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听闻梁山深处传来的诡异巨响后,呼延灼心中便蒙上了一层阴霾。他加紧了对梁山的攻势,数架重型抛石机日夜不停地轰击,巨大的石弹和如同短矛般的重型弩箭,持续不断地落在梁山前沿的寨墙和水际工事上,发出沉闷而骇人的撞击声。
木石结构的寨墙出现了明显的破损,虽然守军奋力修补,但被动挨打的局面让士气难免受损。呼延灼意图很明确,通过持续的压力,逼迫梁山军出寨野战,或者耗尽其守城物资与意志。
聚义厅内,气氛凝重。巨石砸落的轰鸣声即便在这里也能隐约听见。
“哥哥,让俺带人冲出去,毁了那些鸟器械!”刘唐按捺不住,哇哇大叫。
林冲相对冷静:“敌军抛石机置于水上,周围战舰环伺,强攻损失太大。然长久下去,寨墙恐有坍塌之险。”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霄(朱贵)。陈霄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梁山南麓一处名为“断金滩”的地方。那里地势略高,前有芦苇荡遮蔽,且正处于官军抛石机阵地的一个侧向夹角,射界良好,而又相对隐蔽。
“不能再等了。”陈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传令:林冲、杨志,率两千马步军,于明日巳时,出南寨门,向断金滩方向佯动,摆出欲绕击其抛石机阵地的姿态。记住,许败不许胜,将追兵引入断金滩前那片开阔地带。”
“得令!”林冲、杨志抱拳领命,虽不解其深意,但对陈霄的命令已近乎本能地信从。
“阮小二、李俊,水军分出二十条快船,搭载弓弩手,于侧翼袭扰,吸引官军水师注意力,但不可恋战。”
“遵命!”
“鲁智深、武松,率五百精锐刀牌手,埋伏于断金滩两侧芦苇深处,待信号发出,截断敌军退路,绞杀溃兵!”
“哈哈,早该如此!”鲁智深摩拳擦掌。
最后,陈霄看向时迁和工匠老周:“神机营,‘破军炮’移至断金滩预设阵地,伪装好,听我号令,目标——敌军抛石机筏台及后续密集步兵!”
时迁与老周精神大振,轰然应诺。众头领这才恍然,原来首领早已备下后手,那夜后山的巨响,恐怕就是此物!
次日巳时,梁山南寨门洞开,林冲、杨志率领两千人马,旌旗招展,杀声震天,直扑断金滩方向,摆出了一副要迂回攻击官军水上抛石机阵地的架势。
一直在观察梁山动向的呼延灼立刻发现了这一情况。他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了么?想断我器械?痴心妄想!”他判断这是梁山在持续压力下的被迫反击,意图打破僵局。
“命令韩滔、彭玘,率五千步卒,正面迎击,将其逼回水泊!水师加强戒备,防止贼寇声东击西!”呼延灼下令,他留了个心眼,并未动用全部兵力,也严令步兵阵型不可过于分散,以防那种会爆炸的铁疙瘩。
官军阵中战鼓擂响,韩滔、彭玘得令,率领五千精锐步兵,列着严整的阵型,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向着断金滩方向压去。同时,水上的抛石机也调整了射界,开始向梁山军出击的路径和断金滩附近进行覆盖式轰击,为步兵提供掩护。
林冲、杨志依照指令,与官军稍一接触,便佯装不敌,且战且退,逐渐将官军引入了断金滩前那片相对平坦、不利于躲藏的开阔地带。韩滔、彭玘见梁山军“败退”,求功心切,催促部队加速前进,阵型在追击中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密集。
就在官军主力大部分进入开阔地,距离梁山军“溃败”的尾部只有百余步,后方抛石机也因为担心误伤而暂时停止射击的间隙——
断金滩高地上,覆盖在“破军炮”上的芦苇伪装被猛地掀开!三门黝黑的炮身赫然显现!(经过连夜赶工,又成功组装了两门)
陈霄亲自站在炮阵旁,目光冷峻地估算着距离和方位。他猛地挥下手臂:
“目标,敌军抛石机筏台!装填实心弹——放!”
老周亲自操炮,闻令猛地将火把按在引信上。
“嗤…轰!!!”
第一门火炮猛然怒吼!炮口喷出巨大的火焰和浓烟,震耳欲聋的巨响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
一枚黑色的铁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呼啸出膛,划过一道低伸的弹道,狠狠地砸向最近的一架抛石机筏台!
“砰——咔嚓!”
木屑横飞!坚固的筏台被这蕴含巨力的铁球直接命中侧面,瞬间被打得支离破碎,上面的抛石机结构扭曲着坍塌下来,上面的官军惨叫着落水。
这突如其来的、远超认知的攻击,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第二门,放!”
“第三门,放!”
不等官军反应过来,另外两门火炮也相继发出怒吼!
轰!轰!
又一架抛石机被击中,配重箱碎裂,巨石滚落。第三发炮弹则落在了密集的官军步兵队列中!
如同热刀切牛油,实心铁球在密集的人群中犁开了一道恐怖的血肉胡同!但凡被其擦中、撞到,无不筋断骨折,当场毙命!残肢断臂混合着泥土飞溅,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取代了战鼓声。
“妖法!是妖法!”
“雷公!梁山请了雷公助阵!”
官军彻底陷入了混乱,他们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武器,只能将其归咎于神鬼之力。巨大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严整的阵型瞬间崩溃。
“反击!全军反击!”林冲见状,银枪一指,率领原本“败退”的部队猛地转身,如同猛虎下山,冲向已经乱作一团的官军。
两侧芦苇荡中,鲁智深、武松如同杀神般率军杀出,截断了官军的退路。
水面上,阮小二等人也趁机发起猛攻,牵制官军水师。
兵败如山倒。韩滔、彭玘约束不住部队,在亲兵护卫下狼狈后撤,五千精锐,顷刻间土崩瓦解,死伤惨重,被俘者更是不计其数。
呼延灼在后方旗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剧变。那几声巨响,那远处瞬间被摧毁的抛石机,那在人群中开出血路的恐怖铁球……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终于明白,那夜的巨响意味着什么。梁山贼寇,掌握的是一种他无法抗衡的力量。
“鸣金收兵!快!收兵!”呼延灼声音沙哑地嘶吼着,脸色惨白如纸。
官军如同潮水般败退回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破损的器械和无尽的恐慌。
是夜,呼延灼独坐中军帐,望着摇曳的烛火,久久无言。最终,他铺开纸张,提起笔,手竟有些微微颤抖。他必须将今日所见,这如同鬼神之力的武器,详细奏报东京,请求增援,乃至…请求更高级别的重视。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背负着枢密院的密令,已悄然从东京出发,星夜兼程,赶往济州方向。这一次,童贯、高俅等人意识到强攻恐难奏效,改变了策略。马背上,除了给呼延灼的指令,还有一份盖着朱红大印的——招安诏书。
雷霆碎阵,初露锋芒。梁山的火炮震撼了战场,也必将震动整个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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