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姜璃打定了主意,在接下来至少一个月里,她绝对、绝对不要再出宫门一步了!这泱都的风水,怕是跟她犯冲!还是等她“被死亡”的热度彻底过去了再说吧……
在宫里经历了“被死亡”、“被出殡”乃至“差点被活埋”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后,姜璃对皇宫产生了一丝心理阴影,总觉得走到哪儿都有人用看“亡灵”或者“即将下葬人员”的眼神瞅她。
皇帝舅舅体恤她(或许也是想让自己耳朵清净几天),便提议:“璃儿,澄园那边虽已建好,但还需些时日布置,年节前入住略显仓促。宫里你既然住着不自在,要不……你去瑞王府住一段时间?你表哥表婶定会好好照看你。”
消息传到瑞王府,瑞王和王妃倒是十分开心。他们膝下只有敖承泽一子,府里常年冷清,听说古灵精怪的小表妹要来小住,顿时觉得府里能添不少生气,连忙吩咐下人准备最好的客院,备上她爱吃的点心。
唯独敖承泽,听闻此事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几乎是脱口而出:“父王,母妃!万万不可!绝对不能让她来!”
瑞王夫妇不解:“泽儿,为何?璃儿那孩子虽说活泼了些,但……”
敖承泽深吸一口气,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沉痛地说道:“她不是活泼‘了些’……她是……你们是没见过她拆家的本事!她要是来了,咱们这瑞王府,怕是保不住几年祖产!她能给咱王府拆了!”
瑞王失笑:“胡说什么!哪有那么严重?璃儿一个姑娘家,还能把王府掀了不成?”
敖承泽看着自己父母那“天真”的表情,只觉得一阵绝望,却又无法详细解释姜璃在江南的光辉事迹,只能再三劝阻,可惜收效甚微。
于是,姜璃还是欢天喜地地搬进了瑞王府。瑞王和王妃果然对她极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如果忽略敖承泽那全程黑脸和警惕的眼神的话)。
然而,平静的日子仅仅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姜璃在王府花园里遛弯消食,看到几只漂亮的蝴蝶在院墙边飞舞,一时兴起,便想扑来看看。她身手灵活,三两下就爬上了墙边一棵老树,伸着手去够那只最大最漂亮的蝴蝶。
就在她踮着脚,全神贯注之际,脚下踩着的一根粗壮树枝,因年代久远,内部早已腐朽,只是外表看不出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姜璃“哎呀”一声,重心不稳,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这本来也没什么,她身手敏捷,最多摔个屁股墩儿。但坏就坏在,她下落的过程中,慌乱间手舞足蹈,一只手“啪”地一下,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一个突出的、硬邦邦的东西借力!
那东西,正是悬挂在王府主院门楣之上、由太祖皇帝御笔亲书、象征着瑞王府无上荣光的——黑底金字“瑞王府”匾额的边缘!
她这一抓,再加上下坠的力道……
“哐当——嘣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头撕裂声和金属挂钩崩脱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沉重、庄严的御赐牌匾,被她这么一借力,直接从门楣上脱落了下来! 虽然两边还有挂钩连着,没有完全摔在地上,但牌匾已经歪斜,右下角更是因为她抓握和下坠的力道,磕在了门框上,赫然崩掉了一大块! 露出了里面难看的木茬,连带着上面的金漆也剥落了一片!
姜璃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歪斜、破损的匾额,整个人都傻了!
(姜璃内心oS):“完!犊!子!了!!”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敖承泽第一个冲了出来。当他看到那破损的太祖御匾,以及坐在地上、一脸闯了大祸表情的姜璃时,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样!!
姜璃连滚爬爬地站起来,看着敖承泽那瞬间煞白的脸色,心虚得不得了,蹭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大哥……那个……我……我不小心……把你们家的牌匾……弄坏了一点点……” 她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敖承泽猛地扭头,死死盯着她,指着那缺了一大块角、歪歪斜斜挂着的匾额,声音都在发抖,几乎是吼出来的:
“姜!璃!你管这叫——一!点?!” 这他妈是一点吗?!这是把瑞王府的脸面和太祖皇帝的恩宠都给砸了个角啊!!
