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嘴角微抽,暗想她与林妹妹相处不久,言辞却愈发犀利了。
我这般人物,岂会做她义子?她唤我一声爹还差不多!
李寒衣轻笑不语,满脸随你怎么说的神情......
公主府寝宫内,
偌大的浴池洒满花瓣,李云睿浸浴其中,水面漂浮着盛放美酒佳肴的托盘。这本该是她最惬意的时刻。
可今夜,长公主却神思不属。屏退女官后,她倚着池壁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总浮现凌策那双手......
混账东西,定要取你性命!待我成为天下女子至尊,成为所有女子的信仰,必亲手了结你!竟敢如此 本宫!
她守身如玉多年,何曾被男子这般轻薄?更在一个年岁小她十余载的少年面前屡屡失态,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李云睿思索着凌策描绘的蓝图,暗自盘算道:
若那女子会馆真如他所言,我须得亲自前往查探。往日从不曾留意这等闺阁去处,如今看来倒是该先去此处。
只是束胸之事绝不能由我提出,还需借他报馆之力。否则必会招来诸多非议。不过一切尚待查证后再作打算......
思绪流转间,她忽忆起凌策方才的举动,立时压下心头异样,咬牙暗恨。
荣国府正厅内,因李寒衣晋升宗师的消息,邢王二夫人相继赶来。邢夫人受贾赦所遣,欲与李寒衣攀交情;王夫人则盘算着为宝玉谋划。
贾母冷眼瞧着两个儿媳各怀心思,暗自叹息:
连凤丫头都知晓以家族为重,偏生这两个......
遂肃然道:策哥儿遇险多亏李宗师相护。尔等须谨记,宗师客居贾府乃情分,非我府上供奉。凤丫头传话下去,凡有冒犯者严惩不贷!
邢夫人面色发白,王夫人垂首捻珠佯装未闻。探春会意,笑言:寒衣姐姐性情随和,与我们相处甚欢。有事不妨让我们转达。
贾母颔首:三丫头说得是。另有一事要与两位太太商议。
邢夫人连忙应声,王夫人暗自忐忑,唯恐又是纳妾之事。
贾母摇头叹道......
“倒也说不上吩咐,只是想着二丫头和三丫头如今都大了,该预备的也该预备起来。咱们贾家虽是武将出身,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但终究是自家的孩子,该筹划的还是要筹划。”
王熙凤眼中闪过喜色,笑道:
“老太太莫非是想让两位妹妹记在两位太太名下?”
见贾母含笑点头,邢夫人与王夫人各怀心思。邢夫人膝下无子女,素日便想与迎春亲近些,奈何迎春性子太过沉闷......
如今若真能将迎春记在自己名下成为嫡女,那身份便大不相同,往后也算有个依靠。她连忙起身笑道:
“老太太,这事我早就有此心,只是不便开口。今日老太太提起,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才是!”
姑娘们闻言也都欢喜,虽说庶女嫡女的月例相同,但在下人眼中却有天壤之别。她们真心为迎春感到高兴。
王夫人看向探春,她素来疼爱这个聪慧孝顺的姑娘。三春自幼在她院中长大,又与宝玉无甚利害冲突,探春又格外懂事,便也点头道:
“三丫头机灵孝顺,我正缺这样的女儿。先前也有过这个念头,只是......如今老太太既开口,自然没有不依的。”
见二人都应允了,王熙凤喜形于色: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二妹妹性情温婉,三妹妹精明能干......”
“恭喜二姐姐,贺喜三妹妹,往后三妹妹就能名正言顺地......”
探春顿时羞红了脸嗔道:
“呸!林姐姐再胡说!”
见她这般娇羞模样,众人都笑起来。王夫人见状心中一动:莫非彩云她们说的是真的?策哥儿当真看上了三丫头?
若真如此,倒是一桩美事。三丫头记在我名下后就是宝玉的亲妹妹,届时策哥儿的人脉自然也能帮衬宝玉。
薛姨妈笑着对贾母道:
“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两位姑娘成了嫡女,往后许多事都便宜多了。”
贾母含笑点头:
“都是为了孩子们。其实我倒不在意这些嫡庶之分......”
这边姑娘们围着探春说笑,湘云忽然了一声,悄声道:
“二姐姐如今记在大太太名下做了嫡女,老太太该不会想让二姐姐和三妹妹效仿娥皇女英吧......”
迎春再好的性子也羞得啐了一口,探春更是直接去挠湘云腰间的痒痒肉。正嬉闹间,外头丫鬟高声通传:
“东府奶奶和少奶奶到!”
如今有李寒衣这位宗师坐镇,邢王两位夫人对凌策的态度截然不同。王夫人早从丫鬟口中得知凌策中意探春,自然乐见其成。
贾母这手安排可谓一箭双雕,不仅让迎春归在邢夫人名下,更让府里三位姑娘都有了嫡女身份。虽说这挂名的嫡女与真正的嫡女尚有差别,但在名分上已足够体面,无论是外出交际还是日后婚配,这层身份都拿得出手。
正当姐妹们围着迎春探春说笑时,丫鬟进来通报:东府太太和少奶奶到了!
