿内,杜灿一脸的神清气爽。
虐菜这种事情,只要不输,怎么耍都痛快!
就像是最后一场比试,自己几次露出破绽,数次濒临绝境。
但都在恰逢其会之时转危为安,看见在对手力竭落败之时,那满脸遗憾之色。
杜灿心里不知有多爽。
“听说了吗?诸弟子之间都传长云峰上出了位不要脸的货色,明明已然结丹,却仍下场以大欺小。”杨霁一脸的困惑:
“你说那是谁啊?”
“哈?”杜灿一脸的不屑:
“我比斗之时,不说显露仙基,连法力都不曾有半点变化。
谁能说我不公正?
谁敢说我不公正!”
“我,”郭绽踱步从殿外走来,面色不快:
“诸脉长老已经取缔你的参赛资格,下午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吧。”
“师兄怎么了?”杨霁看出郭绽显然有其他心事。
“呃…”郭绽犹豫了几息方才说道:
“方才有玄生道长老谈及到了老师。
言老师在极西之地建立了什么庚神教,坐上了主祭之位,简直是一派胡言!”
杨霁亦觉得不可思议:
“老师没有理由参与入世纷争,于山间修行不是更好吗?”
杜灿闻言却是心中一愣,他回忆起来那七年里自己听闻的某些事情。
魏朝盈毕竟乃元神上修,其随便泄些底,便是诸多上人、尊者索求不得之道理。
“锚定…”杜灿不禁呢喃出声。
“什么锚定?”郭绽敏锐察觉到了杜灿口中之词的不同。
“嗯,只是个推测,当不得真。”杜灿想了想,整理后说道:
“所谓修成元神,即接引天魂归身后,三魂合一的过程。
当自身道行圆满,契机合适之时,天魂会主动勾连命身里的双魂,使之脱离命身。
而诸尊者若不想双魂出窍,便要寻一些事物坚定自身之心念,锚定性魂之根本。
这般才能减免天魂勾连之苦。”
“你的意思是,庚神教是老师锚定性魂之根本?”
“差不多。”杜灿似是想起什么,神色阑珊:
我是你锚定的根本么?
怪不得你会败,缘何你要死!
感知自身绛宫内无漏无缺之金丹,其上鳞纹闪烁:
你应该明白,这对我根本不重要。
一旁的杨霁偏头看向他,神色古怪,这还是这些时日中,第一次见杜灿露出如此神色。
她本以为他一直是个无忧无虑之向道者。
直至此刻,原本黑白的画卷,方才添上些奇异色彩。
申时,心头阴郁的三人随意找了间位置坐下。
此届大比已然临近尾声,身为启明殿首席的郭绽此刻不得不出席。
此时的乘凰山巅,被诸脉长老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擂台以及围绕一周的观赏台。
台有八向,生八卦。
位于乾位的正是此届大比的主持,青龙法主顾芳倾。
不同于开幕之时一袭白衣,翩然而至、翩然而去。
此刻顾芳倾身着青龙出海之玉砌法袍,头顶真龙冠,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幅气象万千!
无穷灵机围绕着其层层滚动,扰得整片云巅,青玉生辉。
这便是炼炁上人!这便是应谶之威!
郭绽、杨霁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满眼震撼,俩人跟随季留云时日长久,可从未见过老师有如此气派景象。
在二人眼里,炼炁上人除了法力高深些,同一些长老也没什么不同。
今日方知大错特错!
五境三限,一限一重关!
入圣、入圣,超脱凡俗,立定云天,这便是圣!
顾芳倾只是立足云颠,她什么都没有说,整届大比的落幕已是开始有条不紊地推进。
整片山巅的诸多门人弟子,除却杜灿,无一人不艳羡、憧憬那高立云间的身影。
“师妹,你说我有机会么?”郭绽虽然八年结丹,但你若问他有无必成之把握,他不敢言。
“会的。”杨霁是真的坚信郭绽会成就上人,可眼底却闪过一丝苦涩:
‘可我呢?
天道酬勤,可报酬真的能让人满意吗?’
“记住一句话,山到山前必有路。”
听到杜灿的突然发声,杨霁看见其眼中闪烁着瑰丽的光彩:
“我就是山、我便是路。”
杨霁深深地看着他,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人。
“嗯?”杨霁余光一瞥,望见了那个可能会遇见的人。
此时的他正立于擂台上,头插乌玉簪,身披浊阴道袍。
容貌较少年时并未有太大变化,似是感知了自己的目光,那人扭头看了过来,笑容灿烂。
杨霁身旁,杜灿看着那人悄咪咪向郭绽问道:
“是他吗?”
“是谁?”郭绽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杨霁却是恶狠狠地剜了杜灿一眼。
“看来是了。”杜灿故作深沉地肯定道。
“你!”
见到杨霁与身旁男子的互动,权能笑容一滞,收回目光,郑重对敌。
能闯上此擂的皆不是庸手。
而权能在玄生道宫当代弟子中尚不算拔尖。
此间每一场都要其全力以赴,可是仍力有未逮。
但随着一场场比斗的落幕,权能终是撑到了最后。
此时台上只余四人。
权能知道,自己能走到这里,不是因为自身道行有多精深、术法有多精妙。
只是因为玄生道宫与明晦道宫交好,自己较黄庭道人多那么些灵器,以及…不想输。
“台上那身着浊阴袍的是玄生道宫哪一脉的弟子?”台下有长老问道。
玄生道宫不同于黄庭道宫,没有内外门之分。
以炁分清浊,
清炁升天为阳;
浊炁降地为阴。
划分为浊阴弟子、清阳长老,阴阳法主。
“禀长老,此人名权能,习得清欢法脉。”
“权能,原来是权庆公后人么?怪不得。”长老拂须而笑。
听到前座长老的赞叹,杨霁不知怎么,只感觉心里有些难受。
她不欲回头,只是回首,告前尘作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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