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在清晨的街道上摇摇晃晃地前行,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他们心中的阴霾。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电车到站了,赏善使第一个跳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他穿着一件深灰色战术夹克,袖口磨得发白,肩头还沾着不知何时落下的灰烬。他的左手指节上有一道陈年旧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的光,像是某种无声的烙印。
电车到站后,他们匆匆下车,混入城市的人群中。白天忙碌的城市让他们有片刻的喘息机会,但心中的紧迫感却从未消散。他们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有危险降临。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来到这偏僻的窄巷。
夜色如墨,路灯在雨后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霓虹闪烁,像一场无声的狂欢。 赏善使脚步未停,径直拐进旁边那条窄巷。巷子幽深,两侧是斑驳的老墙,墙皮剥落得如同干涸的河床,露出里面锈蚀的钢筋。头顶上,几根老旧电线交错缠绕,像蜘蛛网般悬在半空。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腐烂的气息,一只黑猫从墙头跃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处。
罚恶使紧随其后,左臂受伤严重,他用撕开的外套草草包扎,鲜血早已浸透布条,滴滴答答落在水泥地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再走两公里。”赏善使头也不回,声音低沉却清晰,“安全屋在旧纺织厂三楼,钥匙在通风口左边第二块砖后面。”
“你这藏钥匙的方式,跟藏私房钱似的,不过藏这儿至少不会被老婆发现。” 罚恶使喘了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试图用调侃驱散疼痛与疲惫。话音未落,脚下一滑,踩到半块碎玻璃,整个人晃了晃,膝盖几乎触地,但他硬生生稳住了身形,右手猛地撑住墙壁,指甲在粗糙的水泥上刮出几道白痕。
“能活着到这儿,说明我的水平够用。”赏善使终于回头,伸手扶了一把。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失衡不过是风吹树叶般寻常。可那只手却稳得像铁钳,五指收拢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让对方摔倒,也不让伤口因用力而撕裂。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几条背街小巷。夜晚的城市,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高楼大厦的灯光闪烁,照亮了夜空。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也隐藏着无数的黑暗角落。狭窄的街道上,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街头巷尾,偶尔传来几声醉汉的叫骂声,让人不寒而栗。街道两侧是尚未拆迁的老居民区,窗户大多蒙着油污的玻璃,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挂着衣物,像一面面褪色的旗帜。偶尔有夜归人匆匆走过,看见他们这副模样,立刻低头加快脚步,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惹祸上身。
绕过早市摊贩时,一股浓烈的葱油饼香气扑面而来。几张破旧塑料桌旁坐着几个熬夜打牌的中年人,桌上散落着烟头和空啤酒瓶。赏善使微微侧身,避开一名端着热汤走来的摊主,眼神却始终扫视四周,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异常的动静。
终于,他们在一栋外墙剥落、爬满藤蔓的老楼前停下。楼体倾斜,三楼阳台的栏杆早已锈断,随风轻轻晃动,发出吱呀声。门框上方的“纺织厂职工宿舍”几个字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依稀可辨。
赏善使伸手摸向墙边的通风口,手指在砖缝间摸索片刻,从左边第二块松动的砖后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钥匙表面布满氧化痕迹,齿纹几乎被磨平,但在他手中却显得格外珍贵。
“这玩意儿要是打不开锁,咱们就得露宿街头了。”罚恶使靠在墙上,声音虚弱。
“它从没让我失望过。”赏善使低声说,将钥匙插入铁门锁孔。咔哒一声轻响,锁芯转动,门开了。
门内是昏暗的楼梯间,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陈年木头腐朽的气息。楼梯扶手断裂了一截,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步踩上去都会扬起一团灰雾。墙角的蜘蛛网层层叠叠,像是时间在这里凝固的见证。
他们一步步走上三楼。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仿佛有人在身后尾随。罚恶使每上一级台阶,心跳就加快一分,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感染只是时间问题。
安全屋在三楼尽头。一扇木门虚掩着,门缝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赏善使眼神一凝,立刻抬手示意罚恶使停下。他贴墙而立,侧耳倾听——屋内无声,只有老旧水管偶尔滴水的节奏。