姜璃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也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得有点大。她看着敖承泽那副快要吃人的表情,再想想这匾额的来历,心里是真的害怕了。这要是让皇帝舅舅和瑞王表哥表婶知道了……
她“噗通”一声,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了,直接跪了下来,不是跪敖承泽,而是抱着他的腿,仰起小脸,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怜巴巴: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跪下求你了!” 她一边哭一边摇晃敖承泽的腿,“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舅舅!也不要告诉表哥和表婶!”
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我非得被禁足个十年八年的不可!大哥!救命啊!”
敖承泽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头疼,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荒谬感。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哀嚎”的姜璃,再看看那残破的匾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敖承泽内心oS):“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让她来准没好事!这才第一天!第一天啊!!太祖皇帝的御匾……爹娘要是知道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以死相谏,阻止她踏进瑞王府的大门!
眼下这烂摊子,可怎么收拾?!
看着那缺了一角的御赐牌匾,姜璃和敖承泽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大祸临头”四个字。
“快!快想办法!”姜璃急得原地转圈,“在表哥回来之前必须弄好!”
敖承泽脸色铁青:“想办法?这是太祖御笔!金丝楠木的!上面的金字是鎏金的!你怎么补?!拿什么补?!”
姜璃眼珠子飞快地转动,忽然,她目光锁定在花园角落里一桶用来涂刷亭柱的黑漆,以及不远处小厨房外面晾晒的一盆糯米浆糊(用来贴春联的)。
一个大胆(且极其不靠谱)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
“有办法了!”她拉起敖承泽就往那边跑,“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直接等死强!”
于是,在敖承泽极度不信任和近乎绝望的目光注视下,姜璃开始了她的“修复工程”。她用小铲子刮了点掉下来的木屑,混合着糯米浆糊,勉强糊在匾额的缺口上,试图恢复一点形状。然后,她拿起刷子,蘸上那乌黑的黑漆,对着那糊得凹凸不平、甚至有点歪斜的缺口,以及旁边因为磕碰而剥落金漆露出木头本色的地方,一阵猛涂!
她手法粗糙,毫无章法,纯粹就是拿着黑漆往上呼。
敖承泽看着她这堪比毁灭文物的操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她,手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通忙活之后
姜璃退后几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居然还有点满意:“嗯!反正远远的看,是看不出来坏了!” 她选择性忽略了近看会更吓人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瑞王熟悉的说话声——他办完公务回府了!
姜璃和敖承泽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僵在原地,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瑞王迈步走进院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脸色发白、额头冒汗的的儿子和那位小表妹。
“泽儿,璃儿,你们这是……”瑞王关切地上前,“脸色这么差?莫不是生病了?”
“没!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瑞王狐疑地看了看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扫过门楣——那块变得乌漆嘛黑的牌匾。
“哎?”瑞王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嘀咕道:“今天这个牌匾……看着咋这么亮? 好像……还黑了点?” 他离得有点远,加上姜璃那层黑漆在阳光下确实有点反光,一时间竟没立刻看出破绽,只是觉得怪异。
姜璃和敖承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表哥!”姜璃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亲热地挽住瑞王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饭厅方向拽,声音甜得发腻,语速快得像扫射:“走!咱吃饭去!我饿了!听说今天厨房做了水晶肘子和蟹粉狮子头!可香了!快走快走!”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给敖承泽使眼色。
敖承泽也立刻会意,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挡住瑞王可能继续审视牌匾的视线,附和道:“父王,郡主想必是饿坏了,先用膳吧。”
瑞王被两人一左一右夹着,连拉带推地往饭厅方向带去,脑子里那点对牌匾的疑惑,瞬间被“水晶肘子”和“小表妹饿了”给冲散了,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吃饭吃饭!璃儿喜欢就多吃点!”
