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安正捧着海碗吸溜剩汤,门被一把开。
一个穿藏蓝警服的高挑姑娘风风火火闯进来。
警帽下是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大眼睛呼扇呼扇,皮肤白皙,胸前把制服撑得鼓鼓囊囊,腰却细得能一手掐过来,往下是挺翘的臀部和一双包裹在警裤里的长腿,这身材比例,看得人眼晕。
她目光在店里快速扫了一圈,掠过正在吸溜面条的陈十安和李二狗时稍作停留,随即直奔苏姐。
“姐!”她嗓门脆生,“小磊打电话说你差点淹死?咋回事儿?”
李二狗当时就看直了眼,小声嘀咕:“哎妈,这娘们儿真带劲儿……”
陈十安端着大碗,也看傻了,一个常年在山里跑的土包子,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苏姐忙从柜台后绕出来,又暖心又心疼:“小冉,你慢点!姐这不活生生站这儿嘛!”
少年小磊蔫巴叫人:“小姨……”
苏冉把姐姐扳过来转圈检查,确认没缺胳膊少腿,这才松口气,可眉头仍拧成疙瘩:“到底咋了?小磊电话里支支吾吾,吓死我了!”
小磊嘴快,一口气把“后厨闹鬼、老妈被按泔水桶、山里大哥徒手灭鬼”全倒出来,最后指向十安,眼神放光:
“就这位大哥!老牛逼了,一炉钩子,直接给那个鬼干死了!”
苏冉顺着手指一瞅,蓝色劳动布衣服、补丁裤、不知哪个年代的帆布包,典型的盲流子打扮啊!
她职业病秒上线,这怕不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
苏冉踩着皮鞋“咔咔”走到桌前:“小同志,身份证出示一下。”
李二狗不乐意了,筷子一拍:“哎妹子,嘎哈呢?搁这查户口呢啊?我兄弟刚救完你姐,你这啥态度?”
苏姐一看这架势,赶紧小跑过来打圆场,脸上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啊两位兄弟,真对不住!我妹她……她是警察,干这行的,职业病,职业病!你们别往心里去!”
说着,悄悄拉了拉苏冉袖子。
陈十安被李二狗这一嗓子吼得也回过神来了,赶紧用手背擦擦嘴角,也不知道擦掉的是面条汤还是不小心淌出来的哈喇子。
他腾地站起身,手在衣角抹两把,脸上微热:“我、我叫陈十安,山里来的……职业……算、算医生。”
“医生?”
苏冉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着陈十安。
“你毕业了吗?在哪所医学院就读的?有行医资格证吗?”
苏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语气也越来越严肃。
陈十安刚开始是被这姑娘的漂亮晃花了眼,有点懵,但他能作为鬼医一脉的传人,脑子绝对不笨。
这会儿他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娘们儿,根本不是在跟他客气聊天,这是在盘问他呢!
那眼神里的怀疑和审视,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脸上那点局促和害羞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山里人的执拗。
“咱看的是阴病,治的是邪煞,跟你们城里医院两码事儿!证儿?阎王殿发,你要不要?”
他说完,不再看苏冉,转头对苏姐点点头:“苏姐,面我吃好了,谢谢你啊。明天我再过来。二狗哥,咱走。”
背起包,心里嘀咕,老头子说的对,山下的女人,老虎屁股摸不得!
苏冉见他要走,一步横挡在二人前面:“心虚了?事儿没说清别想走!”
陈十安也来了脾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在山里除了老头子,他怕过谁?
懒得再废话,目光扫过她左肩,淡声开口:
“你左肩魂火微弱,近期肯定近距离接触过横死之人,而且不止一个。煞气侵体,导致你心绪不宁,夜寐不安,就算睡着,也多是噩梦缠身,我说得对不?”