他缓缓推开门,闪身而入,动作如猎豹般迅捷无声。安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墙皮早已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家具摆放得杂乱无章,一张破旧的木桌上堆满了灰尘,仿佛被岁月遗忘在这里。角落里的蜘蛛网层层叠叠,像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这个房间里的秘密。 室内陈设简单:一张旧沙发、一张木桌、一台老式保险柜靠墙摆放,角落里还有一台蒙尘的投影仪。窗帘紧闭,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确认无人后,他招手让罚恶使进来。后者踉跄着走进,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有人来过。”罚恶使低声说,目光落在桌面上。灰尘有被擦过的痕迹,边缘清晰,显然是有人用布擦拭过。茶几上的水杯还带着余温,杯底一圈淡淡的水渍尚未完全蒸发。
赏善使皱眉,走向角落的保险柜。他输入一串六位数密码,柜门“啪”地弹开。硬盘盒静静躺在里面,黑色外壳泛着冷光,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松了口气,转身把罚恶使按在椅子上:“别动,你这伤口再不处理,明天就得挂急诊科。”
“挂了也轮不到我先走。”罚恶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你那硬盘要是坏了,咱们才真得集体火化。”
赏善使没接话,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箱子老旧,边角磨损严重,但里面的器械齐全:镊子、剪刀、碘伏、纱布、缝合线……赏善使熟练地为罚恶使处理伤口,罚恶使的身体随着赏善使的动作微微颤抖,脸色愈发苍白,额头的冷汗如豆般滚落。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意识也逐渐模糊,嘴里还嘟囔着‘这波值了’,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就在他意识模糊的瞬间,屋里的灯突然全亮了。天花板上的老式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灯丝闪烁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紧接着,墙角的投影仪自动启动,镜头缓缓转动,一道蓝光扫过墙壁,浮现出梁云峰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高领衫,面容清瘦,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影像清晰得近乎真实,仿佛他就站在房间中央。
“硬盘似乎受损,数据读取失败。”屏幕闪烁,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冷冷说道。
赏善使立刻冲到保险柜前,取出硬盘盒。他注意到硬盘盒表面有细微的电流闪烁,似乎触发了某种隐秘的装置。 外壳上有几道明显磕痕,显然是在撤离途中受到撞击。接口处的金属片歪斜变形,部分针脚断裂,数据传输极可能中断。
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在修复一块硬盘,更是在守护真相,守护那些被黑暗掩盖的正义。就像人生,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路。赏善使盯着硬盘盒,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数据,是他们用命换来的,每一个字节都承载着无数的危险和艰辛。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证据,更是无数人期待的真相。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咬牙,从背包里翻出应急电源和微型焊接器。工具小巧精密,是他亲手改装过的军用级设备。他蹲在地上,焊枪尖端闪出一点火花,小心翼翼地将断裂的接口重新接合。动作精准,手指稳如磐石。
“你这操作,跟修电动车一个档次。”罚恶使迷迷糊糊嘟囔,声音含混不清,像是梦呓。
“电动车修好了能跑,你修不好就得躺。”赏善使手没停,语气冷硬,却在焊接完成的瞬间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按下启动键。
屏幕亮起,绿色字符滚动:“临渊协议已激活,数据完整性97.3%,正在加载核心文件。”
梁云峰的影像变得更加清晰,背景切换为动态数据流界面。他缓缓开口:“接驳成功。启动量子解密协议。”
墙上的投影切换成复杂的加密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开始逐层解密。贪污账本、境外资金流向、加密通讯记录、离岸公司股权结构……一条条证据像拼图般自动归位,构建出一张庞大而精密的利益网络。
突然,一段未标注的音频文件自动加载。背景音极轻,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节奏,但仔细听,能分辨出断续的点划声。
“那是摩斯电码。”赏善使皱眉,“内容是什么?”
系统自动解码,文字浮现:【Z-9已失联,c-07维持静默,等待指令】
“境外信号源。”梁云峰声音低沉,“这电码早在数据写入时就埋进去了。说明他们的渗透,比我们想的早得多。”
屋里安静了一瞬。
赏善使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家伙还真是狡猾,居然早有预谋。 罚恶使挣扎着抬头,声音沙哑:“所以……我们拿到的证据,早就被他们知道?”
“不。”梁云峰摇头,目光冷静,“他们知道有人在查,但不知道查到了哪一步。现在,我们领先半步。”
“半步也够砍人了。”赏善使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问题是,接下来怎么走?”
