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刚从树后挪了半步,就被羽冠武士的石矛怼到了嗓子眼。冰凉的石尖贴着喉咙,粗糙的石质刮得他皮肤发疼,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心里把青铜神鸟佩骂了八百遍:这破玩意儿穿越就穿越,能不能挑个安全点的落地姿势?刚过来就要被捅成筛子,这是给古蜀人送外卖吗?
“你是何人?为何藏在此处?”武士嗓门跟打雷似的,震得林舟耳朵嗡嗡响。这家伙光着膀子,肌肉块比林舟的大腿还粗,脸上红白纹饰狰狞可怖,眼神跟要吃人似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林舟咽了口唾沫,脑子飞速运转: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不然肯定被当成妖孽烧了;也不能说自己是来考古的,这词儿他们也听不懂。他灵机一动,指了指掌心的青铜神鸟佩,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我是路过的,这玩意儿带我来的!”
武士眯眼盯着神鸟佩,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是神鸟信物,你这异类怎会持有?”说着,石矛又往前送了送,差点戳破林舟的喉咙。
“误会!都是误会!”林舟急得冒汗,“我是……我是神派来的使者!对,神使!”他照搬了之前脑子里的应急方案,反正三星堆人信神,先混过这关再说。
可武士根本不吃这一套,咧嘴冷笑,露出两排黄牙:“神使?穿得这么怪异,怕不是山精妖怪变的!带回去,交给祭司大人发落!”
话音未落,两个武士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林舟的胳膊,跟拎小鸡似的把他往夯土台方向拖。林舟挣扎了半天,胳膊被勒得生疼,心里哀嚎:这就是古蜀猛男的欢迎仪式?也太硬核了吧!落地就要被绑,这是要直接落地成盒啊!
一路上,林舟被颠得七荤八素,还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原始森林里的树木遮天蔽日,偶尔能看到几只色彩斑斓的怪鸟飞过,还有不知名的野兽叫声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奴隶们扛着的象牙和玉石沉甸甸的,压得他们腰都直不起来,脸上满是麻木的疲惫——看来三星堆的奴隶制度,是真的残酷。
走到夯土台脚下,林舟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那夯土台高达十几丈,全是用黄土一层层夯实的,上面还留着木棍夯打的痕迹,做工居然相当规整。台顶的神庙前,两尊鎏金大立人矗立着,双手举过头顶,姿态庄严,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金光,比博物馆里的复制品震撼多了。
“这哥们儿举着手不累吗?”林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大立人看着得有好几吨重,古蜀人是怎么运上去的?难道也是靠这些奴隶硬抬?
被押到神庙前,林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纵目祭司。这家伙头戴青铜纵目面具,眼球突出尺余,看着诡异又滑稽。更让林舟意外的是,这面具的眼眶居然是透光的,透过面具缝隙,他隐约能看到祭司的眼睛在四处打量,甚至还往不远处的几个女奴身上瞟了瞟——好家伙,这面具居然还能偷看美女,设计挺人性化啊!
“祭司大人,抓到一个异类,持有神鸟信物,还自称神使!”武士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
纵目祭司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林舟身上,透过面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围着林舟转了两圈,声音沙哑低沉:“你说你是神使?可有凭证?”
林舟连忙举起青铜神鸟佩:“这就是凭证!是它带我来的!”
祭司盯着神鸟佩看了半天,突然抬手,枯瘦的手指就要去摸。林舟刚想躲开,神鸟佩突然又发烫起来,这次的红光比之前更亮,直接把祭司的手弹开了。
祭司踉跄着后退两步,语气满是震惊:“果然有神的气息!”他突然跪倒在地,对着神鸟佩拜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周围的武士和奴隶也跟着跪倒一片,连架着林舟的两个武士都松开了手,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林舟愣在原地,一脸茫然:这就信了?这神鸟佩也太给力了吧!早知道这么管用,刚才就该直接亮出来,也不用遭这罪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祭司大人,这神使穿得好奇怪啊!”
林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麻布长裙、头戴玉石头饰的少女站在神庙门口,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跟周围的古蜀人截然不同。她头上的玉石头饰沉甸甸的,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玉珠和玉片,看着就压脖子。
少女走到林舟面前,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伸手就要摸他的麻布短打:“这布料好奇怪,软乎乎的,跟我们的麻布不一样呢!”
林舟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少女却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叫阿瑶,是这个部落的公主!你真的是神使吗?”
“公主?”林舟眼睛一亮,这可是大人物,得好好巴结。他刚想点头,就被纵目祭司打断了:“公主殿下,神使降临,乃是神国之福。需请神使入神庙,面见神主。”
说着,祭司起身,态度恭敬了许多,对着林舟做了个“请”的手势:“神使大人,请随我来。”
林舟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被绑着了。他跟着祭司往神庙里走,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神主会不会更难糊弄?万一露馅了,岂不是要被当成妖怪烤了?还有这公主阿瑶,看着挺单纯,应该不会拆穿自己吧?
走进神庙,一股浓郁的柏木香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霉味,让林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神庙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照明,墙壁上画着一些诡异的图案,像是神鸟和怪兽,看得人心里发毛。
神庙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一位身披金箔衣的老者,头发胡子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锐利,正是祭司口中的神主。他盯着林舟看了半天,突然开口:“神使远道而来,有何神谕?”
林舟心里一紧:来了来了!最考验人的时候到了!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电视剧里神仙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神谕曰……神国近日有难,我特来相助!”
说完,他心里直打鼓:希望这神主别追问细节,不然自己可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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