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光顾着聊天，都忘了好好招待你们。”
大领导夫人忽然想起什么，从桌下取出一只铁盒，掀开盖子道：“棒梗，尝尝这个饼干。”
“好。
阿姨，这饼干真好吃。”
贾梗也没再推辞，伸手接过一块品尝起来。
酥脆咸香，确实美味。
随后他注意到铁盒外包装上印着“金鸡饼干”
字样。
这样精致的外包装加上充足的份量，显然不是寻常人家消费得起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大领导问道：“这也是货币回笼的一种方式吧？”
“这孩子真是聪明，见微知着啊。”
大领导闻言立即点头称赞。
“嗯？”
何雨柱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提到货币回笼了。
不过他又尝了块饼干后，也不禁眼睛一亮——确实可口。
“哟，棒梗连货币回笼都懂？”
大领导夫人惊讶地望望贾梗，又转头问丈夫：“你们刚才也聊到这个了？”
“是啊。
这孩子聪明着呢！”
大领导便简单复述了先前的对话。
“没想到你这孩子洞察力这么强。
难怪能被高中特招，确实很有水平。”
大领导夫人了解原委后连声赞叹。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天赋异禀的孩子，颇觉难以置信。
“您可别再夸了，再夸我都要骄傲啦。”
贾梗俏皮地说了句反话。
“哈哈哈！”
大领导夫妇顿时被逗得开怀大笑。
他们刚想提醒这孩子戒骄戒躁，继续努力，看来这个道理他早已明白。
从见面开始，贾梗就一直表现得像个沉稳的小大人，言谈举止都令人叹服。
直到此刻，才终于流露出十岁孩童应有的活泼。
“棒梗，总不能让你吃亏。
六百块钱已经让你很让步了，再说你这本是一片孝心，打算给家人用的。”
笑过后，大领导正色对贾梗说道。
“原来是想给家里人用呀。”
大领导夫人这才知晓原委，不由为他的孝心竖起拇指。
“大领导，这太多了！我怎么能赚您的钱呢。”
贾梗立即表态。
他说的确是实话——能与大领导建立良好关系才是关键，多这一百块钱实在不算什么。
“这可不成，你家院里人都肯出六百块，我要是压价，你可就真亏大了。”
大领导虽不差钱，却不愿亏了这孩子。
“六百都算捡便宜了，能这价入手是咱运气好。”
大领导夫人接话。
“使不得！您二位这么盛情款待，我们哪能再占便宜。”
贾梗仍想推拒，却寻不着由头。
即便五百块，他也已是稳赚。
“这不行！”
“哪能让你吃这种亏！”
大领导夫妇异口同声，语气不容置疑。
说罢，夫人起身从抽屉取出一叠钞票。
贾梗见这情形，心知必须开口了。
他绽开笑容说道：“其实有件要紧事想同二位商量……”
“哦？”
夫妇二人同时怔住，转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说吧。”
大领导神色渐肃。
夫人也坐回原位，静待下文。
何雨柱此刻心跳如擂鼓，胸腔似被无形之手攥紧。
他明白，筹划整日的关键时刻终于到来——此事成败，全系于棒梗此刻的发挥。
“大领导，当真能借到电视机？那可太好了！”
何雨柱听闻险些雀跃，先前竟未想到这捷径。
相较购置电视机票，借电视显然容易得多。
毕竟电视机价值不菲，加之先前吉普车上贾梗与杨厂长提及的“投机倒把”
，方才大领导与贾梗的对话也涉及此节。
他给贾梗出的主意，严格说来正属投机倒把范畴。
且不止于此，更涉及倒买倒卖，风险非同小可——毕竟交易额高达千元。
当初热血上头只盘算着看完电视转手稳赚，却未深究其中隐患。
如今细想，若遭人眼红举报，两人皆无正当理由解释电视机票来源，后果不堪设想。
在旁人看来，这台电视机的来历不言而喻，多半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如今回想起来，幸亏当初没有按原计划行事，否则真不知会引发怎样的意外。
所幸大领导这边能量大，借台电视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我不是要买，是想用这株人参换您的电视机票。”
贾梗原本打算说愿意花一千块钱购买，但见两位领导神色语气骤变，心里顿时一惊。
他立刻意识到，他们这样高层的领导，怎么可能将组织配发的电视机票拿去换钱呢？电视机票的性质，和人参完全是两回事。
人参是私人的，电视机票却是组织配发的。
而且交易的金额数目巨大。
再说，他们这种级别的领导，难道还会缺那一千块钱吗？
像大领导这样级别，月工资少说也有三四百。
平时衣食住行几乎没什么开销，怎么会缺钱？
心思灵敏的贾梗当即改口，再也不敢提花钱买电视机票的事。
“嗯，用人参换票，虽然也不太妥当，但总比用钱买要好些。”
大领导点点头。
如果刚才这孩子真的提出花钱买，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只能送客。
这可是带头违反政策，尤其是这种高价商品。
