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叶河更是彻夜难眠，即将准备迎接学院比武测试，而他也有几个月没有练习，至于能不能过关，都是未知数。
“就怪我，一心想着探险却会忘记巩固练习，那怎么办啊？”叶河抠着脑袋冥想。
“没事，等测试过后，更能发现自己还有哪些不足之处。”黄霜师父突然，敲门进来。
“师父！”
黄霜师父看着叶河一脸愁苦的表情，温柔的摸摸头，“干嘛这么愁眉苦脸，测试输了就是输了，加以改正就是，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以后做铺垫，如果你不敢跨出这一步，始终在原地。”
叶河眼神中也闪过一片星河，或许现在自己缺少那种理念，遇到一些事，始终不敢跨出一步。
黄霜师父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温柔的给了个回眸，便跨门而去，叶河看着师父的背影，也明白，今天师父来的意义。
“即便没有巩固训练，也要打下去，输了也无所谓。”叶河眼神中，再次闪过一片星河，也注视着眼前的自己。
天虹学院比武参赛场，申请处内。
院内各个弟子争先报名，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叶河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云轻柔和钱芉雪也在远处注视着一切，看着叶河的神情，不禁感叹，“他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林瑶走了伤心？”
何家两兄弟也来到现场，知道叶河一定会参加比赛的，特此来给他加油助兴。
比赛不可携带任何武器，作弊者知道后果，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前来观战的人们纷纷讨论，“看来这次有看头了，考验的全是参赛者的武力。”
叶河攥紧报名表的手指泛白，突然感觉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
转头发现是云轻柔踮着脚递来个油纸包，“桂花糕，垫垫肚子。”她耳尖泛红，“上次见你盯着点心铺子看了好久。”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董欣冷笑站在报名台旁，指尖把玩着染血的短刃。
“听说有人几个月没练功？”他身后簇拥着的跟班们哄笑出声，“不如现在认输，省得在场上丢人现眼。”
叶河不为所然，嘴角微微一笑，“话说某人天天叫嚣，没见过他有多少能耐？”董欣微微一震，像是吃了哑巴亏一样。
“像这样的人，以后注定会在路上吃亏的，不信到时候走着瞧。”
董欣看着叶河竟然，这样回怼他，心中闪过一丝压抑，但在这几个月里董欣确实跟着江南昔学习了不少。
在远处观戏台上，江南昔漫步走道黄霜师父面前，打趣道，“近几个月里，董欣可是进步了不少，不知叶河，能否一战？。”
黄霜师父靠在椅子上，看着场上的阵容，眼神望叶河，“可不要小看我徒儿叶河。”
两人都相视一笑，非常期待今天的精彩表演，随着场上的比赛声响起。
但这时，叶河在广袤的人海中发现一个熟悉的令牌，那熟悉般的雕刻，叶河快步来到一名男子旁。
叶河看着那令牌，一定是仙青村的。
“敢问公子可否是仙青村人？”叶河说道。
“你怎么知道？”俊俏的男子震惊的后退一步，叶河一猜肯定是，“果然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这么说，你也是仙青村的？我怎么没看过你？你是哪家的？”那男子也顿时来了兴趣，“叶家。”
男子先是沉思了一会，脑袋里闪过无数次画面，“你就是叶家的叶河？”，“是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老乡。”
曹瑞惊喜地一拍手，“我就说这令牌眼熟！我是曹叔家的。”他眼中泛起追忆，“后来我爹托关系让我进入宗门学习，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叶河望着曹瑞腰间的星文阁弟子令牌，心中涌起复杂情绪。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会在仙青村平凡度日，直到父亲那道逐客令打破一切。
“曹瑞，这些年...村里还好吗？”
曹瑞的笑容微微凝固，轻叹一声，“表面看着还行，可自从受到外族的压迫，日子越来越难，年轻些的都想往外走，要不是我爹执意让我学本事，我恐怕也...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失言，“对了，你怎么进天虹学院的？”
叶河摩挲着手中报名表，将自己被逐出家门后颠沛流离的经历简略说了。
从被父亲赶出后，度过了漫长的几年，随后，机缘巧合加入神州阁，然后一步步踏上一个台阶，每一段经历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
曹瑞听得入神，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最后重重拍了下叶河肩膀。
“你能走到这一步，真不容易，要是当年你没离开，说不定...”
