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的血池深处,空气像是凝固了,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儿。精卫站在那头被封印的凶兽旁,掌心还残留着山海经残卷的余温,指尖微微泛着金光。
她刚才那一战,算是稳住了局势,可这地狱的气氛却愈发诡异起来——钟声沉闷,像是从地底传来的低语,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某种未知的变化而震颤。
“谁在敲丧钟呢……”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脚步轻缓地继续前行,脚下的地面依旧是那种湿滑得像是踩在内脏上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换双鞋。
她一边走,一边用神识扫视四周,生怕再冒出几头“宠物级”的大块头。但这次,她没有再遇到任何拦路的怪物。
倒是血池本身,开始不寻常地翻涌。
池水不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混杂着暗金色与墨黑,像是有人往里面倒了一整桶情绪复杂的梦魇。水面不断鼓起又塌陷,偶尔浮现出一些扭曲的人脸,一张张张着嘴,无声地呐喊,然后又被吞没。
“这不是自然现象。”她眯起眼,“是禁制动了。”
她话音刚落,脚下忽然一震,整个人差点一个趔趄摔进池子里。还好她反应快,脚尖一点,向后跃开两步,这才稳住身形。
紧接着,整个地狱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墙壁上的符文亮了起来,一道道血色的光线沿着石壁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张庞大的能量网,笼罩在整个血池区域上方。
“好家伙,这是要搞个大活啊。”
她迅速判断出,自己可能是触发了什么隐藏机制。战斗之后的疲惫还没完全消退,现在又要面对这种级别的突发状况,她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我是不是太受欢迎了?”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闭上眼,进入坐忘法的状态。
这是一种古老的修真心法,讲究的是“无思无虑,神归本源”。她在归墟中曾短暂掌握过,如今再次启用,就是为了感知禁制的运行轨迹。
意识沉入体内,外界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远去,只剩下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她的神识顺着那些血色光线游走,像是潜入了一条看不见的河流。
渐渐地,她捕捉到了禁制的核心节点——它并不在地面上,而是藏在血池底部的一个隐秘结构中,像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连接着整个地狱的能量网络。
“原来如此……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血池,而是某种古老封印的一部分。”她睁开眼,眉头紧蹙,“而且,它不是被动激活的……是有人在操控。”
她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整个空间已经开始剧烈震荡,血池表面的光线越来越密集,几乎要交织成一张吞噬一切的网。
她咬牙,手指结印,体内星辰之力缓缓凝聚,化作一道银蓝色的细线,在她指尖流转。
下一刻,她猛然将手指点向虚空中的某个位置。
“断!”
随着一声低喝,那道银蓝细线瞬间射出,精准地刺入能量链的关键节点。
轰——!
整个空间猛地一震,血池表面炸开一圈圈涟漪,原本狂暴的能量流戛然而止,像是被剪断的丝线,纷纷坠落。
地狱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但她知道,这只是表象。
就在最后一根能量链断裂的一瞬间,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终于来了……”
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久远的沧桑感,像是从无数岁月中爬出来的东西,突然贴在耳边说话。
她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血池深处。
水面依旧翻腾,却没有再出现新的异象。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但她不信。
她从来不信巧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指尖的金芒已经褪去,皮肤也恢复了正常,可她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击虽然切断了禁制,但也触动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她隐约有种预感:这场旅程,才刚刚揭开一角。
远处的钟声还在回荡,但节奏已经变了,变得缓慢而沉重,像是某种仪式的尾声。
她没有再停留,转身朝血池更深处走去。
脚步坚定,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身后,那片被她切断的能量链,正悄然重新生长,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蜘蛛,悄悄补上了自己断裂的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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