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痕话音落下的瞬间，右臂猛地一甩！
那道金色的弑天锁链没有去攻击任何人，而是如同一道逆射的闪电，精准无比地“啪”一声，缠住了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空间裂缝！
“不好！”一名神殿修士惊恐地大叫。
他们感觉到，整条空间通道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他们感觉到，整条空间通道都在剧烈地颤抖、哀鸣，仿佛一条被勒住脖颈的巨龙，随时都会崩断！弑天锁链之上，那股由亿万生灵怨念汇聚而成的“逆反法则”，正在疯狂侵蚀、污染着这条由上界神圣法则构筑的通道！
“滚开！”
云景长老目眦欲裂，回手打出一道神光，轰在锁链之上。
然而，那曾经无往不利的神光，此刻落在弑天锁链上，却像是滚水泼进了冰河，只冒起一阵青烟，就被锁链上那股庞大的怨念法则瞬间同化、吞噬。
“我的差评体系，专治各种不服。”
林碧痕轻描淡写地说着，手腕微微一抖。
哗啦！
弑天锁链猛地一紧！
“啊——！”
一名已经半个身子探入裂缝的修士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只见那道空间裂缝在锁链的绞杀下，竟开始不规则地扭曲、折叠、切割！空间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那名修士的半边身体，连同他的神魂，被错乱的空间法则瞬间切成了无数闪烁的碎片，连惨叫都戛然而止。
剩下的云景长老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亡魂皆冒。
“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毁了通道，你也得被空间乱流吞噬陪葬！”云景长老声嘶力竭地吼道。
“哦？”林碧痕挑了挑眉，“那正好，给你们昊天神殿的虚伪，办一场盛大的葬礼。能让几位神使陪葬，也算死得其所。”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却让云景长老通体冰寒。
他终于明白，威胁，对这个女人是没用的。
她根本不在乎！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景长老彻底没了脾气，带着一丝哀求。
“我说了，留下，为逝去的无辜者陪葬。”
林碧痕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不过，死前总得留下点遗物。你那面镜子，看起来挺不错的，借我玩玩。”
她指的，是云景长老一直捧在手心，刚才用来抵挡怨气侵蚀的昊天镜仿品。
“你……休想！”
云景长老脸色涨红，这面“镇神镜”虽是仿品，却是神殿赐下的重宝，是他地位与力量的象征，若是丢了，他回去也得被扒层皮。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
林碧痕失去了耐心。她手腕再次一震，弑天锁链上金光暴涨，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明灭闪烁！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轰隆！”
整条空间通道再也承受不住，轰然炸裂！
狂暴的空间乱流瞬间形成一个吞噬光线的巨大黑色漩涡，无数空间碎片如刀片般四射，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天地都在哭嚎。毁灭性的吸力从漩涡中心传来，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拉扯进去，撕成齑粉！
云景长老等人尖叫着，被这股力量向后狠狠拉扯。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林碧痕缠在裂缝上的锁链，却如灵蛇般一卷，后发先至，然后猛地向后一抽！
“不——！”
云景长老发出了绝望的悲鸣，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面镜子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飞向林碧痕。
而他们自己，则被彻底卷入了狂暴的乱流之中，连同神魂被瞬间撕碎。
空间漩涡的中心，传来了云景长老最后怨毒无比的诅咒：
“异数……，你也别想好过……天道已经记住了你的气息……等着吧……等着……真正的天罚吧！！”
声音戛然而止，黑色的空间漩涡也迅速缩小，最后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天地间，终于恢复了宁静。
只有那面古朴的铜镜，“啪”的一声，被林碧痕稳稳抓在手里。
她掂了掂，撇了撇嘴。
“仿品就是仿品，神性不足，差评。”
说着，她随手就想扔掉。
“等等！”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风辞酒，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满脸肉痛地看着那面镜子，像是看什么绝世宝贝：“姑奶奶！这可是上界的宝贝啊！虽然是仿的，但也是独一份！你扔了干嘛？这镜身拿来做阵眼，能布个锁天大阵了。
另一个，是萧玦。
他走上前，深深地看了林碧痕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面镜子上，声音低沉沙哑：“此镜，名‘镇神’，乃是以云梦界亿万生灵的神魂为主材料，辅以他们的血肉怨憎，活活炼制而成……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哭。”
风辞酒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厌恶。
林碧痕掂着镜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这面光洁的镜子，镜面倒映出她清丽绝伦的容颜。
但此刻，她仿佛透过镜面，看到了无数张痛苦、绝望、在无声呐喊的重叠面孔。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将镜子递给了萧玦。
“那么，物归原主。”
萧玦一愣，没有去接：“这不是我的。”
“现在是你的了。”林碧痕的语气不容置疑，“怎么处置，你说了算。你可以毁了它，也可以留着它，当时刻提醒你，曾经发生过什么。”
萧玦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接过了那面沉重得仿佛承载了一个世界的镜子。
他紧紧握着镜子，许久，才对着林碧痕，郑重地行了一个上古道礼。
“多谢。”
这一声谢，不仅仅是为这面镜子，更是为那三句石破天惊的“差评”，为他心中那颗几乎熄灭的火种，被重新点燃。
就在这时，林碧痕的身体，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喂？你没事吧？”
一直沉默的鬼厉，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与关切。
“没事。”
林碧痕摆了摆手，脸色却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就是有点……耗电过量，强行言法，后劲有点大。
“言出法随”的代价，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大。那几乎是透支了她现阶段所有的功德与怨念储备，强行撬动了一丝天地法则，还好这是无数她的后备能量加持，不然今天后果难料。
“先离开这里，动静太大了。”风辞酒难得正经起来，环顾四周，已经能感觉到有无数强大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赶来。
林碧痕点了点头，正要迈步。
突然，她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透支本源时更加痛苦。
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诡异的感觉，从她的神魂最深处涌出。
那不是疼痛，也不是虚弱，而是一种……饥饿。
一种源自灵魂本源，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巨兽苏醒后，对整个世界发出的、冰冷而贪婪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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