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极好,阳光明媚,暖风熏人。盛小七在府里闷了几天,实在有些坐不住,便大着胆子去书房寻李琂,想请示出门去自己的小铺子看看,顺便透透气。
李琂从一堆沟渠图纸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淡淡说了句:“带上护卫,早些回来。”便又低下头去。
盛小七如蒙大赦,欢天喜地地应了,回房换上件鹅黄色的春衫,带着春桃和两名便装护卫出了门。
在“七香斋”里,她兴致勃勃地查看了最近的账本(虽然看得头大),听了掌柜的汇报,又亲自给新来的客人介绍了一下新出的桃花香膏,忙活了一阵,觉得有些口渴,便吩咐春桃和护卫在铺子里稍候,自己想去附近一家颇为雅致清静的“听雨阁”茶楼点壶茶歇歇脚。
刚走上二楼,就听到一个带着几分惊喜的、温柔的声音轻声唤道:“小七妹妹?”
盛小七回头一看,竟是苏晚晴!她正独自坐在临窗的一个僻静雅座里,面前放着一壶清茶、两样精致茶点,还有一本翻开了的线装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苏姐姐!”盛小七也很高兴,立刻笑着走了过去,“好巧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她记得苏晚晴在京中好友似乎并不多。
苏晚晴唇角弯起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容,示意她在对面坐下:“今日天气好,出来买些针线,顺便偷得浮生半日闲,来这里看看书,躲个清静。”经过除夕夜宴前后盛小七坚持不懈、毫无心机的“破冰”行动,以及后来几次偶遇时盛小七的热情招呼,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恢复了许多。虽然苏晚晴依旧谨慎持重,但面对盛小七时,那份疏离感已然淡去,相处自然了不少。
盛小七立刻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自己铺子的生意、新研发的茉莉香膏总是留香不久的问题、还有府里厨娘新学的一道荷花酥特别好吃,邀请苏晚晴下次去尝尝。
苏晚晴安静地听着,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听到有趣处还会用绣帕轻轻掩嘴。听到盛小七为花瓣供应不稳定发愁,她还会温声给出个简单的主意:“南郊有一处花圃,听闻专为几家香铺供货,或许比零散收买要稳妥些。”
她发现和盛小七相处真的很轻松,不用时刻揣测对方话语背后的深意,不用勾心斗角,无需维持完美的闺秀仪态,只需要放松下来,听她分享那些简单而鲜活的快乐和小烦恼就好。这种感觉,于她而言,珍贵而奢侈。
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没有谈及任何与朝堂、皇子相关的敏感话题,仿佛只是两个普通的闺中好友,享受着这春日午后难得的闲暇时光。阳光温暖,茶香袅袅,一个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唇角微弯。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在茶楼对面的一家书画铺子二楼,一个身影正临窗而立,目光透过支起的窗扇,静静地望着这边。李瑞本是来此与一位不便在府中见面的幕僚短暂会面,事毕正要离开,却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对面茶楼窗边那抹熟悉的、淡碧色的身影,以及她对面那个穿着鹅黄春衫、笑得眉眼弯弯、毫无仪态可言的七弟妹。
他的脚步顿住了。阳光下的苏晚晴,侧脸线条柔和,听人说话时眼神专注,偶尔浅笑,是与在他面前那种刻意营造的温婉怯懦,以及私下里那锋利带刺的模样都截然不同的第三种状态,是一种真正的松弛与宁静。
而那个盛小七……他看着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逗得苏晚晴掩口而笑,李瑞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探究,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羡慕,还有更深沉的、难以辨明的晦暗。他静静地看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悄然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从书画铺子的后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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