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章武九年(公元230年)
秋日的斜阳透过窗棂,在军帐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庞正凝视着案前的军报,眉头深锁——曹真在关中的布防堪称滴水不漏,郝昭守陈仓、张合驻斜谷、郭淮防傥骆道,再加上司马懿坐镇长安、邓艾参赞军机,这条防线确实难以正面突破。
当晚的军事会议上,魏延首先请战:末将仍愿率精兵出子午谷,纵有重兵把守,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赵统却持谨慎态度:曹真既已识破我军意图,强攻恐损失惨重。
正当众人争执不下时,庞正的手指缓缓移向地图上的东三郡:若我们明攻关中,暗取上庸如何?
帐中顿时寂静。上庸地处汉水上游,若取此地,既可东出宛城与关羽会师,又能北威胁长安侧翼。
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定计:
由魏延率领一万兵马,大张旗鼓做出要强攻子午谷的态势;
赵统率五千人马佯攻斜谷;
主力则秘密向东移动,准备夺取上庸。
此计最关键处在于速度。庞正嘱咐,必须在曹真反应过来之前,拿下上庸。
军议散后,庞正犹自沉思。黄琬悄然来到他身边:夫君可是在忧心战事?
庞正轻叹:强攻必损兵折将,巧取又恐中伏,实难决断。
黄琬柔声道:我虽不懂军国大事,但知用兵如弈棋,有时退一步反而海阔天空。不如随我出去走走?
夫妻二人信步走出大营,来到汉水之滨。夕阳西下,将江水染成一片金黄。远处秦岭巍峨,近处稻浪翻滚,好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还记得我们初来汉中时吗?黄琬轻声道,那时先帝刚刚驾崩,军中士气低落。是夫君励精图治,方有今日之盛。
庞正望着落日余晖,忽然心有所感:夫人说得对。用兵之道,确实不该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就在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的刹那,庞正突然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既然曹真重兵布防关中,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他兴奋地指着汉水方向:我们可以假意全力东进,做出要取上庸的态势。待曹真分兵来救,再突然回师关中!
黄琬微笑:这便是声东击西之策?
不止如此。庞正目光炯炯,我们还要让关羽在宛城大张旗鼓,让曹真以为我们要三路会师洛阳!
回到大帐,庞正立即修书两封。致关羽信中写道:
云长公可在宛城方向虚张声势,多设营寨,广布旌旗,做出要大举北上的姿态。
致诸葛亮信中则说:
亮公可在成都散布消息,就说我军因关中防守严密,已改变战略东进。
与此同时,庞正秘密调遣部队:
令正义军精锐扮作商队,先行潜入上庸;
命水师在汉水演练,做出要顺流东下的假象;
在各地散布流言,说蜀军因粮草不济,不得不改变进军路线。
魏延得知全盘计划后赞叹:大将军此计,可谓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
秋夜渐深,庞正与黄琬并肩站在营门外。汉中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山如黛。
来年这一战,将决定天下命运。庞正轻声道。
黄琬握紧他的手:无论胜败,我都会陪在夫君身边。
寒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在这看似平静的秋夜,一场惊天谋略正在悄然展开。庞正知道,当来年战鼓擂响时,他这番声东击西之计,或将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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