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夜色深沉,仿佛一块厚重的墨色绒布。
宇智波族地深处,前大长老宇智波刹那的宅邸地下,一间被彻底清空、墙壁上贴满了诡异符纸的密室内,一场无声的弑影仪式正悄然进行。
高台以青石垒砌,约一人高,台上立着一根削尖的桃木柱。
柱子上,捆绑着那个造型狰狞、写有“猿飞日斩”以及生辰和毛发的稻草人。
草人头顶一盏幽灯,足下两侧各一盏,三朵豆大的火苗在几乎密闭的空间里静静燃烧,投射出摇曳扭曲的影子,将宇智波刹那那张布满皱纹和狂热的老脸映照得如同从地狱爬出的鬼魅。
他身穿一袭漆黑的斗篷,脚踏罡斗,步伐时而蹒跚时而凌厉,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些艰涩古老的咒文。每完成一次步法与咒印的配合,他便朝着那稻草人深深拜下,一日三次,从不间断。
符纸在他手中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化作灰烬,仿佛将某种无形的恶毒愿力,透过虚空,精准地投射向远在火影大楼的那个身影。
第一日,猿飞日斩在处理文件时,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的心悸,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猛地松开。他皱了皱眉,只当是连日操劳所致,并未深究。
第二日, 那种心悸感愈发频繁,且伴随着阵阵燥热,如同心火焚烧,让他坐立难安,批阅文件的效率大减。烟斗抽得更凶了,烟雾缭绕中,他眉宇间的忧虑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第三日,猿飞日斩已是意似油煎,惶惶不可终日。他甚至无法在办公室久坐,时不时就要起身踱步,看向窗外那阴沉沉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躁和一丝……恐惧?
他召见了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言语间却有些颠三倒四,让两位顾问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四日,猿飞日斩的状态急转直下。他开始出现幻觉,有时会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喃喃自语,有时又会突然惊醒,大喊“有人害我”。他的手足变得不听使唤,端着的茶杯会莫名摔碎,签署文件时笔迹歪斜扭曲。
第五日,猿飞日斩彻底陷入了昏睡,任凭旁人如何呼唤也难以清醒。
令人不安的是,他的鼾声如雷,响彻整个火影办公室,与他日渐消瘦、眼窝深陷的形貌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闻讯赶来的医疗班束手无策,他们检查不出任何物理性的创伤或已知的毒素。
“查不出来……完全查不出来!”医疗班长额头冷汗涔涔。
转寝小春当机立断,面色凝重地对身旁的暗部下令:“快!立刻派人去寻找纲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第六日,猿飞日斩在如雷的鼾声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在睡梦中被悄然抽走。
第七日,午时。
地下密室内,宇智波刹那进行了最后一次拜礼。连续七日的仪式,早已耗尽了他的体力和心神,但他那双老眼却闪烁着近乎癫狂的光芒。
他颤抖着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桑木弓与桃木箭,搭箭开弓,瞄准了稻草人的心脏位置。
“猿飞日斩……为了宇智波的未来……你去死吧!”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低吼一声,松开了弓弦。
桃木箭离弦而出,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精准地射入了稻草人的胸膛。
几乎在箭矢命中草人的同一时刻,远在火影大楼病房内昏睡的猿飞日斩,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睿智如今却浑浊不堪的眼中爆射出最后一点精光,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呐喊:
“痛煞我也!!”
声音戛然而止,他头颅一歪,生命的气息彻底消散。那具躺在病床上的身体,已然形容枯槁,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如同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而在地下密室,完成了最后一击的宇智波刹那,脸上那扭曲的兴奋瞬间凝固。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袭来,仿佛他自己的心脏也被那桃木箭矢贯穿,全身的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伤口,但生命的流逝感却无比清晰。
“呃……”
一声短促的闷哼,他直挺挺地向前栽倒,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些许尘埃。气息全无。
一直用神识密切关注着此地情况的李明,在宇智波刹那气息湮灭的瞬间,便通过飞雷神印记瞬移进入了密室。
他快步走到刹那的尸体旁,蹲下身,手指泛起绿色的查克拉光芒,按在其心口。
“心肌大面积梗死……猝死。”李明收回手,眼神微凝,“果然如此。钉头七箭,咒杀他人,亦损自身气运。
这老家伙本就年事已高,命不久矣,气运衰败,强行施展此术,竟直接被反噬至死了。
不过能与猿飞日斩一换一,你倒也不负宇智波大长老之名了呢!”