话音未落，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叶河转头望去，只见董欣正以凌厉的掌法压制对手，招式间竟带着几分江南昔的影子。
江南昔在观礼台上微微颔首，朝黄霜师父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小心这个人。”
曹瑞顺着叶河的视线看去，神色凝重，“我听说这董欣这段日子狠下苦功，还从黑市弄来不少丹药。”
他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我自己炼制的醒神丹，能短时间内保持灵台清明，你收着。”
叶河正要推辞，比赛抽签的锣声突然响起，他握紧手中的报名表，望着曹瑞真诚的眼神，终于将瓷瓶收入怀中。
“谢了，等比完赛，我请你喝酒！”
曹瑞笑着点头，目光中满是鼓励，“叶河，仙青村的人没那么容易被打倒，让他们看看，咱们山里出来的孩子，也能在这偌大的世界站稳脚跟！”
随着裁判的呼喊，叶河大步迈向赛场。
阳光下，他的身影与多年前那个背着行囊离开仙青村的少年渐渐重叠。
此刻，叶河心里想到，看来董欣确实长进不少，越来越有江南昔的影子。
叶河踏上擂台时，日光正斜斜地切过赛台青石。
董欣已经等在对面，掌心腾起幽蓝的火焰，那是江南昔独门心法的征兆，看台上江南昔手肘撑着栏杆，似笑非笑的目光。
“三、二、一！”
裁判话音未落，董欣的身影扑来，叶河侧身避开，却感觉脖颈掠过一阵刺骨寒意，对方竟在攻击里暗藏冰刃。
他旋身踢出碎石，却见那些石块在半空就被冻结成冰，碎成晶莹的齑粉。
“几个月没练功，连闪避都迟钝了？”
董欣冷笑，指尖火焰骤然暴涨。
叶河后背抵上擂台边缘，突然想起曹瑞的提醒，他摸出怀中瓷瓶仰头灌下，凉意顺着喉咙蔓延，灵台瞬间清明。
就在董欣的火焰即将触及面门时，叶河突然矮身滑步，一记勾拳直取对方下盘。
董欣仓促跃起，衣摆却被叶河扯住，借力腾空的瞬间，叶河屈指如戟，直点对方胸口膻中穴。
这是父亲早年教过的叶氏家传招式，却在董欣诡谲的身法下落了空。
两人同时落地，董欣的衣襟撕裂，露出胸口暗红的符文，那是用血契强行提升修为的痕迹。
“原来如此。”
叶河瞳孔微缩，赛场外传来哗然，懂行的弟子已经认出那符文的来历。
董欣面色狰狞，周身火焰突然化作猩红，擂台地面竟开始结霜。
“今天就让你知道，野路子永远上不了台面！”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元气突然运转如沸，那些在探险中积累的战斗经验，那些与猛兽搏杀时淬炼出的直觉，此刻都化作流动的力量。
当董欣的攻击再度袭来，叶河不再闪避，双掌推出的竟是毫无花哨的，“开山掌”
霜火与掌风相撞的刹那，整个赛场亮起刺目光芒，叶河感觉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却死死咬住牙关不退半步。
看台上，黄霜师父捏碎了手中茶盏，而江南昔的笑容第一次凝固在脸上。
“给我，碎！”
董欣怒吼着催动全部力量。
叶河眼前突然浮现出仙青村破旧的祠堂，浮现出曹瑞递来丹药时真诚的眼神，他突然喝一声，元气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
轰然巨响中，霜火尽数溃散，董欣踉跄着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
赛场寂静得能听见落叶飘落的声音，叶河抹去嘴角血迹，看着对面眼神惊恐的董欣，突然觉得这场胜利没有想象中畅快。
当裁判宣布结果时，叶河望向观众席，在人群中找到了曹瑞挥舞的手臂。
“牛逼！”
“果然我没看错叶河这孩子，也还得感谢江南昔让给了我。”黄霜师父在看台上喜笑颜开，一旁的江南昔只是低语道，“每个人有每个人走的路，也不必强求他。”
比赛结束后，叶河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疑虑，他深知董欣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在学习了江南昔的独门心法后，按理说不会如此轻易败下阵来。
比赛结束后的暮色里，云轻柔提着食盒小跑过来，油纸包里还温着桂花糕。
钱芉雪跟在后面，眼尖地瞥见叶河渗血的袖口，“你受伤了？”
“小伤。”
叶河刚要遮掩，曹瑞已经掏出药瓶。
“我在星文阁学过药理，这止血散掺了雪莲花，好得快。”