两人几乎是架着不明所以的瑞王,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只留下那块被姜璃“妙手回春”成黑疙瘩的太祖御匾,在风中默默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至于这拙劣的修补能瞒多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在瑞王府战战兢兢地躲了几天,那块被黑漆糊弄过去的牌匾居然奇迹般地没有被瑞王深究(主要是瑞王忙于公务,加上姜璃和敖承泽刻意引导,没让他仔细看),姜璃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天晚上,月色尚可。一家人用完晚膳,瑞王和王妃在花厅喝茶闲聊,敖承泽被父亲抓着询问朝中事务。姜璃觉得无聊,便自个儿溜达到后花园遛弯消食。
瑞王府的后花园景致极佳,尤其引了活水,堆土砌石,造了一条蜿蜒的“地上河”和一个小巧的“镜湖”,湖心还建了座亭子,是夏日纳凉的好去处。
姜璃沿着湖边溜达,夜风吹拂,甚是惬意。她走到一处用大块青砖垒砌的湖岸边,借着月光和远处廊下灯笼的微光,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抠抠索索那些砖缝。有些砖缝因为年代久远,填充的石灰泥浆有些松动。
(姜璃内心oS):“咦?这砖缝好像不太结实啊?这砌湖岸的工艺,好像跟我们殷州海边垒防风堤的法子不太一样?婆婆说过,垒墙砌岸,根基和咬合最关键……”
她骨子里那股对“土木工程”和“疑难杂症”的研究癖好又发作了。一开始只是轻轻抠,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找了个看起来缝隙最大的地方,从头上拔下一根不算太锋利的银簪(平时用来试毒兼挠痒痒的),开始专注地撬挖起来,想看看里面的结构。
她完全沉浸在了“学术研究”中,忘了时间,忘了地点,更忘了自己那堪比“人形自走拆迁器”的体质。她顺着松动的砖缝往里掏,越掏越深,越掏越起劲,浑然不觉自己正在动摇这人工湖岸的根基……
“咔嚓……窸窸窣窣……”
细微的泥土和砖石松动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姜璃正抠得投入,忽然感觉手下猛地一空!她撬动的那块关键承重青砖,连同周围几块被她掏松了基础的砖石,“哗啦”一声,竟被她硬生生抠了下来!
一个不小的缺口瞬间出现在湖岸上!
冰冷的湖水立刻找到了宣泄口,“噗——”地一下从缺口处汹涌而出! 初始只是一股,但随着水流冲刷,缺口周围的砖石失去支撑,也开始松动、坍塌!
“轰隆隆——!”
更多的湖水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垮了那段湖岸,奔腾着涌向花园的低洼地带!
“哎呀!不好!”姜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吓得往后一跳,但为时已晚!
浑浊的湖水瞬间淹没了附近的牡丹花圃,冲倒了精心修剪的灌木,朝着不远处的书房和主院方向漫延而去!水流声、砖石倒塌声在夜晚格外刺耳!
(姜璃内心oS):“完了完了!这下不是拆家,是直接水淹七军了!!”
这边的巨大动静立刻惊动了整个瑞王府!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水声?!”
“快来人啊!后花园决堤了!!”
瑞王、王妃、敖承泽以及大批侍卫、仆从纷纷提着灯笼、拿着工具冲向后花园。当他们看到那破了个大窟窿的湖岸,以及正在花园里肆意横流、眼看就要淹到主建筑的湖水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瑞王看着自己精心打理的花园变成一片汪洋,又惊又怒。
敖承泽一眼就看到了呆立在漏水口附近、浑身湿了半截、手里还捏着根银簪、一脸“我完蛋了”表情的姜璃。他瞬间就明白了了一切!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敖承泽内心oS):“姜!璃!!!我就知道跟你脱不了干系!!!”
姜璃看到众人赶来,尤其是敖承泽那副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她慌忙把银簪藏到身后,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我……我就是……抠……抠了一下……它……它自己就……”
“抠了一下?!”敖承泽几乎是咆哮着打断她,指着那还在不断喷水的缺口和一片狼藉的花园,“你管这叫抠了一下?!你这是一出手就直接来了个水淹瑞王府啊!!!”