他不再犹豫,单手结印,一股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瞬间将高台、桃木柱、稻草人以及所有符纸烧得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控制在极小范围,未留下任何痕迹。
随后,他拎起宇智波刹那的尸体,再次发动飞雷神,将其悄无声息地送回了其书房的书桌后,伪装成伏案而逝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李明如同鬼魅般消失。不久后,宇智波刹那宅邸内,便响起了侍女发现主人“自然死亡”时那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
当纲手在静音的陪同下,风尘仆仆地赶回木叶时,迎接她的不是老师病重的消息,而是猿飞日斩已然冰冷的尸体,以及一场即将举行的盛大葬礼。
看着灵柩中那具干瘦得不成人形的遗体,纲手的心情复杂难明。有伤心,有愧疚,但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那个代表着旧时代束缚、总是将“火之意志”和村子平衡挂在嘴边,有时却显得优柔寡断甚至……虚伪的老人,终于走了。木叶,或许能迎来新的变化。
纲手强忍着不适,亲自检查了猿飞日斩的尸体。
“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但是这种极度的营养不良和生命力枯竭……”
纲手秀眉紧蹙,她是医疗圣手,见识远超寻常忍者,“这不正常,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了生命本源。是诅咒!”
不过这个结论在被她与两位顾问紧急商议后,定为最高机密。对外统一口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因积劳成疾,旧伤复发,因病逝世。
当纲手询问近期木叶是否有异常事件时,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宇智波明回归,并以雷霆手段整顿族内,还斩杀了四名监视宇智波族地的暗部”的消息。
“宇智波明……”纲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在这个敏感时刻,这个实力强大、行事霸道的宇智波族长回归,紧接着老师就离奇死亡……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能将猿飞日斩的死与李明直接联系起来。她只能将这份疑虑深深压在心底。
至于李明斩杀暗部之事,在木叶高层的默许下,并未掀起太大波澜。木叶的本质是火影与各大忍族的共治联盟。
火影强势时,忍族自然会退让妥协,但这并不意味着火影可以无故、无限度地干预忍族内部事务乃至进行监视。
一旦忍族自认有足够的实力抗衡火影的威压,斩杀监视者,火影一方在明面上也无法过多指责——这被视为一种实力博弈下的潜规则。
之前的宇智波之所以被肆意监视,纯粹是因为领头的宇智波富岳无能以及内部混乱所致。
毕竟连“投降派”这种奇葩都存在,自身硬气不起来,自然任人拿捏。如今李明归来,以铁腕重整族务,展现强大实力,自然拥有了叫板的资本。
……
猿飞日斩与宇智波刹那,一位是执掌木叶数十年的三代火影,一位是宇智波一族的前大长老,竟在同一天宣告死亡。木叶不得不为两人同时举行了葬礼。
葬礼当天,天空阴沉,细雨霏霏。木叶墓园挤满了身穿黑色服饰的人群,手中拿着白色的菊花,气氛肃穆而哀伤。
葬礼当天自然是全村的焦点,人潮涌动,哭泣声不绝于耳。当然,大家吊唁的主要是猿飞日斩,而宇智波刹那只能算添头。
不过他能跟着猿飞日斩白嫖了一把“影”的待遇,也算是让这个偏执一生的老头在死后“风光”了一把了。
葬礼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李明站在稍远的地方,目光扫过墓园,看到了一个独自停留在慰灵碑前,显得有些孤寂落寞的身影——旗木卡卡西。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准的忍者服,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只死鱼眼空洞地望着石碑,不知是在怀念葬在此处的带土和琳,还是他那早逝的父亲旗木朔茂。
至于猿飞日斩?或许有几分对长辈的敬意,但若说多么深刻的悲伤,恐怕也谈不上。
原着中,他可是亲眼看着猿飞日斩被大蛇丸压制甚至最终牺牲时,还能冷静拦住冲动想要上前帮忙的迈特凯的人。
卡卡西似乎察觉到了李明的目光,他转过头与李明视线交汇。那只露出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沉寂的冷漠。
他对着李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施展瞬身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呵……”李明玩味地看着卡卡西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卡卡西哟,神威写轮眼……这么好的东西,放在你身上,终究是浪费了。是时候想办法收回来了。”
就在他心中盘算着如何夺取神威之际,身后不远处的空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常人绝难察觉的扭曲波动。
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如同水墨渲染般,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
橘色的螺旋面具只露出一只猩红的、带着圈状波纹的眼睛,黑底红云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他就那样突兀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李明没有立刻回头,但他的神识早已将对方的存在清晰地反馈回来。
他脸上的那抹玩味笑容,逐渐扩大,变得冰冷而充满侵略性。
“终于……忍不住来了吗?”
“我等你,可是等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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