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陈默在木工房调试评比样品的木楔时,村里的流言已经像春草似的冒了头。给木工房送柴火的王婶,挑着担子故意绕到李秀莲家院门口,声音压得不大却刚好能让人听见:“啧啧,陈默那小子有福气啊,新来的知青顾婉秋长得俊又有文化,梅梅都直接叫嫂子了,王秀兰正偷偷给儿子缝新褂子呢!”
正蹲在灶前烧火的李秀莲手一顿,灶膛里的火星溅到裤脚都没察觉。她攥紧手里的火钳,指节泛白——自陈默靠手艺出人头地后,她就没断过念想,觉得自己是村里最配得上陈默的姑娘:家里有三间瓦房,爹是生产队的保管员,她针线活又好,哪点比不上那个城里来的知青?前阵子她还特意给陈默送过自己蒸的菜窝窝,陈默礼貌收下却没多说一句话,原来竟是心里有了别人!
“娘,火要灭了!”弟弟李铁蛋的喊声拉回她的神思,李秀莲猛地把火钳往灶膛里一戳,火星子扑了满脸。她越想越气,晚饭时扒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娘问她咋了,她摔下碗就往外走:“我去河边洗衣裳!”实则脚步一转,往村西头的破庙去——那里有她约好的人。
破庙的断墙后,赵卫东正蹲在地上抽旱烟,烟蒂扔了一地。他被停职的舅舅托关系压下了处分,却丢了回城的名额,只能暂时躲在邻村,心里恨透了陈默。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见李秀莲,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李姑娘倒是守时,消息我都听说了,陈默要娶那个女知青?”
“娶个屁!那知青就是装模作样!”李秀莲往墙上一靠,咬牙道,“陈默本来就该跟我好!要不是那顾婉秋横插一脚,现在给他缝新褂子的是我!”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做笔交易——你帮我把那女知青挤走,我帮你报陈默的仇!”
赵卫东眼睛一亮,搓着手凑过来:“哦?你有啥法子?我可告诉你,陈默现在跟地区农技站的人走得近,硬来不行。”“硬来当然不行,但他后天就要去省里参加评比,那黄杨木摆件是他的命根子!”李秀莲冷笑一声,她中午去木工房送菜窝窝时,亲眼看见陈默把摆件锁在木匣里,钥匙就挂在腰上,“我知道木工房后窗的插销是坏的,半夜能溜进去。”
赵卫东摸了摸下巴,阴恻恻地笑:“光偷了没用,陈默肯定能再做一个。要我说,得‘借刀杀人’——把那摆件换成次品,再在榫卯里塞点细沙,到了评比现场一演示,榫卯卡壳转不动,他的一等奖就泡汤了!到时候村里人肯定说他浪得虚名,那女知青说不定就看不上他了。”
李秀莲眼睛猛地亮了:“这主意好!我还能在村里散布消息,说那顾婉秋是为了陈默的名声才贴上去的,城里来的知青就爱攀高枝!”她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见顾婉秋被村里人指指点点、陈默求着跟她好的场景。
“不过得找个替罪羊,万一被发现了……”赵卫东话没说完,李秀莲就接口道:“找我那傻弟弟铁蛋!就说让他去木工房拿块废木料给我做针线笸箩,他晚上眼神不好,根本看不清偷换的是啥。就算被抓了,一个半大孩子,陈默也不能咋样!”
两人一拍即合,赵卫东从怀里掏出个早就准备好的次品木摆件——是他找县城木匠仿做的,样子像极了陈默的作品,只是榫卯是用胶水粘的,里面还藏着细沙。“半夜三更动手,我在村外放风,你带着铁蛋去偷换。”赵卫东把摆件塞给李秀莲,“事成之后,陈默名声臭了,那女知青走了,你就能顺理成章跟他好,我也能出这口恶气!”
李秀莲攥着冰凉的木摆件,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长。她往家走时,路过木工房,看见陈默正和顾婉秋在灯下讨论图纸,窗户里透出的光影里,两人头挨着头,笑得格外默契。她狠狠啐了一口,将摆件塞进怀里,脚步轻快地回了家——她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哄骗弟弟帮自己这个“小忙”了。
而木工房里的陈默,刚和顾婉秋敲定教具的透视图纸,丝毫没察觉窗外闪过一道黑影。顾婉秋收起图纸,犹豫了一下说:“陈师傅,我总觉得村里有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去省里评比期间,可得看好你的样品。”陈默笑着拍了拍锁好的木匣:“放心,钥匙我不离身。”他没放在心上,却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夜色里悄然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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