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粮案的风波逐渐在朝堂上平息下去,但为皇子选妃之事却并未因此终结。皇帝似乎真想用一桩喜庆之事来冲淡之前朝廷上的阴霾与血腥气,再次催促皇后尽快为几位皇子择定正妃人选,以期早日举行大婚。
尚在禁足中的三皇子李珏,其正妃之位依旧是众多野心勃勃的家族争夺的焦点。永昌侯之女赵茹,经过上次赏花宴失手推人未成反被警告后,非但没有收敛反思,反而因求而不得心生怨毒,将一腔怨气都归咎于盛小七和苏晚晴。她偏执地认为,如果不是盛小七当时恰好站在那里碍事,她不会失手出丑;如果不是苏晚晴多管闲事站出来作证并警告她,她可能已经成功教训了盛小七,并借此赢得三殿下更多的关注和怜惜。
而在盛薇薇几次“不经意”的拜访和看似体贴的宽慰话语(实则不着痕迹的继续煽风点火)下,赵茹对盛小七的嫉恨如同野草般疯长。她不敢再明着动手,便开始在各种贵女圈子的茶会、诗会上,带着看似天真无邪的表情,散布更加恶毒阴损的流言:诸如盛小七婚前便行为不检、惯用狐媚手段迷惑七皇子、甚至暗中诅咒她身子羸弱根本生不出皇嗣等等。这些阴毒的流言在市井坊间和部分低阶官员的家眷中悄然流传,虽然暂时无法动摇李琂的根本,却也像嗡嗡作响的苍蝇,令人厌烦不已,极大地败坏了盛小七的名声。
盛小七从心腹丫鬟春桃气鼓鼓又难以启齿的转述中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心情郁闷了好几天,连研究新点心的兴致都淡了。【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像块臭豆腐,净招苍蝇了?】
李琂得知此事后,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侍立一旁的凌霄一句:“去给永昌侯提个醒,让他管好自家后宅女儿的言行。若是他管不好,本王不介意代劳,帮他管一管。”
没过两日,永昌侯就突然被几位御史联名上奏,翻出了几桩陈年旧账——自然是李琂通过皇后这边的言官渠道巧妙递过去的——虽然不是什么抄家灭族的大罪,却也足够让永昌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永昌侯惊怒之下,回府严厉斥责并禁足了女儿赵茹。赵茹这才暂时消停了一些,但心底对盛小七的怨恨却因此更深,如同毒液般沉淀下来,等待着一个爆发的机会。
而二皇子李瑞的正妃人选,却依旧没有定论。端妃属意一位家世显赫、母族在军中有相当影响力的将门之女,认为联姻能极大增强儿子的实力。但李瑞却对此始终态度冷淡,不置可否。他心中那个身着浅碧衣裙、表面柔弱实则鲜活犀利的少女身影,虽已理智地决定封存,却并非那么容易就能被其他身影所取代。选妃之事,在他这里,似乎陷入了某种僵局。
朝堂与后宫,在经历了一场巨大风波后,似乎进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期。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新的暗流仍在悄然涌动,旧的仇恨在蛰伏,新的野心在滋生。每个人似乎都在默默地等待着,积蓄着,等待下一次更猛烈风暴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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