他手法利落，指尖沾着药粉轻轻按在叶河虎口的伤口上，“当年在村里，我常帮村民处理伤口。”
何家兄弟凑过来起哄，非要拉着众人去醉仙楼庆祝。
暮色中的街道熙熙攘攘，叶河走在中间，听着曹瑞和云轻柔聊起仙青村的特产，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醉仙楼二楼靠窗的雅间，钱芉雪将刚切好的酱牛肉推过来。
“快吃，比武消耗大。”
叶河咽下一口温热的酒，指着曹瑞介绍，“这是我同乡，曹瑞，现在是星文阁弟子。”
“难怪刚才看你往台上递东西。“云轻柔眨着眼睛，“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吗？”
曹瑞笑着摇头，“他走的时候我才十岁，只记得叶河被赶出家门。”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不过这次见面，我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了多少。”
酒过后，曹瑞突然凑近叶河，目光揶揄。
“我说，你都快及冠了，还没个成家的打算？我在星文阁认识不少好姑娘，要不要给你引荐引荐？”
这话让整个雅间瞬间安静下来，云轻柔夹着桂花糕的筷子悬在半空，耳尖迅速染上绯红。
钱芉雪一口糕点差点呛住，何家兄弟对视一眼，何凤优立刻夸张地咳嗽起来。
“咳咳！曹兄弟，你这说媒的架势比我这江湖人还利索！”
叶河脸涨得通红，刚要开口辩解，曹瑞又补上一句，“你看，咱们仙青村的规矩，二十岁前得定亲......”
“打住打住！”
何凤优猛地拍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咱们天虹学院可不兴这套！叶河在学院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多少姑娘眼巴巴等着呢！”
他挤眉弄眼地瞥向云轻柔，后者慌乱间把糕点塞进嘴里，却不小心噎住了。
钱芉雪连忙递上茶水，憋笑拍着云轻柔的背，叶河又窘又急，抓起酒坛猛灌一口，呛得直咳嗽。
“曹瑞，你再胡说......”
“好好好，不说了！”曹瑞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真有看上的人，可得抓紧。”
“喝酒喝酒！”
何凤优不由分说地给众人满上，“来来，为叶河的胜利，也为咱们难得的相聚！”
碰杯声清脆地响起，叶河还没从方才的窘迫中缓过神，突然狡黠一笑，将酒杯转向曹瑞。
“倒是忘了问，你这热心肠的，自己可有成家打算？星文阁那么多妙人，就没个让你挂心的？”
曹瑞举杯的手僵在半空，酒液晃出细小波浪，钱芉雪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何凤鸣立刻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曹兄弟别光盯着叶河，也该说说自己的事！”
云轻柔悄悄放下茶杯，目光不自觉落在曹瑞攥紧的拳头上。
只见他喉结动了动，仰头饮尽杯中酒，苦笑道，“我爹来信说，等我稳脚跟，就回村娶邻村的阿月......”话尾拖得极轻，像被晚风揉碎的叹息。
雅间里骤然安静，只有楼下传来的叫卖声隐约透窗而入。
叶河想起曹瑞说过村里的困境，突然明白这桩婚事或许不只是儿女情长，那更像是维系两村生计的纽带。
“阿月是个好姑娘。”
曹瑞突然笑了，笑容里却带着几分释然，“从小就跟着她爹采药，村里哪家有个头疼脑热都找她。”他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
“等回去，我想带她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钱芉雪眼眶微微发红，举起酒杯打破沉默，“那咱们可要等着喝喜酒！到时候叶河去当护花使者，云轻柔帮忙梳妆，何家兄弟负责挡酒！”
众人轰然应和，笑声重新填满雅间。
叶河望着曹瑞望向窗外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藏在这一杯薄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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