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下一步是和“鬼蛭”主人面谈联手合作。时间定在次日子时,以烟火为号,上船议事。
子时将近,南疆的江面被浓稠的夜色与两岸星星点点的火把笼罩。黑压压的苗众沉默地聚集在两岸,目光都聚焦在江心那艘如同黑色巨兽般蛰伏的“鬼蛭”大船上。
登船前,我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无人知晓的风暴。
(内心oS:见鬼了!以前见六扇门一把手(省部级)都没这么怂!这张脸到底是遮还是不遮?遮严实了,他认不出怎么办?不遮……那不就当场穿帮,直接上演“圣女惊变丐帮帮主”了?)
我在镜前磨蹭了足足一个时辰。先试了那象征圣女权威的、缀满银穗的华丽面具——不行,太憋闷,而且看起来像个过度包装的礼品。
(内心oS:戴着这个,喘气都费劲,说话怕不是要自带回音?pass!)
又拿起红纱,蒙了一层,对着镜子照照,总觉得那双眼睛太容易暴露。心一横,又蒙上一层。
(内心oS:很好,现在看起来像个准备去打劫的钱庄伙计。)
最终,我以一种“里三层外三层”,只勉强露出一双眼睛的蒙面造型出了门。门外等候的阿兰铎和几位长老看见我时,明显都愣了一下,仿佛看见了木乃伊复工,空气瞬间凝固,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内心oS:看什么看?没见过走神秘路线的圣女吗?)
我们乘着一叶小舟,缓缓驶向那庞然大物。灵智上人、阿兰铎他们一踏上“鬼蛭”的甲板,便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对着那精铁铸就的船身、奇特的帆缆结构低声惊叹。
(内心oS:啧,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一艘船而已,至于么?不过……这船确实比上次来的时候又多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我们被引至一间极尽奢华的偏殿等候。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幕,沉香木雕花的桌椅,连脚下的地毯都柔软得能陷进去。时间一点点流逝,两炷香烧完,依旧不见正主现身。
灵智上人率先沉不住气了,拂袖怒道:“岂有此理!我等代表苗疆而来,竟遭如此怠慢!圣女,依老夫看,我们不如就此返回!”
(内心oS:大爷,你属实想多了。以那位的做派,就算是大宋皇帝御驾亲临,他心情不好照样敢晾在一边喝茶。这点排场,对他来说算给面子了。)
见几位长老都面露愠色,附和着要离开,我只好顺势起身。一行人沿着来时的华丽廊道返回,气氛有些沉闷。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没见到他的淡淡失落,又隐隐有种逃过一劫的轻松。
(内心oS:白折腾一晚上,连个正主都没见着……也好,免得露馅。)
就在我们即将走到通往甲板的出口时,对面廊道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一队人正急匆匆地迎面走来,似乎有紧急事务。
我下意识地漫不经心抬眼望去——
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停止了跳动。
那群人皆身着统一的深色劲装,步履生风,气场凛冽。而被他们簇拥在正中的,正是杨康!
他身穿一袭纯白色暗纹锦袍,玉冠束发,显得身姿越发挺拔利落。他正微侧着头,低声对身旁一人吩咐着什么,眉眼间带着一丝未褪尽的凌厉与倦色,却更添了几分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就在我们两队人擦肩而过的刹那,仿佛有心电感应般,他忽然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到了蒙得只剩一双眼睛的我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被无限拉长。
我的视线与他撞个正着。那一眼,太快,太急,却像一道雪亮的闪电,劈开了我所有的伪装。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边放大,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幸好,有层层红纱遮掩。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不足一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审视与……难以言喻的探究。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看穿的锐利。
随即,他便被身后的人簇拥着,与我擦肩而过,衣袂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拂动了我面纱的边缘。
我僵在原地,足足愣了两秒,才在阿兰铎小声的提醒下,恍恍惚惚地继续往前走去。直到踏上返回的小舟,江风一吹,我才缓缓回神。
(内心oS:要命……只是擦肩而过而已,黄蓉,你有点出息!可是……他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认出我了?还是单纯觉得这个蒙得像粽子的圣女有点可疑?)
心口那不受控制的悸动,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一面,终究是没能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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