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路上,我的人生……不,我的魔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由我体内不靠谱魔气主导的失控狂奔。
那感觉,就像骑上了一辆刹车失灵的破自行车,偏偏还下着坡。我想往左,它偏往右;我想停下,它卯足了劲儿往前冲。最要命的是,这“自行车”的动力源还极其不稳定,时强时弱,导致我的爬梯姿势变幻莫测,毫无规律可言。
一会儿是“踉跄突进式”,脚下像是装了弹簧,不受控制地往上猛蹿十几级,吓得前面正艰难抵抗心魔的考生一个激灵,差点从幻境中惊醒继而走火入魔。
一会儿是“原地太空步”,我想强行稳住身形,结果魔气在体内形成僵持,让我双脚如同黏在台阶上,上半身却因为惯性前后摇摆,活像在表演某种抽象派舞蹈,引得旁边经过的考生投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更尴尬的是“间歇性抽搐式”,走得好好的,突然一股推力从脚底板升起,让我不由自主地蹦跶一下,然后又骤然消失,让我差点闪了老腰。
造孽啊! 我内心哀鸿遍野。我这哪里是在攀登问心路,分明是在进行一场公开的、大型的、行为艺术式的社死表演!
那个白衣少年,名叫柳云风的,已经好几次回头用鄙夷的眼神看我了。他资质不错,心志也算坚定,一直保持在第一梯队,此刻已经爬到了接近两千级的高度。每次我以怪异的姿势“逼近”他时,他都会冷哼一声,加快脚步,仿佛怕被我这个“奇葩”沾染了晦气。
柳少爷,您放心,我真不是想跟您争!我巴不得现在就滚下去! 我欲哭无泪。
而那个之前被我“轻松”超越的体修壮硕少年,似乎被我那诡异的超越方式深深刺激了,道心都有些动摇,爬得更慢了。
平台上方,那些观察的青云宗弟子们,从一开始的好奇,渐渐变成了饶有兴致的围观。甚至有人开始低声交谈,指指点点。
“你看那个‘清奇’资质的,爬个问心路都能爬出这么多花样?”
“他这步伐……看似杂乱无章,但你们发现没有,他的速度……好像一直很稳定?”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管他是蹦是跳还是晃,平均下来,他始终保持在中间梯队,不快,但也绝不算慢!”
稳定?!稳定个锤子! 我听到他们的议论,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问心路上。我这是被逼无奈!是失控!是交通事故现场!
我想摆烂,我想停下来,我想假装晕倒!可每次我稍微放慢意念,想要往地上瘫软的时候,体内那不听话的魔气就仿佛受到了挑衅,猛地给我来一下“助推”,让我像个不倒翁一样又弹了起来,继续以那种羞耻的姿势前进。
完了,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绝望地意识到,在别人眼里,我这种“失控”,很可能被解读为一种独特的、坚韧不拔的“毅力”表现?毕竟,我都“痛苦”得姿势扭曲、表情管理失控了(主要是吓的和急的),却还在“坚持”攀登?
苍天啊!大地啊!魔尊陛下啊!你们谁行行好,给我来个真正的腿软脚滑,让我顺理成章地滚下去吧! 我开始祈祷一些负面事件的发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越是祈祷失败,体内那抽风的魔气似乎反而跟我杠上了,变得“稳定”了起来。它不再忽强忽弱,而是维持在一个恰好能让我既不轻松也不算太吃力、刚好能跟上中游队伍速度的、持续而均匀的推力上。
于是,在外人看来,我的画风突然就从“行为艺术家”变成了“沉默的攀登者”。
我不再蹦跳,不再踉跄,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以一种在外人看来极其“沉稳”甚至带着点“沉重”的步伐,均匀地、坚定地(被迫地)向上走着。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特么根本不是在走,我是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走!我的双腿更像是两个摆设,主要起支撑作用,动力源全在屁股后面(比喻意义上)!
“此子……心性倒是坚韧。”平台上,一位年纪稍长的执事弟子看着我的“表现”,微微颔首,“虽资质……清奇,攀登姿态亦有些……独特,但这份于逆境中不改其志的毅力,倒是难得。”
逆境?不改其志? 我要是能开口,真想冲他大喊:大人您误会了!我改志了!我早就想改道下山了!是这破路不让啊!
太阳缓缓西斜,留下的影子越来越长。
第一梯队的柳云风等人,已经成功登上了三千级平台,正站在那里调息,接受着其他弟子赞许的目光。
中游的考生们也在奋力冲刺。
而我,就在这种“被自愿”的稳定推进下,“混”在人群中,不知不觉,竟然也踏上了第三千级台阶!
当双脚落在平台坚实的地面上时,那股推着我一路向上的诡异魔气,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倏地一下缩回了丹田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压力骤然消失,我腿一软,差点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累的,是吓的,也是气的。
结……结束了?我就这么……上来了? 我茫然地看着平台上方那块标志着“三千级”的石碑,以及周围那些或疲惫或兴奋的考生,感觉像做了一场荒诞无比的梦。
我只想一轮游啊!怎么就被保送……不对,是被‘推’进下一轮了?! 内心有个小人正在抱头尖叫。
一位执事弟子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在我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记录在案:“墨影,通过。”
那冰冷的语气,如同最终的审判,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记录在案了……这下想偷偷溜走都没机会了。 我面如死灰。
柳云风扫了我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少了一些,但多了几分探究和不解,大概是想不通我这个看起来要啥啥不行的家伙,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根本没心思理会他。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下一关考什么?会不会更危险?暴露的几率是不是更大了?
魔尊陛下,您的任务……好像……可能……大概……要朝着一个我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了。 我望着青云宗深处那更加巍峨神秘的殿宇楼阁,感觉那不再是仙家福地,而是张开了巨口的洪荒猛兽。
我这哪里是来卧底的,我这是来参加一场由坑爹体质和倒霉运气联袂主演的《绝地求生之我在仙门考编》真人秀!
而最可怕的是,我好像……暂时还死不了?
这摆烂式的通关,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更深沉的绝望。我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在仙门“兢兢业业”当卧底(摸鱼)的悲惨生活,正在向我热情地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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