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77的舷窗将苏黎世的晨雾切割成细碎的光斑,陈默指尖捏着半张泛黄的纸条,是昨夜整理父亲旧工具箱时从夹层里摸出的。纸条边缘被火燎过,只剩下歪歪扭扭的暗号:“龙骨在威尼斯,守龙者承命,卯时见影”——字迹与父亲日记的笔锋一致,却比日记里的工整多了几分凌厉,末尾的落款是个极小的“道”字,与齐修远折扇上的守道派徽记如出一辙。
“这是守道派的‘暗命符’,只有核心执事才会用。”齐修远凑过来,指尖轻轻点在“道”字上,“我祖父的遗物里有过同款,是当年执行绝密任务时用来传递指令的。”他顿了顿,语气带着难以置信,“陈叔……难道是守道派的‘影执事’?这身份连我都不知道,只有历任掌门才清楚影执事的真实姓名。”
顾婉秋接过纸条,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纸条的纸质是1980年前后的特制宣纸,上面还沾着极细的紫檀木屑——和紫檀龙纹案的木性完全一致。”她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里的龙纹案修复照片,“你看龙腹暗格的内侧,也有个模糊的‘道’字刻痕,当时我们以为是工匠的标记,现在看来……”
陈默的呼吸骤然一滞,脑海里翻涌出无数碎片化的细节:父亲当年发生“意外”前,曾说要去“取龙骨”;苏鲲录音里张敬山提到的“陈建国那个卧底”;守道派弟子对父亲的异常敬重;还有他重生后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木语”技能——这些原本散落的珠子,似乎正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来,指向一个他从未敢想象的方向。
【叮!检测到守道派核心线索,触发“父影溯源”支线!提示:陈建国身份涉及守道派绝密任务,其死亡与“龙骨”“守龙者”密切相关,重生谜团或与“守龙传承”有关!】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陈默突然想起重生瞬间的画面:他前世死亡前,修复过一件父亲遗留的桃木牌,牌上刻着的“守龙”二字突然发烫,曾经就出现了1985年有父亲场景。
“苏鲲给的录音,我再听听。”陈默拿出手机,将录音调至最大音量。模糊的电流声里,张敬山的阴狠嗓音格外清晰:“陈建国那个卧底,不仅混进张氏,还敢碰‘龙骨’……要不是我借唐世昌的手让他死,守道派的‘守龙计划’早就成了!”这次陈默听清了背景音——是紫檀木摩擦的“沙沙”声,与他修复龙纹案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龙骨’不是传说里的神兽骨头,是指紫檀龙纹案的核心构件!”齐修远猛地拍了下膝盖,“守道派的古籍记载,明末有位匠人将一件关乎华夏文脉的‘秘录’藏在了龙纹案的‘龙骨’榫头里,历代守道派都有‘守龙者’负责保护它。张敬山当年叛逃,就是为了抢‘龙骨’里的秘录!”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守龙”木牌,木牌的温度突然微微升高。他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触摸紫檀龙纹案时,脑海里自动浮现的修复方案;想起系统提示的“守龙传承”成就;想起父亲日记里那句被他忽略的话:“吾儿若见‘守龙’发烫,便知吾道不孤”——原来他的重生,从来不是偶然。
“那我前世的死……”陈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前世他在修复父亲遗留的桃木牌时猝死,死前看到的父亲坠楼画面,与其说是幻觉,不如说是木牌传递的“记忆”。顾婉秋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也许你前世的死,也是为了保护某个秘密?就像伯父当年一样。”
航班即将降落威尼斯马可·波罗机场时,齐修远接到了守道派威尼斯分会的消息:“负责保管饕餮纹榫头的张氏代理人,今早被发现死在自家仓库里,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只留下了这个。”手机屏幕上发来一张照片——死者手心攥着枚桃木刻的“子卯锁”,锁芯里嵌着的,正是陈默父亲常用的樟木屑。
“是父亲的‘认人符’。”陈默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种嵌着樟木屑的子卯锁,父亲当年给过守道派的关键人物,“代理人不是被张一天灭口的,是被父亲当年的旧部所杀——对方在给我们传递信号。”他突然明白纸条上“卯时见影”的意思,今晚卯时,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旁,会有人带他揭开所有谜团。
走出机场时,威尼斯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默抬头看向远处的钟楼,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掌心的木牌上,“守龙”二字在光影里若隐若现。他知道,眼前的饕餮纹榫头只是冰山一角,父亲的身份远不止“卧底”“守道派执事”这么简单,而他的重生,或许正是父亲用生命守护的“守龙传承”的延续。夜色渐浓,圣马可广场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一场关乎父影、传承与重生的揭秘,即将在水城的暗影里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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