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军纷纷请战。王伦抱拳道:末将愿往!牛继宗亦出列 。老将李泰慨然道:老臣愿以此残躯为国效忠!邓达紧随其后表明心迹。
弘武帝面露欣慰,正要决断,李泰再拜:此战或为臣最后一役,恳请陛下恩准!
弘武帝沉吟片刻,心想李泰身为元兴朝功臣之首,在军中威望极高,由他坐镇方能安心,遂道:爱卿忠心可鉴,只是年事已高,朕命王伦为副帅协助于你。
李泰暗自苦笑,这位隐忍十余载的 ,即便此刻仍不忘制衡军权。老臣领旨!只是另有一事相求。
爱卿直言。弘武帝抚须道,但凡合理,朕无不应允。
李泰眼中精光一闪:恳请调任宁侯贾淮随军。此子北辽之战勇冠三军,正可震慑蒙古铁骑。
殿内骤然寂静。弘武帝心知两家宿怨,然权衡再三终是颔首:准奏。
谢主隆恩!李泰俯首时与邓达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宁国府内,贾淮正与小丫鬟嬉闹,忽见晴雯匆匆来报:三爷,宫里来人了。
养心殿中,弘武帝独坐龙案:雁门告急,李泰点名要你。朕知你二人嫌隙,但国事为重。见少年将领沉默,又安抚道:王伦会护你周全。
臣愿往。贾淮单膝触地,甲胄铿然作响。
弘武帝击案而起,待卿凯旋,朕必厚赏!
出宫路上,贾淮冷笑抚剑。李泰这番算计,他岂会不知?
荣庆堂内,贾母攥紧佛珠:又要出征?还是对阵蒙古人?
老祖宗宽心。贾淮笑着替老人捶肩,孙儿定带着捷报回来。
浑说!贾母突然厉色,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有个闪失...话未说完,瞥见黛玉绯红的俏脸,语气转柔:玉丫头还等着你呢。
当夜,宁府烛火通明。贾淮对众丫鬟交代:留百名亲卫听用,若遇刁难——指尖轻叩剑鞘,不必留情。
香菱眼眶泛红,轻唤道:三爷......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
贾淮替她拭去泪珠,又望向周围神色忧虑的几位姑娘,朗声笑道:你们这是作甚?三爷可是从沙场拼杀出来的武侯,又不是纸糊的。瞧你们这副模样,倒像是三爷要去赴死似的!
晴雯闻言立即嗔道:呸!三爷尽说晦气话!三爷定能长命百岁!其余丫头们也连连点头。看着这群可人的姑娘,贾淮心头涌起阵阵暖意,暗自发誓要好好守护她们。
都安心在家等着三爷凯旋。贾淮温声道。
当夜,因贾淮即将出征,晴雯事事顺着他......
次日清晨,偏房内。
贾淮轻捏晴雯粉颊,笑道:乖乖等爷回来!说罢大步流星走出房门。晴雯双颊绯红,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情意绵绵。
军营大帐中,贾淮抱拳行礼:末将贾淮,拜见两位国公。
李泰与王伦齐声道:宁侯不必多礼。
待贾淮入座,李泰对众将说道:本帅奉皇命率军迎击蒙古铁骑,望诸位同心协力,早日将敌军逐出大乾疆土。
众将肃然起身:谨遵大帅号令!
传令三军,即刻拔营!李泰一声令下。
李泰率领京畿大营与十二团营共计十五万大军,会同北辽调来的五万铁骑,火速向雁门关进发。
荣国府内,荣禧堂偏院。
王夫人难掩喜色。即便愚钝如她,也知晓贾淮与元兴勋臣素有嫌隙。此番贾淮受其节制,只怕凶多吉少。若真能战死沙场,往后两府上下谁还敢对她不敬?说不定连家业都能尽归宝玉所有。
她笑问王嬷嬷:你说那孽障此番还能活着回来么?
王嬷嬷心知主子所想,谄媚道:总算遂了太太的心愿。依老奴看,贾淮此次怕是凶多吉少。若真如此,太太便可高枕无忧了。
王夫人遥望远方,低声喃喃:贾淮啊贾淮,但愿你永远留在关外......
雁门关五十里外,李泰下令安营扎寨,派出斥候探查敌情。
传令兵疾步入帐,蒙古大军已将雁门关围得水泄不通,城内情况不明。敌军连绵不绝,至少有四十万之众!
李泰沉声道:诸位有何良策?
王伦进言:蒙古来势汹汹,当务之急是解雁门关之围。
本帅自然明白。李泰眉头紧锁,可蒙古铁骑骁勇善战,我军骑兵不足,若正面交锋,岂不正中敌军下怀?
除去五万北辽铁骑,十二团营仅有四万骑兵,合计不过九万之数。贾淮思忖道:敌军围城,我军骑兵劣势,切不可硬拼。李泰、王伦皆颔首称是。
无论如何,必须与蒙古决一死战。李泰肃然道,唯有取胜方能驱逐敌军。此战关系重大,望诸位以国事为重,与本帅同心协力!
