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晃得应大妈眯起眼。穿夹克的游客举着相机，对着应大妈绣花的手猛拍：“阿姨，您这手艺太绝了，我发网上肯定火！”
“住手！” 应大妈把绣花绷子往桌上一摔，线全乱了，“我没同意，你凭啥拍？传出去被人仿了手艺咋办？”
游客撇撇嘴，收起相机：“拍张照而已，至于吗？网上都是这么拍的，免费给你宣传还不乐意？”
“宣传？” 王奶奶端着刚熬好的绿豆汤过来，正好听见，“昨天有游客拍我煮绿豆汤，配文‘胡同老奶奶卖天价绿豆汤’，评论里全是骂我的！”
晓星刚帮孙剃头匠摆好剃头摊，听见吵架声赶紧跑过来：“怎么回事？”
“晓星你来得正好！” 应大妈气得手发抖，“这游客乱拍我绣花，还说我不识好歹！”
陈阳也赶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刚接到社区电话，有游客把赵大夫给人诊脉的照片发网上，标着‘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收费高昂’，已经有人投诉到社区了！”
“投诉？” 萌萌端着爆肚碗跑过来，碗里的汤晃出几滴，“那可不行！我这爆肚摊全靠口碑，要是被人乱拍造谣，生意就完了！”
刘梅抱着个布袋子从胡同口钻进来，袋子里的搪瓷缸子叮当响：“可算找着你们了！刚帮郑小宇看设计图，就有游客拍他画图，还说他‘装模作样搞设计’，小宇都快气哭了！”
“郑小宇呢？” 晓星急了。
“在屋里躲着呢！” 刘梅往屋里指，“他说以后再也不敢在院里画图了！对了，我这袋子里还有刚从社区领的‘文明拍照倡议书’，想着贴在院儿里，说不定能管用。”
郑小宇推了推眼镜，从屋里探出头：“我昨晚查了，乱拍别人肖像，没经过同意是侵权的，可游客根本不管这些。”
“光说侵权没用！” 晓星盯着地上的倡议书，突然眼睛一亮，“咱搞‘拍照许可制’！游客想拍居民或手作，得先填申请表，同意后才能拍，还能收点肖像费，给大家当‘手艺保护钱’！”
“肖像费？真能收？” 应大妈停下生气，眼睛亮了，“我这手艺要是能收钱保护，以后就不怕被乱拍了！”
“肯定能！” 陈阳拍了下手，“我之前在社区学过相关政策，只要提前说明，合理收费合法！”
“我同意！” 王奶奶举着手，“以后谁拍我煮绿豆汤，就得给我钱，不然别想拍！”
刘梅凑过来，搓着手：“那我呢？要是有人拍我家老衣柜，我也能收钱不？”
“你家？” 晓星想起刘梅之前总爱占小便宜，有点犹豫。
陈阳拉了拉晓星的衣角，小声说：“让她也参与，说不定能让她更有责任感。”
晓星点点头：“行，只要你别乱收费，别坑游客，就能收肖像费。”
“我保证！” 刘梅拍着胸脯，“我肯定按规矩来！”
大家刚商量好，就听 “哎哟” 一声 —— 刘梅想帮着贴倡议书，结果踩在凳子上没站稳，整个人摔下来，手里的倡议书撒了一地，还把王奶奶的绿豆汤碗碰倒了。
“你咋总毛手毛脚的！” 王奶奶心疼地擦着地上的汤，却看见碗底压着张纸，是社区的 “肖像权保护指导意见”，上面写着 “规范拍照可获社区专项补贴”。
“这啥？” 刘梅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拿起指导意见，“还有补贴？那我肯定好好干！”
“太好了！” 晓星笑着说，“有了这指导意见，咱的‘拍照许可制’就名正言顺了，还能拿补贴！”
孙剃头匠扛着剃头工具过来，听见这话，凑过来说：“我也得加一条！谁拍我剃头，得经过我同意，还得让我看看拍得咋样，不好看不准发！”
赵大夫也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脉枕：“我也一样，拍我诊脉可以，必须注明‘免费健康咨询’，不能瞎造谣收费高！”
周六很快到了，“拍照许可制” 第一次实施。晓星和陈阳在院儿门口设了登记处，放着申请表和价格表：拍手作 5 块，拍居民肖像 10 块，拍居民做手作 15 块，钱归被拍人所有，社区还额外给每户补贴 20 块。
游客们一开始不乐意，嘟囔着 “拍个照还要钱”，可看到价格合理，还有不少人想拍。应大妈坐在桌边绣花，有游客填了申请表，付了 15 块，拍她绣花的过程，应大妈还特意教游客绣了两针；王奶奶煮绿豆汤时，也有游客来拍，付了 10 块，王奶奶还送了游客一小碗绿豆汤尝鲜。
