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贾玦应了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秦可卿和麝月端着热水和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
当她们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时，都愣了一下。
她们本以为，爷和晴雯在里面……会是另一番光景。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安静而温馨的一幕。
贾玦对她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晴雯已经熟睡的身体放好，为她盖好被子。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秦可卿和麝月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有些复杂。
秦可卿是欣慰，晴雯能得他如此对待，是她的福气。
而麝月，心里则泛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酸涩。
她和晴雯是一起被拨给爷的，可似乎，爷对晴雯，总是多了那么几分特别的耐心和宠溺。
贾玦起身下床，接过麝月递过来的中衣穿上，然后对两人说道：“你们也上来睡吧，夜深了。”
他的声音很自然，仿佛让她们三人共寝，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秦可卿和麝月脸上都是一红，但都没有异议，顺从地各自准备去了。
很快，宽大的紫檀木床上，就躺下了四个人。
贾玦睡在最中间，左边是已经熟睡的晴雯，右边则是刚刚躺下的秦可卿和麝月。
秦可卿和麝月都有些拘谨，身体绷得紧紧的，不敢乱动。
贾玦却像是没察觉到她们的紧张一样，他翻了个身，面向秦可卿，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
“夫君……”秦可卿低呼一声，身体瞬间就软了下去。
“睡吧。”贾玦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一阵阵地发软。
他没有做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就这么抱着她。
秦可卿渐渐放松下来，她靠在贾玦的怀里，感受着他带来的安全感，很快也沉沉睡去。
最后，贾玦的目光，落在了睡在最外侧的麝月身上。
麝月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装睡。
贾玦无声地笑了笑，他伸出长臂，越过秦可卿，轻轻地拍了拍麝月的肩膀。
麝月的身体明显一僵。
贾玦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有节奏地拍着，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渐渐地，麝月那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心里那点小小的酸涩和不安，在这一刻，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爷，没有忘了她。
这一夜，是难得的安宁与温柔。
贾玦拥着三个风情各异的美人，却没有动任何旖旎的心思。
他只是享受着这份家的温暖，感受着她们各自的呼吸和心跳。
他知道，自己给得了她们富贵，给得了她们荣宠，但最难给的，是那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尤其是对晴雯这样的丫头来说，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足以摧毁她所有的骄傲和坚强。
他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晴雯，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微微翘着，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傻笑。
贾玦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他知道，是时候，给她一个真正的承诺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卧房里，只剩下几人平稳的呼吸声。
贾玦却毫无睡意。
他静静地躺着，目光在黑暗中，清晰地描摹着身边三张不同的睡颜。
秦可卿睡得很沉，嘴角含笑，一如她平日里的温婉贤淑，哪怕在睡梦中，也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静好。
麝月则侧着身子，呼吸均匀，睡姿规矩，沉稳的性子可见一斑。
而他身旁的晴雯，睡得最是不安稳。
她像是被什么魇住了，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着，抓着被角的手指也捏得发白，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呢喃。
贾玦凑近了些，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爷……别不要我……晴雯……晴雯听话……”
那声音，细弱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贾玦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又酸又疼。
他知道，今晚在浴房里的“惩罚”，虽然让她暂时屈服，却也加深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怕了，是真的怕了。怕自己会因为今天的不懂事，被他厌弃。
这个傻丫头，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坏。
贾玦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将她蹙起的眉头抚平。
他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似乎想把这份暖意，传递到她的梦里。
晴雯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但身体依然紧绷着，似乎随时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贾玦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心病还需心药医。不给她一个确切的保证，她这根心弦，恐怕永远都松不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
按照他的本意，这些女人的名分，是要等到他将来大事已成，再一并安排的。过早地许诺，只会让她们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靶子。
可是现在看着晴雯这副模样，他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或许不必等那么久。
一个名分而已。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给一个女人名分，并不是什么难事。
给晴雯一个妾的名分，又何妨？
这不仅能彻底安抚住这只小野猫，让她死心塌地，更能让府里其他有心思的丫鬟看看，只要忠心，只要听话，他贾玦，从不吝啬赏赐。
这笔买卖，划算。
想到这里，贾玦不再犹豫。
他俯下身，凑到晴雯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晴雯。”
睡梦中的晴雯身体猛地一颤，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
贾玦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她快醒了，便继续用那低沉而又充满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别怕，有我呢。”
“你听好了，你是我贾玦的人，这辈子都是。”
“等过些日子，我就给你抬了身份，让你做我的第二房妾室。到时候，你就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也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你只要乖乖听话，安安心心地留在我身边，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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