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被彻底揭穿，姜云舒反而气定神闲地坐了回去，悠闲地翘起了腿，眼神带着玩味看向进忠：
“既然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皇帝，还敢直接说出来……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进忠迎着她的目光，语气笃定：
“你不会。”
“哦？为何？”
进忠抬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
“我这张脸……应该，跟你从前的爱人，很相像吧？”
他扯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
“杀了我……你舍不得。”
姜云舒眉头微挑，这倒是有些意外：
“所以……你想做他的替身？”
进忠闻言，就着跪坐的姿势，向前膝行两步，仰头看着她：
“是……求您……疼奴才。”
姜云舒看着他这副姿态，忽然轻笑一声，伸手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他的胸口。
进忠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一下。
还没等他爬起来，姜云舒却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按在了龙椅上。
进忠强装镇定，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目光却有些痴了。
那年十五，她连龙椅都让我坐，她超爱我。
姜云舒双手撑在两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一直在我面前装小白兔，想扮猪吃老虎……”
她微微俯身，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权力？”
进忠抬眸，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忽然笑了：
“这话问得，可不太诚心。”
他伸出手，轻轻拉住姜云舒的手，引导着，抚上自己的胸口。
隔着一层衣料，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从前……在御膳房挣扎求生时，自然是人往高处走……为了权力，为了活下去，为了爬得更高。”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压低，
“但现在……是为了你，只为了你。”
姜云舒眯了眯眼，看着身下这个褪去了伪装的少年。
她忽然惊觉，对啊……
狐狸小时候，怎么会是小白兔呢？
她怎么就忘了，她的进忠，骨子里就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角色。
他能从底层爬到御前，能在这宫里立足，靠的可不是装可怜。
心思缜密，善于隐忍……
这些特质，难道会因为他年纪小就消失吗？
不会。
它们只是被暂时掩盖了，就像幼狐收起利爪，披上了一层兔子皮。
她的进忠，从来就不是什么小白兔。
他现在是只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然慢慢露出爪牙的……
小狐狸……
她勾起唇角，指尖在他心口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
“好。”
“那就……疼你。”
—— ——
夜里，养心殿后殿。
进忠盘腿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配乐煽情的视频……
那是两人前两世的各种高光互动切片，是上辈子金玉妍这个cp粉头子剪辑的。
进忠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看到他自己黏着姜云舒撒娇的画面，耳根悄悄泛红。
视频播放完毕，他放下平板，目光复杂地看向旁边玩手机的姜云舒：
“所以……你的爱人，从始至终……一直就是我？”
姜云舒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放下手机，侧过身，用手肘支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不然呢？怎么，还想着做替身那茬呢？”
“纵得忠忠，忠忠类卿，暂排苦思，亦除去……’”
话没说完，一个软枕就砸了过来。
进忠被她这话调侃得有些恼了，耳根红透，猛地扯过被子，一把将她的头蒙住了。
“胡说什么！我才不是什么替身，你等着……再等我几年，我就长大了！”
姜云舒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头发有些凌乱，她眨了眨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语气暧昧：
“哦？长大……什么长大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意念微动。
既然话都说开了，为了小青葱以后能良好发育，她理所应当的将他的身体恢复健全。
进忠只觉得微微一热，下意识伸手往下一捂，脸上瞬间爆红。
姜云舒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终于憋不住笑了，故意伸出手：
“来，别害羞嘛，让朕瞧瞧~”
“姜，云，舒！”
进忠彻底炸毛，羞愤交加地扑过来，将她按倒在榻上：
“你……你别得意！小爷我现在就办了你！”
当然，他也就是嘴上逞强，身体依旧青涩紧绷，除了把她圈在身下，红着脸瞪着她之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也做不出来。
姜云舒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滚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进忠的脸更烫了，索性不再理她，起身钻进了被子里，用后脑勺对着她。
两人相拥而眠。
而被安排侍寝的玫贵人，此刻却在养心殿偏殿的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姜云舒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仿生人真的去搂着白蕊姬睡觉？
万一哪天李玉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的替身抱过他媳妇，那还不得跟她急。
于是，她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偏殿内燃着特制的幻境迷香，
系统商城出品，无色无味，安全无副作用，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
除了药效奇特以外，还很好闻哦。
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白蕊姬吸入之后，早已陷入了深度睡眠。
而那个仿生人皇帝，则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桩子，直挺挺地蹲在床边的脚踏上，一动不动。
为了让各宫来打听消息的眼线相信，姜云舒还设定了一个循环闹钟。
每隔大约半个时辰，闹钟便会无声触发。
紧接着，守在殿外的仿生人小太监，就会掐着嗓子，朝着殿内方向喊一嗓子：
“皇上……可要传水？”
喊完之后，另一个仿生人小太监便会端着一盆清水，推开殿门进去一趟，片刻后再端着盆出来。
如此循环往复几次，直到天色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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