刘梅守在自家老衣柜前，有游客想拍，她认真地让游客填申请表，收了 10 块钱，还给游客讲老衣柜的来历，游客听得津津有味；孙剃头匠给人剃头时，有游客来拍，他特意理了理衣领，还让游客拍得好看点，拍完还跟游客唠了会儿嗑。
突然，有个游客急冲冲地跑过来，对着晓星喊：“我刚才拍了赵大夫诊脉，没填申请表，现在想删了，可我手机内存满了，删不掉咋办？”
赵大夫一听，皱起眉：“你没填申请表就拍，这是侵权！”
游客急得直跺脚：“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现在删不掉，要是发出去造谣咋办？”
晓星赶紧过来，安抚游客：“您别着急，咱一起想想办法。您手机里有没有云空间？可以先把照片移到云空间，再把手机里的删掉。”
游客赶紧点头：“有！有！可我不会弄。”
郑小宇从屋里出来，推了推眼镜：“我帮你弄！我之前学过手机操作。”
郑小宇接过游客的手机，很快就把照片移到云空间，删掉了手机里的原图。游客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 10 块钱递给赵大夫：“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这钱您收下，就当赔罪了！”
赵大夫摆摆手，没收钱：“下次记得先填申请表就行，钱不用了。”
游客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大爷！以后我肯定按规矩来！”
一天下来，应大妈赚了 80 块，王奶奶赚了 60 块，刘梅赚了 50 块，孙剃头匠赚了 70 块，赵大夫虽然没收游客的钱，社区也给了他 20 块补贴。
社区工作人员来检查，对 “拍照许可制” 赞不绝口：“你们这办法太好的，既保护了居民肖像权，又让大家赚了钱，游客反馈也特别好！以后每个月给你们院儿额外补贴 500 块，继续推广这制度！”
“真的？太好了！” 刘梅拿着自己赚的 50 块，笑得合不拢嘴，“以后我再也不乱占小便宜了，就靠这肖像费赚钱！”
晓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陈阳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你这主意太管用了，既解决了乱拍侵权的问题，还让大家赚了钱。”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晓星接过水，笑了，“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你看，应大妈、王奶奶认真按规矩来，孙剃头匠、赵大夫也守好自己的底线，刘梅都改了不少毛病，就连郑小宇，都敢出来帮游客弄手机了。”
“是啊，” 陈阳看着晓星，眼神温柔，“有你在，咱院儿不管遇到啥问题，都能解决。”
正说着，周快递骑着自行车过来，车把上挂着个信封：“晓星！社区刚给的，说你们这‘拍照许可制’做得好，要把你们当成‘肖像权保护示范院’，下周组织其他胡同来参观学习，还额外给了两千块奖励！”
“真的？” 晓星拆开信封，里面果然是奖励通知，还有张 “示范院” 牌匾的领取单。
“太好了！” 大家围过来看，都笑得特别开心。
夕阳西下，四合院的灯笼亮了起来。应大妈在给邻居们展示她用赚的钱买的新绣花线；王奶奶在给大家盛绿豆汤，说 “这是用‘肖像费’买的绿豆煮的，大家多喝点”；刘梅在帮萌萌收拾爆肚摊，还主动算钱，没再偷偷藏零钱；孙剃头匠在给郑小宇剃头，边剃边唠着 “以后拍照别怕，有规矩在呢”；赵大夫在给邻居们免费测血压，脸上带着笑。
晓星和陈阳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热闹又温馨的景象，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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