梁云峰没有立刻回答。投影切换成一张三维图谱,政商军三方的关联节点密密麻麻,像一张巨网。红线代表资金流动,蓝线是人事任命,黄线则是秘密通讯。系统标记出三个异常点:
第一个,一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在过去一年内通过多重跳转,向国内多个账户注入超过二十亿资金,最终流向不明;
第二个,一项军方保密项目“天盾计划”的审批流程出现异常,原本需经五道审核的文件,竟在三天内完成全部流程,签字人中包括两名早已调离岗位的官员;
第三个,一名三年前已宣告死亡的官员——原发改委副主任陈默,在过去六个月里有七次跨境活动记录,护照使用痕迹清晰可查。
“这不是贪污案。”梁云峰缓缓说,“是政变前奏。”
“黑鸢计划。”系统突然弹出警告,红色字体闪烁不止,【检测到高官启动一级应急协议:私人武装集结、城市监控系统局部切断、执法部门关键岗位人员调动。】
赏善使盯着那行字,眼神冷峻:“他要掀桌子了。”
“掀桌子的前提,是觉得自己还能坐上新桌子。”梁云峰手指轻敲桌面,节奏缓慢而有力,“他现在最怕的,不是证据曝光,而是内部崩盘。”
“所以咱们不一次性扔炸弹?”罚恶使强撑着坐直,声音虽弱,思路却清晰,“来点温水煮青蛙?”
“对。”梁云峰点头,“分阶段泄露信息。先放贪污名单,再爆境外账户,最后才动军方项目。让他们自己猜,谁是内鬼。”
“这招狠。”赏善使笑了,嘴角扬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比直接干仗还疼。”
梁云峰冷冷一笑,“人呐,不怕死,就怕不知道死的时候身边是谁。真正的风暴,从来都是在人没准备好的时候,从背后呼啸而来,打得人措手不及。”
投影突然闪烁,系统弹出新提示:【c-07坐标已匹配,主控终端疑似位于第七机械厂地下三层】
赏善使猛地抬头:“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符号!同心圆加斜线,刻在服务器上的!”
“系统自动比对了全国报废设备数据库。”梁云峰说,“第七机械厂近三年报废的十七台服务器,全部带有相同标记。而地下三层,从未登记在官方图纸上。”
“也就是说……”罚恶使声音发紧,呼吸急促,“那地方,是他们私建的指挥中心?”
“不止是指挥中心。”梁云峰冷笑,“是‘黑鸢’的心脏。所有指令从那里发出,所有数据在那里汇总。一旦摧毁,整个网络将陷入瘫痪。”
屋里陷入沉默。窗外天色渐暗,城市灯火次第亮起,像一场无声的倒计时。远处高管办公大楼依旧灯火通明,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待猎物靠近。
赏善使忽然起身,走到窗边。他看着那栋建筑的方向,眼神深邃。他知道,对方此刻一定在调兵遣将,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们现身。
“他现在一定在调兵遣将。”他说,“等我们先动手。”
“那就让他等。”梁云峰的声音平静如水,“等他把所有棋子都摆出来,再一锅端。”
“可万一他狗急跳墙呢?”罚恶使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直接炸了c-07?”
“不会。”梁云峰摇头,语气笃定,“那地方存着他的底牌,不是弃子。他只会加强防守,不会自毁。对他来说,c-07是命脉,是他翻盘的最后资本。”
“所以我们等?”赏善使回头,“等舆论发酵,等内部瓦解,等他露出破绽?”
“对。”梁云峰看着他,目光如炬,“风暴不是谁先喊就归谁的。真正的风暴,是等风的人,突然发现——风已经绕到了背后。”
赏善使没再说话。他低头看了眼硬盘盒,屏幕上的“临渊”标识依然亮着,像一只不肯闭上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个世界。
这时,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检测到异常数据回流,来源:市政监控中枢】
投影切换,画面是城市几处主干道的实时影像。警车调动频繁,但路线异常,像是在执行某种隐秘布控。更奇怪的是,部分摄像头在特定时间点自动关闭,间隔精确到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整个城市的视觉神经。
“他在清场。”梁云峰眯眼,声音低沉,“准备封锁关键节点。”
“那我们还等?”赏善使声音沉下,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等。”梁云峰抬手,关闭投影,“但现在,得做点让他睡不着的事。”
他转向系统界面,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一串复杂指令。
【第一阶段信息泄露启动】 目标:匿名发布贪污名单前30% 渠道:三大社交平台热搜预埋词条 时间:凌晨4:17,城市睡眠最深时
“明早八点,全城都会知道,谁在拿国家的钱,养境外的狗。”梁云峰淡淡道,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这招够阴的啊,不过我喜欢,就喜欢看那些人自己乱成一锅粥。”赏善使咧嘴一笑,眼中闪过快意。
“榜首不重要。”梁云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漫天灯火,仿佛在凝视一场即将燃起的大火,“重要的是,让那些还在装睡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床,底下已经着火了。”
赏善使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中暗自琢磨:“那些老狐狸还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他们哪知道,咱们早就把刀藏在了身后,就等着关键时刻给他们来个透心凉。等这阵风刮起来,嘿,保准把他们的假发都吹到外太空去,让他们好好出个洋相!”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老狐狸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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