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名山谷里那声巨响,跟天塌了似的。不是打雷,是困住山谷的那层看不见的罩子,被风妄和赵虎身上猛地炸开的那股邪乎劲儿,硬生生给崩碎了!
碎得那叫一个彻底,连点渣都没剩。
老鬼头被那股气浪直接掀了个跟头,糊了满脸的土。他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泥,抬头一看,魂儿差点吓飞了。
风妄不知道啥时候站起来了,就杵在石床边上。那双眼睛,左眼灰白死寂,右眼暗红翻滚,里面啥情绪都没有,冷得跟冰坨子似的。周身缠绕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气流,地上的小石子都被卷得飘起来了。
赵虎更吓人。那条源石胳膊上的银链子寸寸断裂,幽光跟泼了油的柴火似的,呼啦一下烧得老高,把他半拉身子都映得绿油油的。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像人声的低吼,眼神混乱又暴戾,死死盯着谷口方向。
这俩“祖宗”不光自己炸了,那破屏障一碎,外头早就等着的几路人马,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全他娘的涌过来了!
谷口左边,几十个一身漆黑、脸蒙得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影卫唰地现身,带头的那个眼神阴得能滴出水。
右边,一伙穿着姚兵制式皮甲、但气息明显更彪悍的精锐也冒了出来,手里拿的家伙都闪着不祥的光。
就连山谷两侧的山坡上,也不知道啥时候蹲了好几拨人,有穿着乱七八糟皮甲看着像土匪的,也有几个打扮古朴、一声不吭的老家伙,眼神都跟钩子似的,死死盯着谷里的风妄和赵虎。
整个山谷,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滴个亲娘……”老鬼头腿肚子都软了。他这点人手,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头儿……咱……咱还跑吗?”手下带着哭腔问。
“跑你大爷!”老鬼头骂了一句,心一横,对手下吼道,“结阵!护住那俩祖宗!妈的,今天要么一起发财,要么一起上路!”
灰衣人们虽然怕得要死,还是咬着牙迅速围成一个圆圈,把风妄和赵虎护在中间,源力涌动,结成个简陋的防御光罩。
谷口,影卫头领阴恻恻地开口了,声音跟指甲刮锅底似的:“把‘容器’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姚兵那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将领呸了一口:“放屁!这俩怪物是我们先发现的!影卫的杂碎,滚远点!”
“阿弥陀佛,”山坡上一个穿着破旧僧袍、却眼神锐利的老和尚唱了声佛号,慢悠悠道,“此二人身负大因果,与我佛有缘,当由老衲带回佛法化解。”
“秃驴闭嘴!”旁边一个扛着鬼头刀的壮汉骂道,“这俩宝贝谁抢到归谁!”
几方人马互相骂着,眼神却都死死锁在风妄和赵虎身上,贪婪几乎凝成了实质。谁都没先动手,都在等,等一个出手的时机,或者等哪个冤大头先上去试试水。
被围在中间的风妄,缓缓转动了一下脖子,那双诡异的眼睛扫过谷口黑压压的人群,没有任何表示。
赵虎则更加暴躁,源石手臂上的幽光吞吐不定,对着人群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诡异的对峙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鬼头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这平静连屁都撑不住。随便一个火星子,就能把这炸药桶点炸了。
他现在只盼着,这俩“祖宗”待会儿发疯的时候,能分清敌我……虽然他觉得这希望比中彩票还渺茫。
潼山观星台上, 诸葛青云面前的虚空图景中,代表无名山谷的区域已经彻底被代表各方势力的、浓烈而混乱的光团淹没。
他看着那被困在中心、却散发着不稳定混沌波动的两个光点,轻轻叹了口气。
“网是撒下去了,鱼也引来了……”他揉了揉眉心,“可这鱼饵……好像要变成鲨鱼了啊。”
他预想到了混乱,预想到了争夺,却没完全预想到“容器”失控后,会引来如此多、如此杂的势力,更没预想到风妄和赵虎的状态会变得如此……不可预测。
“也罢。”他眼中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芒,“乱吧,越乱越好。正好看看,这潭死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牛鬼蛇神。”
他不再试图操控,而是纯粹地,作为一个旁观者,等待着这场由他亲手拉开序幕的、注定惨烈的大戏上演。
山谷里,不知道是哪一方先没忍住,射出了一支冷箭。
箭矢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奔场中而去——
“吼!!!”
赵虎猛地挥动源石手臂,一拳将箭矢凌空打爆!
这一下,如同吹响了冲锋号。
“杀!!!”
“抢人!!”
几方人马瞬间红着眼,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向山谷中心!
老鬼头看着这末日般的景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犊子了……”
大战,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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