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许久,到了第二日早晨才回去,叶河脸上黑眼圈尤为明显,整的像个熊猫一样,烟依身为剑灵也是困的不行。
“就怪你!让我练这么久。”
叶河就连说话也打着哈欠,眼睛更是左右打转,稍不注意一下眼睛就闭上。
“还不是为你好!”烟依鄙夷道。
随后,便朝着房间走去,刚路过学苑广场时,就看到门外的守卫在大声呵斥,“哪来的下界凡人,穿得如此之破,怎么进来的?”
叶河瞌睡一下就醒,瞬间被这番话语吸引,迅速的拉着烟依往这边跑去,可越近越感觉不对,那个人的面孔貌似有些熟悉。
穿过四位守卫中间,一个身穿朴素长发披披的中年女子,手上提着一个东西。
这时,叶河终于认了出来,是母亲虽然早已知道她是假扮,但还是说了一句。
“娘!”
急忙跑过去拉住母亲的手。
其中一个守卫说道,“叶师兄的娘亲,好好管一下你娘,还有她到底是怎么上来的?我们天虹学院可不是这么好上来的。”
母亲颤颤巍巍的站在那,叶河依稀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尴尬。
“是……云轻柔姑娘把我带上来。”
“云轻柔?”守卫惊讶住。
“好像记得,云姑娘好像是跟我们说过,说去接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上来见她儿子。”其中有位想起来。
“那你们进去吧!给一天时间,时间到后立即离开。”守卫放开人群,将他们放了进去。
母亲颤颤巍巍的跨过门槛,看到这如此辉煌的建筑,心中非常振奋,而手中局促的小手与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娘!你怎么有时间上来?”
叶河扶着母亲,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还不是你爹,他说他管理宗门无空来看看儿子,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我,想看看我们儿子表现的怎么样?”
母亲中的眼神泪光,一时让叶河怀疑她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但另一方思想却是,虽然她是假扮的,从被父亲赶出家门之前,一直是由她照顾抚养,对孩子也付出很多,真正的母亲早在出生之前就已离开。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叶河拍拍胸脯说道,觉得在没有找到亲母亲之前,她依旧是我的母亲。
“儿子,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叫了我声娘……”母亲说话时身体不由晃动,叶河被突然的话语吓到。
看到她眼中的自己,虽然我不是他儿子,可能这份情感早已远超亲情,也默不作声的照顾了我几年,几年时间,不是任何人都能坚持下去,更何况是面对一个不认识的儿子,说明早已对这段感情深入真情。
很快,说着两人就来到房间,将母亲扶到床上坐下,自己去倒了一些茶,拿给母亲喝。
叶河本来想趁着,这个时候问亲母亲的事,但想想还是算了,现在也不是那个时候,还是放下了对这位假母亲的偏见。
“叶河!你接到人了吗?”
云轻柔的声音从门缝传来,叶河迅速来到门口开门,一打开门就看到云轻柔累死不活的站在门口。
邀请进屋,云轻柔一把扑到了母亲身边,“阿姨,我还以为你上不来了呢!”母亲摸了摸头,语气慈祥,“这次多亏了云姑娘,我才能上来。”
云轻柔往床边一坐就开始抱怨,“阿姨您是不知道,带您上来这一路多惊险!守门的那帮老顽固非说您没登仙籍,差点把您扣在界碑那儿,我好说歹说拿师父的令牌担保,才勉强放行。”
叶河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记得天虹学院的界碑禁制对凡体压制极大,寻常凡人别说靠近,光是灵气冲刷就够受的。
母亲这双布满薄茧的手此刻正微微发颤,指腹上还有新鲜的划痕,像是抓过什么粗糙的岩壁。
“娘,您手怎么了?”叶河蹲下身想细看,却被母亲慌忙抽回手。
“没事没事,”
母亲把提着的布包往身后藏了藏。
“路上不小心被荆棘勾的,倒是你,爹让我给你带了样东西。”
布包解开时飘出股淡淡的桐油味,里面竟是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刻着叶氏二字,边缘还留着火烧的焦痕。
突然,门口又传来一声巨响。
贺洛刚跨进门就咋咋呼呼,“叶河你小子可以啊,藏着这么位长辈不说,要不是听守卫说你带了位下界亲娘,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话没说完就被钱芉雪肘了一下,后者屈膝行礼,“阿姨好,我是钱芉雪。”
母亲被这阵仗闹得更局促了,手在布包上捏出几道褶子,笑着往叶河身后躲。
“你们……你们都是阿河的朋友?这孩子打小就闷,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和他爹都放心了。”
叶河正想接话,却见母亲袖口滑下半枚玉坠,青白色的玉面上雕着朵半开的玉兰。
“阿姨这玉坠真别致。”钱芉雪眼尖,轻声赞了句,“瞧着像是成对的?”
母亲手忙脚乱把玉坠塞回袖中,指尖都泛了白,“没,没什么,集市买的便宜货……”
母亲被逗得直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成啊,回去我找块好玉,雕对并蒂莲给你和阿河……”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慌忙改口,“给你们俩各雕一个。”
叶河假装没听见那话里的破绽,往母亲茶杯里续了热水。
“娘,等下我带您去看学苑的望月台,夜里能看见下界的星星,跟咱们老家屋顶上的一样亮。”
母亲捧着茶杯的手轻轻晃了晃,水汽模糊了她的眼,“好啊,娘还没见过仙人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呢……就是怕给你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
贺洛拍着胸脯,“有我们在,保管没人敢拦着!我带阿姨去吃学苑最有名的糖画,钱芉雪你不是会弹琴吗?给阿姨弹段曲子听听!”
钱芉雪点头应下,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像是在默记琴谱。
烟依从后面探出头,难得没呛声,只是小声对叶河说,“你总在我面前唠叨家里有个假母亲,但依我看!她对你的感情应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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