苏冉脑袋“嗡”一下,手下意识捂住左肩。
她最近确实在跟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哈城郊区发现了一处无名尸坑,里面埋着好几具死状极惨的尸体,她作为现场勘查人员,是第一波到达的!
这件事属于高度保密状态,就连她姐都不知道!
而且这几天晚上,她也确实睡不好,一闭眼就是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冲天的怨气……
这小子是咋知道的?
她脸色变了又变,声音低下来,却更锋利:“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十安也懒得藏着掖着,掏出小铜铃一晃:“鬼医一脉,陈十安。白天治病,晚上治鬼,专治你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苏冉眼里带着探究看向陈十安:
“我不管你是谁,我得为我姐负责。你要真是高人,就拿出点真章,让我信服。”
陈十安丝毫不惧:“真章?行,你晚上回去把警服垫枕头底下,明早看左肩青印消没消,再决定信不信。”
苏冉抿着嘴,也觉得自己可能过激了。半晌她伸出右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苏冉,道外分局刑侦大队的。你要是真能保我姐平安,我欠你个人情;可你要是招摇撞骗——”
她一拍腰间,手铐哗啦一声。
陈十安跟她握了握,只觉小手冰凉细腻,心里一荡,忙念:色即是空,空即是面……面能吃饱……饱了不饿……
苏姐笑着打圆场:“误会说开了就好,小冉啊,你带两个兄弟去吃夜宵,账算我的!”
苏冉对这个土里土气的青年很感兴趣,于是摆手:“姐,你先锁好后门,我领他们就近整点。”
说罢冲陈十安偏头:“走,前面老六烧烤,我请。”
陈十安本来一肚子气,一听烧烤立马眉开眼笑:“那啥……我要二十个羊肉串,肥瘦参半,多撒孜然!”
苏冉嘴角一挑:“管够!”
老六烧烤的小房子里,肉香四溢。
陈十安坐在小马扎上,左右开弓,竹签子撸得飞起,辣得直嘶哈。
苏冉要了瓶常温可乐,拿筷子尖慢慢挑孜然粒,动作斯文。
“那个……陈十安……你说说,我这个是怎么回事?”
陈十安满嘴肉,含混道:“横死之人怨气重,又多人叠加,煞气冲了现场的人,你左肩就是那团煞。回去用高度白酒搓半小时,再晒正午太阳,把魂火补回来就行。”
苏冉掏出小本本刷刷记,记得比领导讲话都认真。
二狗在旁边看得直咧嘴,警花给山炮当徒弟,这画面太美!
吃到一半,苏冉电话响起,队里让她连夜归队出现场。
她犹豫地看向陈十安,后者一抹嘴:“放心去,你姐今晚我守,保准一根鬼毛都进不了屋。”
苏冉点头,把剩下的肉串全推给他:“那我走了!”
起身整整警帽,大步流星消失在夜色里,背影又飒又靓。
这顿饭陈十安吃得心满意足,走出烧烤店,他让二狗回去,自己则是转身回到苏家面馆。
面馆里,苏姐给他铺了床新被子,愧疚道:“小兄弟,让你受累了。”
陈十安咧嘴笑:“啥累不累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鬼医最讲信用。”
夜沉下来,街外偶尔有出租车驶过。
后厨一片寂静。
就在十安眼皮打架时,铜铃忽然“叮”地轻响!
他瞬间睁眼,低声骂道:“妈的!还真有敢来钻空子的?”
地沟口黑油翻涌,凝成个小老头,肚子鼓起,正龇牙扒盆。
新的食噎鬼!
陈十安直接一个大脚踹它脑袋上:“给你脸了是不?白天弄死一个,晚上又摸回来一个?”
黑影惨叫,陈十安手里炉钩子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顿胖揍,直把它打成满地黑油,才拿赤火符重新封住地漏口。
“他妈的!谁再敢来这刨食,老子就让他尝尝油炸鬼的滋味!”
解决完,十安伸个懒腰,把炉钩子往墙角一扔,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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