王伦、贾淮等将领齐声应道:谨遵大帅军令!
次日,大军列阵雁门关外。蒙古阵中旌旗挥动,霎时蹄声如雷,潮水般的铁骑直扑中军而来。
李泰立马阵前,长剑出鞘:众将士,随我杀敌!
两军如钢铁洪流般轰然相撞。大乾中军阵前两万步兵严阵以待,后方骑兵蓄势待发。见蒙古铁骑冲来,顿时万箭齐发,箭雨倾泻而下,蒙古军中不断有人马倒地,伤者转眼就被后续铁骑踏成肉泥。
蒙古骑兵多着皮甲皮袍,箭矢难伤,不过片刻便冲至阵前。此时大乾两翼骑兵同时出击,与蒙古军厮杀在一处。虽是初战,蒙古仅投入二十万骑兵,却已给大乾军队造成巨大压力。
这些蒙古骑兵双目赤红,杀气冲天,仿佛要将大乾军队尽数歼灭,夺取万里河山。虽蒙古即将统一,但各部仍存私心,彼此提防,这才让大乾军队得以抗衡,足见蒙古战力之强。
李泰见伤亡不断攀升,心中焦灼,转身对贾淮道:宁侯可愿率偏师冲阵,以振我军士气?王伦闻言急忙劝阻:宁侯身份尊贵,岂可轻易涉险。
李泰沉声道:若不如此,伤亡只会更重。唯有宁侯这等猛将出战,方能震慑蒙古。贾淮正色道:本侯世受皇恩,正当报效。当即点齐五千北辽铁骑,亲率二百精锐亲兵冲入战场。
贾淮一马当先,亲兵紧随其后,五千铁骑如利刃般插入敌阵。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蒙古骑兵竟显慌乱。贾淮手中宝刀寒光闪烁,人马俱碎,浑身浴血。亲兵同样勇不可当,这支铁骑顿时成为蒙古军的噩梦。
大乾将士见状群情激昂,齐声高呼:宁侯威武!李泰却面色阴沉,心知要留下贾淮更难了。蒙古将领见军心动摇,只得鸣金收兵。首战就此落幕。
贾淮凯旋时,三军欢呼雷动。王伦赞道:宁侯神勇不减当年。贾淮谦逊道:全赖将士用命。李泰假意笑道:本公定当上奏为宁侯请功。贾淮淡然回应:分内之事。
雁门关城头,平西侯望着远方战场,感慨道:往日只闻宁侯骁勇善战,原以为是虚言夸赞,今日亲眼所见,方知世间真有如此虎将!
副将上前禀报:侯爷,此战过后,雁门关应当无忧了。
平西侯摇头道:未必。朝廷援军折损严重,蒙古骑兵却未伤元气。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不得松懈。
夜幕降临,大乾军营中军帐内灯火通明。李泰端坐主位,王伦、贾淮分列两侧。
李泰沉声道:此战虽退敌,我军伤亡却远超蒙古。长此以往,必败无疑。然若退守雁门关,恐遭围困;在外扎营又非长久之计,诸位可有良策?
帐中众将默然。若有五万铁骑增援,配合雁门守军,当可驱逐敌军。
见无人应答,李泰继续道:蒙古倾巢而出,草原必然空虚。若遣奇兵直捣黄龙,逼其回援,我军便可乘势追击,使其数年不敢来犯。待国力恢复,再图后计。
此言一出,满帐寂然。谁人不知蒙古后方至少还有二三十万铁骑,此去凶多吉少。
贾淮心中警醒:莫非这老贼要借刀 ?
果然,李泰开口道:宁侯,此重任非你莫属,不知意下如何?
王伦急忙劝阻:万万不可!宁侯身系重任,岂能轻涉险地?
李泰厉声道:王伦!若非形势所迫,本帅何至于此?你且说说,除宁侯外,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王伦仍坚持道:宁侯乃军中支柱,纵有伤亡也可补充兵员,断不能深入敌后!
李泰拍案而起:本帅军令已下,不容更改!
贾淮心知此乃阳谋,进退皆险。冷声问道:不知大帅拨付多少兵马?需深入草原多远?
李泰见计谋得逞,笑道:予你五千铁骑,只需剿灭几个蒙古部落即可。
贾淮暗自嗤笑:区区五千人马,如何能在草原全身而退?这老贼果然毒辣!
王伦还要争辩,被贾淮拦下。他深知此劫难逃,直接问道:何时启程?
李泰迫不及待道:军情紧急,即刻出发!
黎明时分,贾淮率领五千北辽精锐骑兵悄然出发,避开蒙古主力部队,向草原腹地挺进。待深入草原后,他勒马止步,来到军阵前朗声道:诸位都是跟随本侯多年的老部下,此番受我牵连陷入险境,本侯在此向诸位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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