只见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携着位二八佳人款款而来。那少奶奶生得温婉可人,肌肤胜雪,一双含情目似秋水盈盈,天然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娇态。虽不似王熙凤那般明艳夺目,但一袭淡青罗裙衬得身段窈窕,举手投足间尽是恰到好处的风韵。
二人先向贾母及诸位夫人行礼,又与众姐妹见礼。贾母笑吟吟招手道:蓉哥儿媳妇快来我这儿坐,凤丫头快让让,别总霸着我这老婆子。
来者正是宁国府尤氏与其儿媳秦可卿。尤氏虽是续弦,地位与邢夫人相仿;可秦可卿却是正经的宁国府少奶奶,身份自然不同。
王熙凤闻言笑着挽住贾母:老祖宗好偏心!平日里嫌我聒噪也就罢了,这重孙媳妇一来就要赶我走?今儿我偏要赖在这儿,看谁敢把我从榻上拽下去!
众人笑作一团,可卿抿嘴笑道:二婶婶又拿我说笑,我难得来给老祖宗请安,倒惹您不高兴了?
贾母拍拍身旁空位:这凤辣子是不是总欺负你?尽管告诉我,老婆子给你做主。
可卿挨着贾母坐下,软语道:老祖宗明鉴,二婶婶可不就仗着辈分大,整日要我端茶递水的~
王熙凤挥着帕子笑骂:谁让你比我矮一辈?若不听话,我就去衙门告你个忤逆不孝!这话又引得满堂哄笑,贾母也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凤丫头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她虽比你小一辈,终究是东府的少奶奶。你在此欺侮她,蓉哥儿不便与你计较,难道就不惧你珍大哥来讨个说法?”
可卿听罢眸中闪过一丝忧色。近来贾珍对她纠缠愈甚,偏生贾蓉木讷如偶,非但不施援手,反责她举止轻浮才招致贾珍邪念。
天可见怜,她虽生得妩媚,却从未动过不贞之念。纵使成婚至今未与贾蓉同房,亦不曾想过屈从......说来蹊跷,到了这边倒觉舒坦些。许是见了老祖宗开怀,这病症便消散了。”
尤氏与李纨并肩而坐,闻言笑道:“这便是老太太的福泽了。老太太洪福齐天,略施余荫便足以庇佑阖府上下。你来此沾染福气,自然痊愈。”
贾母听得欢喜,慈声道:“既在这儿舒坦,这几日便住下罢。不必另备院落,与我同住可好?”她是真心疼爱这重孙媳,只恨两府相隔甚远,往来需半个时辰。加之年事已高,平素总盼着可卿来请安。
可卿眸中漾起喜色,柔声应道:“孙媳定要多陪老祖宗住些时日,好生沾沾福气呢!只求老祖宗莫嫌我聒噪。”贾母连道不会,忽压低声音问道:“过门两年有余,怎的还未有喜讯?”
她着实心焦,族中已数年未添新丁。莫说两府,连后街的贾氏亲族亦是如此。这关乎宗族香火传承,绝非小事!
可卿暗忖:您那重孙连我的指尖都不敢触碰,若真有了身孕才是怪事!王熙凤恐贾母转而催促自己,忙岔开话头:“今日难得热闹,策哥儿又逢凶化吉。老太太,不如今夜设宴,既为策哥儿压惊,大伙儿也乐一乐?”
贾母略作思量,颔首道:“倒也使得。只是时辰不早,你一人恐难支应。这样,珍哥儿媳妇和蓉哥儿媳妇帮着张罗,三丫头也跟着打个下手。”
众姑娘闻言皆是一怔,旋即抿嘴笑望面泛红霞的探春。探春轻咬朱唇道:“既然缺人手,我便去帮衬。只盼凤姐姐别嫌我笨手笨脚......”
凌策归来时,一眼便认出贾母身侧必是秦可卿。此女之美已非笔墨能述,其艳若宝钗,其娇胜黛玉。须知原着明言宝钗乃绝色,而彼时宝钗尚未完全长开。眼前可卿堪称当世第一绝色!尤其那双含情目,纵是铁石心肠见了也要动凡念。
凌策与众人见礼后,可卿亦盈盈下拜:“见过叔叔......”
这位指的是小叔子。如今许多称谓已与前世相仿,诸如父亲、母亲等称呼都已通用,亦可用来尊称长辈,只是高门大户较少这般称呼罢了。
贾母含笑介绍道:
这是东府蓉哥儿的媳妇,上回你去东府时她身子不适,未曾得见。
凌策拱手行礼:
见过嫂嫂。
可卿抿唇浅笑未语。她此来主要为避开贾珍,并无他意。在她眼中,年方十五的凌策与自家幼弟无异,都还是孩子。
这亦是当世普遍认知——男子多在成婚后才会被视作成人。寻常百姓家自是不同,孩童七八岁便得帮着操持家务......
贾母关切问道:
策哥儿,那位李宗师何在?这般尊贵的身份怎不先知会一声?若惹得贵客不悦,岂非失礼?
凌策莞尔道:
老太太多虑了。寒衣随侍凌家多年,并非倨傲之人。此刻正在后厢调息,今日虽未负伤,仍需静养数日,不便见客。
家中一切如常便好,姑母们不必在意那些虚礼。正如二婶所言,都是自家人。
此言一出,贾母与王夫人眼中俱露喜色。虽各有盘算,却都对凌策这般态度甚为满意。王熙凤亦笑道:
瞧瞧,我早说过策哥儿性子好,那位李姑娘定然也是极好相处的。策哥儿说得是,自家人何须见外?可要备些药材给李姑娘?我这就差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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