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生产之前稳稳当当,她们不来找自己麻烦,徐贞月自然不会上赶着去骂她们。
只靠着羊脂皂和清凉消炎膏,这个夏日她的收益也不会差。
可人家就是上赶着找骂,她只能勉为其难地刷点积分了。
徐贞月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为难:“婆母,您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们了,尽孝自然是天经地义,只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直直地看向孙翠花:“只是我如今怀着双身子,眼看就要临盆,自己尚且需要人照顾,实难再分心伺候娘。倒是二弟妹,年轻力壮,孩子们也长大了,正是享清福的时候,娘住在老宅,岂不是更方便?又有三弟妹在旁边照顾,你们也有个商量的时候。翠花你这般着急把娘送来,莫非是嫌弃娘?不肯尽心伺候?”
这话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把“不孝”这顶帽子扣回了孙翠花的头上。
而且她故意念出孙翠花的名字,就是想让孙翠花接下这顶帽子,意指是她不愿意照顾,而不是三弟妹不愿意,这样就把沈嘉安两口子摘了出去。
不等孙翠花反驳,徐贞月又看向孙秀兰,语气‘诚恳’:“娘,不是我们不肯接您来。实在您也看到了,我们就这几间破屋,还是五叔好心借给我们住的,培风如今照顾我们娘仨,都无法进城教书挣钱了,我又是这个样子。
您来了,难道要跟芊凝芊纭两个孩子挤一个炕头?吃食上都顾着我这个孕妇,吃的也清淡,不比二弟妹家,二弟可是秀才公,在城里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时不时就宴请同窗好友的。
万一您在这儿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请医抓药又得找二弟和三弟拿钱,您说这不是白麻烦人家吗?还得让人说是我们没有照顾好您。为了您老人家的身子骨着想,您还是待老宅那边,有二弟妹和三弟妹照顾稳妥些。”
她一番话连消带打,既点明自己困难,又暗指二房条件好却不肯尽孝,且有拿那日看公中账本之事威胁孙秀兰的意思,还把孙秀兰可能装病拿自家好处的后路都给堵了。
正是这番话,噎得孙秀兰和孙翠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孙秀兰只好捂着胸口继续装病弱的样子,实际她的心疾自从那日闹过一次后,她自己拿了公中的银子让沈嘉安抓了人参入药,早好得差不多了。
宋大夫说,只要孙秀兰别再受气,有什么心结及时疏解,不要憋在心里,便不会再犯病。
心疾,说白了,就是得好好养着。
她有气无力地看着徐贞月,对她身后的沈芊凝挥挥手:“大丫啊,快来让阿奶看看,这段时间没见,你咋又瘦了?是不是你娘没照顾好你?哎呦,天可怜见儿的,造孽哟。”
沈芊凝伸出小脑袋,却没像以前那样怯懦,她紧紧拉住徐贞月的衣角,小脸绷得严肃:“我才没瘦呢!娘每天都让我和妹妹吃饱饭,吃鸡蛋,还有香香的鸡汤!娘对我们可好了!比起以前阿奶不让我们上桌吃饭,也不让我们吃饱,要好太多了!以前我们一个月都吃不到一口鸡蛋!”
她总算把自己心里一直想要说的话当着孙秀兰的面说了出来,但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不应该说在家里喝鸡汤?不然阿奶又要缠着住进来了......
沈芊凝有些犹豫,还是对徐贞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徐贞月心中慰藉,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
她看向孙秀兰,语气平和却带刺:“娘?您听清楚了?孩子们跟着我过得很好,不劳您费心惦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芊凝这一个月内已经长高了一些,脸上都有肉了。
倒是您,既然身子不爽利,合该在老宅好生静养,翠花和钧越也该多在床前伺候,全了这份孝心名节才是。怎好让你拖着病体,坐这颠簸的班车到处串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弟妹存心折腾婆母,不想让您安生养病呢。”
她这话又将矛头直指孙翠花身上,暗指她不顾惜婆母身体,其心可诛。
话虽直接,说的却是实话。
孙翠花就是挑着沈嘉安和何玉莲都下地干活去了,三房两个孩子也不在家,她才敢用板车推着孙秀兰过来。
不过,话被人当众挑明,她的心思也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让她颜面扫地,终究是不好看。
她被堵得脸红脖子粗,尖声道:“徐贞月你少胡说八道!我......”
“我什么我?”徐贞月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声音也冷了下来,“二弟妹,我这地方小,容不下两尊大佛,娘既然病了,你就该把人带回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别在这耽误了病情,要是银钱不凑手,我这个做嫂嫂的可以借给你们几百文应应急,多了也没有。至于住过来?”
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辆寒酸的班车和她两人算计的嘴脸,斩钉截铁道:“没门儿!芊凝,去送你二婶和阿奶‘安心回家养病’!”
这明显就在下逐客令,且态度强硬,丝毫不拖泥带水。
孙秀兰和孙翠花面面相觑,原本准备好的措辞一下子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身后那些平日里和孙秀兰聊得来的老姐妹。
二奶奶果然站了出来。
她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上前,指着徐贞月就开始摆谱:“老大媳妇,老身活了一大把年纪,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泼悍不敬婆母的媳妇!这般忤逆不孝,当心你婆母一纸休书,替培风休了你!”
徐贞月闻言非但没有露怯,反而轻笑出声。
她眸光清凉,不卑不亢地看向二奶奶:“二奶奶,您老年纪大了,还是安心颐养天年的好,少操些闲心,免得气坏了身子。至于休妻?”
她语调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嘲讽:“七出之条,我自问一条不犯。上敬夫君,下抚子女,勤俭持家,如今更能赚取银钱补贴家用。反倒是婆母,分家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如今却想强闯我家门,这是哪里来的道理?莫非二奶奶觉得,白纸黑字的契约,里正官爷做的见证,都比不得您老人家一句空口白牙的‘孝道’?”
她上前一步,气势上丝毫不输对面:“今日我把话放在这,想拿孝道压我,逼我接盘,除非我死!否则,一切按照分家契约办事!谁若觉得我不对,大可请了里正和当时作证的二位官爷来,我们当场辩个分明!看看究竟是谁在搅风搅雨,不安好心!”
徐贞月字字铿锵,句句在理,丝毫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反倒是二奶奶,被怼得面色发白,指着徐贞月“你......你......”了半天,气得拐杖都快拄不稳了。
周围还有跟着一起来的,也有后面听到动静围过来的邻里,眼神也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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