瑞王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灾难现场,再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小表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瑞王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还愣着干什么?!快堵住缺口!排水!!”敖承泽强压下清理门户的冲动,指挥着已经傻眼的侍卫和仆从们赶紧抢险。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行动起来,找沙袋的找沙袋,拿工具拿工具,试图堵住那个还在不断扩大的缺口,抢救被水浸泡的家具物什。整个瑞王府后花园乃至前院,瞬间乱成一锅粥,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姜璃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水里,看着眼前这因自己而起的混乱场面,欲哭无泪。
(姜璃内心oS):“这次好像……真的闯大祸了……表哥表婶会不会把我赶出去?大哥会不会真把我绑了沉湖?呜呜……澄园什么时候才能住人啊……这瑞王府的风水,怕是跟我有仇……”
这一夜,瑞王府无人入睡。
经过一夜的奋战,瑞王府众人总算勉强堵住了湖岸的缺口,排干了院内的积水。但放眼望去,昔日精致典雅的后花园已是一片狼藉:名贵的花卉倒伏在泥泞中,灌木东倒西歪,铺地的青石板被冲得七零八落,靠近湖岸的书房和几处厢房也进了水,家具摆设泡得一塌糊涂,空气中弥漫着水腥气和泥土的味道。
瑞王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这如同遭了灾的府邸,再想想之前那块变得乌漆嘛黑、近看惨不忍睹的御赐牌匾,只觉得心力交瘁。他看了一眼那个同样一夜没睡、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雨淋透的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的“罪魁祸首”姜璃,长长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瑞王妃也是惊魂未定,看着姜璃那可怜样,想责备又有些不忍,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敖承泽更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这短短几天,仿佛老了十岁。他之前所有的警告,都在这“水淹王府”的现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璃儿这孩子,活泼是活泼,就是这活泼的劲儿……有点过于磅礴了。”
(敖承泽内心oS):“我当初就该以死明志!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最终,瑞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做出了一个艰难而果断的决定。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对管家吩咐道:
“去……去几个人,看看永嘉郡主在澄园的府邸,是否……是否已经可以勉强住人了。”
管家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之前不是说过完年,选了良辰吉日再……”
“还选什么良辰吉日?!”瑞王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赶紧的!立刻!马上!给她打包!今天就送过去! 再让她在府里住下去,我怕明年今日,就是咱们瑞王府全体露宿街头的周年祭!”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什么过年不过年,什么良辰吉日,都比不上王府的安危和全家人的心脏承受能力重要!
(瑞王内心oS):“对不起了父皇!对不起了璃儿!不是表哥表婶不疼你,实在是……咱这庙小,经不起您这尊大佛这么折腾啊!”
于是,瑞王府上下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也顾不上什么过完年选良辰吉日了,仆人们几乎是含着热泪(庆幸的泪),以最快的速度将姜璃那本来就不多的行李(大部分还是她来之后新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打包,塞进了马车。
整个过程,姜璃都异常乖巧(主要是心虚加害怕),没敢有任何异议,乖乖地任由侍女给她换上干净衣服,然后被几乎是“礼送”般地请上了马车。
敖承泽亲自“押送”。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敖承泽是气的,也是累的。姜璃则是怂的,外加一点点……对新家的好奇和期待?
(姜璃内心oS):“虽然闯了祸……但好像因祸得福,提前住进我的大房子了?嘿嘿……好像也不亏?”
马车终于抵达了城南的澄园。只见朱门高墙,气象一新,虽然内部的许多装饰和陈设尚未完全到位,但主体建筑和姜璃最关心的药圃、工坊等已初步建成,至少住人是完全没问题了。
姜璃跳下马车,看着眼前这座完全按照自己(奇葩)想法建造的、堪称铜墙铁壁兼奇技淫巧集合体的郡主府,眼睛瞬间亮了,之前那点闯祸后的愧疚和忐忑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哇!我的澄园!我终于回来啦!!”她欢呼一声,像只出笼的小鸟,就要往里冲。
敖承泽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把拉住她的后衣领,咬着牙,做最后的警告:“姜璃!我警告你!这是你自己家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是!不许再拆家!不许再搞出水患!更不许再把什么牌匾弄黑! 否则……” 他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没什么能威胁她的了,只能恶狠狠地补充道,“否则我就告诉皇爷爷,让你搬回宫里去住!”
一听说要回宫,姜璃立刻老实了,连连点头:“知道啦知道啦!大哥你放心!我肯定爱惜!这可是我自己的地盘!”
她挣脱开敖承泽的手,欢天喜地地跑进了澄园的大门,开始巡视她的新领地,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这里可以种毒箭木……那里得挖个陷坑……池塘里还得补充点‘护池铁鳞大将军’……”
敖承泽站在澄园门口,看着那缓缓关闭的、据说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的朱红大门,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终于把这个“祸害”送走了,瑞王府得以保全。另一方面,他又隐隐为这澄园未来的命运,以及周边邻居的安危,感到一丝深深的忧虑……
(敖承泽内心oS):“但愿这澄园……足够结实吧……”
至此,永嘉郡主姜璃,正式入主她的“梦想堡垒”——澄园。而泱都城南的百姓和官员们,还并不知道,他们的好日子(或者说是鸡飞狗跳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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