大领导会有这种猜测，也是因为听说这孩子有不少稿费，下意识认为他是想花钱买电视机票。
至于这孩子怎么知道自己有电视机票，大概是杨厂长透露的。
对此，大领导倒也不太在意。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贾梗心里大致明白了。
大领导的意思，既不同意花钱买，也不同意用人参换。
不过大领导的话有些含糊，贾梗仗着自己年纪小，装作不懂其中缘由，开口追问。
此时的何雨柱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看到大领导严肃的表情，有种无形的威严扑面而来，让他一时有些慌乱。
生怕自己和贾梗之前的那些小算盘被看穿。
毕竟是他怂恿贾梗来这儿找电视机票的。
真要追究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责任不小。
“花钱买是绝对不行的。
用人参换也不合适！你这人参更贵重，是能治病救人的好东西。”
大领导夫人也摇头。
他们身为高级领导，怎能占一个孩子的便宜。
“嗯。”
大领导点点头，看着贾梗问：“棒梗，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买电视机？”
“大领导，阿姨。”
“首先，就像我刚才说的，希望全家能一起在电视上看到我小说改编的影片。”
“我的两个妹妹也参演了，全家都满怀期待想观看呢。”
这样一来，借电视机也能满足需求。
贾梗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表达内心的想法：
“我对电视机真的很好奇，这么小的一个机器，既能发声又能显示画面。”
“它既丰富了我们的娱乐，又让我们获取最新信息，引领方向，给予指导，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我就在想，这个小东西功能这么多，我们国家人口这么多，虽然现在技术还不够成熟，价格也偏高，但广大群众终究是需要电视机的。”
“电视机不应该一直这么昂贵，让普通百姓都负担不起。”
“我现在特别想有一台电视机，想弄明白它为什么能运转，又为什么总容易出故障。”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答案，能为电视机制造业尽一份力。”
“将来，我也要造出更好的电视机，为大家服务。”
“所以，我想为我们国家大众早日看上电视、买得起电视而出一份力。”
“嗯，说得很好。”
大领导听了，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心意。
接着，他从办公桌上取出一张票券，对贾梗说：“这张电视机票就送你了。
希望它能帮你实现梦想，也为我们的人民早日看上电视尽一点微薄之力。”
“什么？送、送给我了？”
贾梗一时没反应过来，大领导的意思难道是直接送给自己？
这么贵重的票，就这样送给自己？
这怎么可能？
“大、大领导，您这是……”
何雨柱听完，结结巴巴地问。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愣愣地望着大领导。
“他的意思就是送你了，不用你出钱，也不用拿人参来换。”
大领导夫人了解丈夫的想法，大概是觉得这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孩子，能帮就帮一把。
反正对自家来说，电视机并不是必需品，用处也不大。
工作繁忙，会议不断，哪有时间看电视呢。
她自己也经常不在家，不如送给这个孩子，支持他的理想。
“这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收……”
贾梗有些惶恐，如此贵重的物品直接送给他，惊喜之余也感到不安。
“你刚才不是说要为国家的电视机产业做贡献吗？”
大领导看着不知所措的贾梗，笑了笑，接着解释说：
“刚才的文件你也看到了一些内容，我其实也有一点私心。”
“你手里稿费不少，也属于超发货币的体现。”
“所以，给你电视机票，也是想帮国家回收你手里的货币。”
贾梗没料到两位领导如此信任自己，心头一热，喉咙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阿姨说得对，你聪明又肯上进，是个好苗子。
这个国家的未来，终究得靠你们这一代。”
大领导语声温和，谆谆叮嘱。
“是啊，你就安心收下吧。”
大领导夫人轻轻拍了拍贾梗的手，笑容和蔼。
“长者赐，不敢辞。”
贾梗终于不再犹豫。
既然两位位高权重的领导这样看重他，自己又何必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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