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风卷着雪花,扑打在破旧的城墙上。老将杨擎天站在雁门关隘口,花白的须发上结满冰霜,目光却依旧锐利如鹰。
将军,探马来报,北蛮各部正在阴山集结。副将递来军情,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这次不一样,他们......好像换了主帅。
杨擎天展开军报,眉头越皱越紧。北蛮各部混战百年,从未如此整齐划一。更奇怪的是,探马描述的新主帅特征——青衣白马,面覆青铜面具。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杨擎天沉吟道,再派一队精骑,我要知道这个新主帅的底细。
与此同时,潼山医馆内,风妄正在为最后一个伤员治疗。源石的柔和蓝光在他指尖流转,伤员腿上的溃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记住,源力疗伤重在引导,不可强求。风妄对身旁的学徒们讲解着,就像疏导洪水,堵不如疏。
阿牛急匆匆跑来,递上一封密信:风大哥,雁门关急报!
风妄展开信件,脸色渐渐凝重。信中提到北蛮新主帅擅长诡异兵法,更可疑的是,战场上出现了使用源石之力的痕迹。
准备马车,我去趟雁门关。
雨晴为他收拾行装时,忍不住担忧:北境苦寒,你的伤刚好......
正因为刚经历过伤痛,才更明白和平的可贵。风妄系好披风,若让源石落入野心家手中,这天下永无宁日。
十日后,雁门关帅帐内,杨擎天指着沙盘讲解军情:北蛮主力分三路而来,中路主帅最为神秘。我们的探马只要靠近中军,就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联络。
风妄凝视着沙盘上代表中军的青铜小像,忽然问道:他们可曾袭击百姓?
怪就怪在这里。杨擎天摇头,他们只与官军交战,对百姓秋毫无犯。
当夜,风妄独自登上关墙。北境的星空格外明亮,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认星图的夜晚。那些关于源石的秘密,是否就藏在星辰之间?
突然,关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骑白衣冲破夜色,在关门前勒马。来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容。
灰隼?
别来无恙,风将军。灰隼微微一笑,或者说,我该叫你师弟?
在帅帐中,灰隼道出惊人真相:北蛮新主帅竟是他们的师兄,当年风无痕最早收的弟子——墨渊。
师父当年发现源石的危害,想要销毁所有研究成果。但墨渊师兄痴迷源石之力,叛出师门。灰隼叹息,这些年他潜伏北境,终于找到机会卷土重来。
风妄想起父亲日记中那个天赋最高却心术不正的大弟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要的不是天下,风妄沉声道,是源石的终极秘密。
次日黎明,北蛮大军压境。风妄与灰隼并肩立在关墙上,望着远处那个青衣白马的身影。
师弟,别来无恙?墨渊的声音隔着千军万马传来,却清晰如在耳畔,师父的源石之心,该物归原主了。
风妄运起源石之力,声震四野:师兄,收手吧。师父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墨渊大笑:那个老糊涂!守着惊天秘密却要毁掉,真是暴殄天物!
大战一触即发。北蛮骑兵发起冲锋,却在距离关墙百步时突然转向,直扑侧翼的粮草大营。
不好!杨擎天脸色大变,他们的目标是粮草!
风妄却看出端倪:这是佯攻!师兄的真正目标是......
话音未落,墨渊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关墙上空。他手中源石发出刺目红光,竟是比九千岁更精纯的源石之力。
师弟,让你见识下源石的真正威力!
红光过处,关墙开始崩塌。风妄急忙运起蓝光抵挡,两股源石之力在空中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灰隼欲要相助,却被风妄阻止:这是师门恩怨,该由我了结。
他想起父亲日记最后一页的嘱托:若遇墨渊,以薪火相传破之。
这一刻,风妄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意。他放弃对抗,将源石之力化作万千光点,如萤火般洒向战场。
奇迹发生了。光点所到之处,受伤的将士伤口愈合,疲惫的士兵重获力量。连北蛮骑兵都停下冲锋,怔怔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墨渊勃然大怒:你竟将源石之力如此浪费!
师兄,你还不明白吗?风妄的声音传遍战场,源石的真谛不是征服,是救赎。
墨渊呆立当场,看着手中因愤怒而失控的源石。二十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输了。他苦笑一声,但不是输给你,是输给师父的智慧。
北蛮退兵后,风妄在关墙废墟中找到墨渊。这位曾经惊才绝艳的师兄,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
师父......临走前可曾提起我?
风妄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半块玉佩:父亲说,若有一天你迷途知返,把这个交给你。
玉佩上刻着一个字,正是墨渊年少时师父所赠。
雪花静静飘落,覆盖了战场的血迹。风妄知道,这场源石引发的风波远未结束。但在北境的寒风中,他仿佛听到了父亲欣慰的叹息。
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力量的延续,而是精神的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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