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带着长安到了本丸初始刀——山姥切国广的部屋。
长安看到他警惕的眼神,想了想告知他自己也是付丧神,什么刀派的没说。
山姥切国广开始不敢相信,但想通后很快接受了长安,毕竟是同伴,而且没人会冒充付丧神。何况上一任审神者嫌他比自己高,没对自己做什么。
同部屋的堀川国广也被手入好,然后长安走遍大半个本丸,顺畅地治疗好了全本丸,他有点恍惚,同伴这个身份真是大杀器啊。
合谋杀了上一任审神者的宗三左文字和蜂须贺虎彻也没有为难他,毕竟都想自己的弟弟快些好起来。他们是神明,接受的百年甚至千年经历告诉他们物种的多样性以及不迁怒他人。
本丸改变时已经感受到新任审神者灵力的纯净,何况还是同伴。
同伴这个词,放在人类身上可以至高也可以至低,可以是超越一切的存在,也可以是临时同行随时插刀的消耗品。但对于付丧神来说,同伴是可以信任的存在,他们一样纯白,不存害人心思。
所以,虽然受到的伤害让他们警惕人类,但,长安不是人啊。
长安:……微笑。
忙碌的一天过去,本丸没剩什么粮食,但是烛台切光忠和伤好了的歌仙兼定还是尽力做出让人有食欲的食物来,时隔多日,本丸众人再次完好无损的坐在一起。
出于礼节,长安和其他人一起吃饭,但他表面从容淡定,内心却有点崩,几十双眼睛一直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任谁都如坐针毡吧!
418倒是高兴地坐在旁边,塞几口歌仙兼定看见它后送来的食物,嘿嘿嘿,主人的事让他自己烦恼去吧。
之后几日相处倒是平和,主要是长安不怎么出天守阁,其他人该内番的内番,出阵的出阵,只是没了时政的资源,多远征几次也是有的。
本丸战力不高,开始只能在低级图游荡,近侍一职就由山姥切国广担任,每天给长安汇报当日情况。
如果不出意外,长安就是把这个本丸养好,然后等着本丸连接上时政就好了。但说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今日出阵遇上了检非违使,小队全部受伤,其中几个轻伤中伤,乱和五虎退重伤。
长安被急急匆匆地叫过去手入,手入完后再把本体放修复池里泡一会,围过来的其他人散去,伤的不重的几个也离开了,手入室里只剩下五个人。
两个重伤的还没醒,一期一振陪在旁边,药研在配药,长安向修复池里输入灵力。
一期一振:“多谢……大人。”长安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床上的乱有些难受地哼了两声,长安过去查看,乱睁开了眼睛,蔚蓝色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好像刚从梦魇中逃出来,仍带着惊魂未定与劫后余生。
对上眼前人担忧温柔的眸子,眼眶里的泪珠就掉了下来,恍惚着叫了一声:“尼酱……”
长安怔了怔,轻轻摸了摸乱的脑袋:“还痛吗?”乱摇了摇头,长安:“那就再睡一会吧。”
乱又闭上眼睛陷入梦乡,只不过这次的梦境里没有毒打与谩骂,有的只是一片柔和温暖的让人想要落泪的白光。
长安见灵力差不多了,转身对剩下人道了别,便离开了。
其实当年天下一振被锻出来后长安见过他,夜晚他想悄悄溜去看看一期一振小时候是什么样,结果溜到院子里时天下一振没有睡,小小的孩童得知第二天就要被送去宫里时有点睡不着,晚上坐在院子里晒月亮。
长安当时跟他对上了眼,僵硬了一会儿转身溜走了,粟田口吉光没有告诉天下一振他还有个哥哥,因为之后天下一振要进宫,刀剑对主人不得欺瞒,若是天皇问起他是否有兄长,只会让天下一振难做。
后来贵族不服果真让天皇询问,年幼的刀剑付丧神恭敬行一礼,答到:“父亲告诉过我,我是父亲此生唯一太刀,我也从未听过我有兄长。”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照在不能相认的兄弟之间,长安是有点难过的,天下一振猜出来了吧,虽然不知道别的世界历史是怎么发展的,但这个世界,是自己对不住他。
所以他对一期一振的别扭并不在意,经历火烧,失去记忆,肩上背负着吉光的荣耀,突然冒出来一个兄长,怎么想都怪怪的吧。
一期一振看着长安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唇,虽然经历火烧,一切不再清晰,可是他还是有印象的,诞生时父亲说的话,还有那晚的明月,隔着月光看见的双眸。
那是第二双看见他眼里没有狂热,只有亲近,温柔,担心的眸子,是作为家人的眼神。
长安治完伤后,一期一振喊的那一声到底是想说“审神者大人”还是“长安大人”亦或是“兄长大人”呢?
可是,长安是本灵,他们只是一道分灵,还没有最初的洁白,这样的他们,这样的他,这样连弟弟都保护不了的没用的他,怎么敢喊呢。
药研一边看着手里的书一边开口:“一期尼,长安尼是我们的审神者。”是我们的,绑定过了的审神者。
一期一振笑了笑,温柔开口:“是呀,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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