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九龙椅还带着新主人的温度,李琂便不得不面对新朝初立最为棘手、也最需彻底了断的旧事——处置大皇子李琛与三皇子李珏。此二人,一为疯癫隐忍的阴谋家,一为野心勃勃的竞争者,皆是前朝动荡的根源,绝不能留。
圈禁李琛的府邸位于皇城西北角,高墙深院,守卫森严,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萧索。李琂未摆全副銮驾,只带了凌霄及一队精锐亲随,轻车简从而至。庭院深深,落叶无人打扫,堆积在廊下,更添几分凄凉。
李琛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他并未如寻常囚徒般狼狈,反而穿着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干净囚服,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正坐在院中一方石凳上,独自对着一盘残局手谈。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只是指尖拈着一枚黑子,久久未落。
“你来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来的不是终结他性命的帝王,只是一位寻常访客。
李琂挥退左右,独自走上前,明黄色的龙袍在灰败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目。他看着李琛,这个曾经隐忍蛰伏、最终却因疯狂和偏执走向毁灭的长兄,眼中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历经沧桑后的冰冷与漠然。
“父皇遗诏,不能留你。”李琂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李琛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充满嘲讽的笑意:“我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偏心……眼里从来只有你那个卑贱的娘,和她留下的你这个孽种。哪怕我装得再像,表现得再无能,他心底深处,也从未真正属意于我。”他的语气里没有怨恨,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麻木,“也好……这无趣的囚笼,我早就待够了。日日演戏,比真的疯了还累。”
他顿了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我最后那个礼物……她可还喜欢?”他指的是那场精心策划、意图在登基大典上让李琂身败名裂甚至同归于尽的虫患与刺杀。
提及此事,李琂周身瞬间迸发出凛冽的杀意,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李琛:“你很快就会下去,亲自向父皇和母妃忏悔你的罪过!”
“忏悔?”李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寂的庭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个偏心的父皇!错的是那个抢了我母亲恩宠的贱人!错的是你这个不该出生的孽障!错的是这个不公的世道!”笑毕,他猛地收敛了所有表情,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冷和厌倦,“给我一杯毒酒罢。看在你我好歹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份上,给个痛快,全了这最后一点虚伪的兄弟颜面。”
李琂沉默地看了他片刻,终是挥了挥手。一名内侍低眉顺眼地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只精致的白玉酒杯,酒液清澈,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李琛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姿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从他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得粉碎。他缓缓坐回石凳上,目光渐渐涣散,最终头一歪,气息断绝。至死,他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扭曲的讥诮。
对待三皇子李珏,李琂甚至没有亲自前去。对于这个一生都在与他明争暗斗、心思狡诈的兄长,他连最后一面都觉得多余。他只下了一道冷冰冰的旨意,由宗人令亲自前往宣读:“废庶人李珏,不思悔改,勾结逆党,意图谋害帝后,罪证确凿,罪无可赦。赐白绫。”
宗人府那间阴暗的囚室里,李珏接到旨意时,没有哭闹,没有求饶,甚至没有一句辩解。他只是怔了片刻,随即爆发出近乎疯魔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甘。
“李琂!你好!你好得很啊!哈哈哈……一个病痨鬼,一个庶出贱种,竟也坐上了龙椅!苍天无眼!无眼啊!”他笑出了眼泪,状若癫狂,“你以为你赢了吗?这皇位冰冷彻骨,孤家寡人!我在地底下等着看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哈哈哈……”
笑罢,他一把抢过内侍手中的白绫,竟是自己熟练地打了个结,套上了脖颈,毫不犹豫地蹬开了脚下的凳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阵,最终归于沉寂。他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凝固着滔天的怨恨和不甘,死死地盯着屋顶,仿佛要穿透这囚笼,诅咒那紫禁城中的新帝。
至此,前朝最大的内患被彻底根除。朝野上下为之肃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新帝看似平静表面下的铁血手腕。
随之而来的,是新朝的新气象。李琂吸取前朝教训,大力整顿吏治,罢黜庸碌贪腐之辈,破格提拔了一批如蒙城般有真才实学、出身寒门的官员,充盈朝堂。他勤于政事,每日批阅奏章至深夜,下令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瑞亲王李瑞被委以重任,分管吏部与工部,虽兄弟二人心中未必全然信任,但在朝政大事上却能摒弃前嫌,配合默契,有效地稳定了朝局。一股清明务实之风渐渐在朝堂之上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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