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岷山脚下,草木葱茏,漫山遍野的草药带着清苦的香气。灵汐背着竹编药篓,正领着几位部族医师辨认草药,指尖划过一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轻声说道:“这是紫花地丁,清热解毒最是管用,外伤化脓时捣碎敷上,不出三日便能收口。”医师们连忙掏出竹简,将草药的形状、功效一一记录下来。
古蜀此前从无系统的医疗之法,百姓生病多靠祈祷祭祀,或是用些土方子胡乱医治,小病拖成大病、大病丢了性命的事屡见不鲜。林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托付精通草药知识的灵汐牵头,搭建古蜀的医疗体系。灵汐领命后,第一时间走遍了古蜀的山川河谷,采集草药、整理药方,又召集了各地懂医术的部族老者,组成了专门的医工队伍。
王都的中心地带,一间崭新的“惠民医馆”拔地而起。医馆的夯土墙上,用朱砂画着草药图谱和就医流程,屋内摆着整齐的药柜,柜上贴着写有草药名称的木牌,墙角的陶瓮里泡着药酒,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酒精的混合气息。灵汐定下规矩:医馆对百姓免费问诊,草药只收成本价,孤寡老人、贫苦孩童更是分文不取。
医馆开张那日,便挤满了求医的百姓。一位农妇抱着发高烧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医师,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娃,他烧了三天三夜,眼瞅着就不行了!”灵汐连忙接过孩子,先用煮沸过的布条擦拭孩子的额头和腋下物理降温,又让医工取来柴胡、黄芩等草药,快速熬制成汤药,一勺一勺喂给孩子。
喂药时,灵汐特意叮嘱医工:“所有接触伤口的布条、剪刀,都要放在沸水里煮一煮;咱们问诊前,也要用烈酒洗手。”这是她从林舟那里听来的“消毒”之法,试过几次后,发现能大大减少伤口化脓的情况。旁边的老医师起初不以为然,可亲眼见着外伤患者按此法处理后,愈合速度快了不少,便也跟着严格执行起来。
除了坐馆问诊,灵汐还组织医工们下乡巡诊。他们推着装满草药和工具的木车,走遍王都周边的村落,为行动不便的老人看病,教百姓识别常见的草药,讲解卫生常识:“饭前要洗手,井水要烧开再喝,蚊虫多的地方要打扫干净,免得滋生疫病。”
有一次,南边的部族爆发了痢疾,一时间病倒了不少人。灵汐带着医工们连夜赶去,一边用马齿苋、黄连等草药熬制汤药给患者服用,一边下令让部族的人焚烧艾草消毒,禁止饮用生水。她亲自守在部族里,日夜照料患者,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窝深陷,嗓子也哑了,直到疫情得到控制,才松了口气。
林舟得知后,特意派人送去了上好的补品,还在朝堂上嘉奖了灵汐和医工队伍:“灵汐牵头建立医馆、推行医术,救万民于疾苦,功不可没!从今往后,医工纳入官府编制,俸禄由国库发放,各地也要效仿王都,设立惠民医馆,让古蜀百姓看病不再难!”
数月后,古蜀各地的医馆陆续开张,草药种植也成了规模。百姓们再也不用为生病发愁,街头巷尾的咳嗽声少了,孩童们的嬉笑声多了。灵汐站在惠民医馆的门口,看着来往求医的百姓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心里满是欣慰。她转头望向金殿的方向,轻声道:“君上,你要的安康盛世,正在慢慢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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