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北京,风里裹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不是老胡同里铁门的锈,是钢筋水泥被重聚变机器烤得发烫后,混着尘土飘来的末日前兆。
林峰蹲在顶楼毛坯房的破窗沿上,腿边堆着昨晚没吃完的干硬面包,指尖掐着炼气期入门的吐纳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吸——呼——”刚攒起一丝微弱的灵气,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有上千台拖拉机同时砸在地上,震得他脚底下的水泥地直颤,好不容易聚在丹田的灵气“噗”地一下散得干干净净,跟放了个没声儿的屁似的。
“卧槽?!”林峰猛地睁眼,差点从三楼窗沿栽下去,扒着墙骂骂咧咧,“哪个缺德玩意儿大清早炸街?不知道老子在渡劫……啊呸,在修炼啊!”
【叮——友情提示,你那点灵气连蚊子都熏不晕,别往渡劫上贴金。】脑海里的系统机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楼下是北京三号行星发动机奠基仪式,2018年关键节点,记牢了,别又跟上次似的把2017记成2027。】
“奠基?”林峰探头往下瞅,只见几条街外的空地上,巨大的机械臂正挥舞着砸向地面,尘土扬得跟沙尘暴似的,警戒线外挤满了人,有举着相机的记者,有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眼神茫然的老百姓,踮着脚往里面瞅,议论声顺着风飘上来,碎碎叨叨的全是焦虑。
“听说这发动机要建四十多年?”
“四十多年后地球真能推走?我看悬……”
“别管悬不悬,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吧,最近菜价又涨了……”
林峰听得心烦,尤其是那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跟电钻钻脑子似的,每响一下,他的太阳穴就突突跳一下。他本来修炼就慢,吸了快一年的太阳能和破空气,才勉强摸到炼气期一层的边,现在倒好,这破奠基仪式直接把他的修炼节奏干废了。
“不行,忍不了了!”林峰一把抓过墙角的旧外套套上,踹开门就往楼下冲,“今天必须让他们停工!耽误老子修炼,等于断我仙路,这事没完!”
【劝你别冲动,你现在炼气期一层的肉身,连工地保安的拳头都扛不住。】系统的吐槽紧随其后,【而且这是全球重点工程,你去闹,纯属送人头,顺便给赵磊送业绩——忘了上次你没身份差点被他抓去遣返了?】
“怕个屁!”林峰梗着脖子冲下楼,脚步飞快,“我是修仙者,就算打不过,我还不能用灵气震他一下?再说了,他们吵到我修炼在先,理在我这!”
嘴上说得嚣张,真冲到工地警戒线外,林峰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只见几个穿黑色安保制服的壮汉站在那里,个个身材魁梧,胳膊比他大腿还粗,脸上没什么表情,跟铁塔似的杵着,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周围的老百姓都只敢在警戒线外张望,没人敢靠近半步。林峰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怵,但一想到自己被打断的修炼,又瞬间硬气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拨开人群冲了过去,指着工地里轰鸣的机械臂,扯着嗓子喊:“里面的人给我停一下!你们吵到我……”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直接扣住了他的后领,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林峰双脚离地,挣扎着扑腾:“放开我!我是来讨说法的!你们噪音污染懂不懂?影响我修仙了!”
扣着他的保安面无表情地低头瞅他,眼神跟看傻子似的:“修仙?小伙子,喝多了吧?赶紧滚远点,别在这闹事,不然直接送你去派出所!”
“我没闹事!”林峰急了,想用灵气挣脱,可丹田空空如也,刚才被噪音震散的灵气压根没聚回来,浑身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保安拎到一边,然后“咚”的一声被按在了墙上。
后背撞在冰冷的水泥墙上,疼得林峰龇牙咧嘴,刚想开口骂,另一个保安走了过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行星发动机奠基,全球头等大事,你也敢来搅局?不想活了?”
周围的老百姓闻声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有人小声议论:“这小伙子怕不是被逼疯了吧?居然敢跟发动机工地叫板……”
“可不是嘛,最近日子不好过,好多人都快撑不住了……”
林峰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听着周围的议论,又看着保安凶神恶煞的脸,再想到自己连炼气期都没稳住,连个保安都打不过,一股憋屈劲瞬间涌上心头。
【哈哈哈!让你别冲动,你偏不听,现在被按头暴击了吧?】系统的笑声在脑海里炸开,毫不留情地嘲讽,【炼气期一层的废物,还敢跟安保硬刚,我看你不是修仙者,是显眼包!】
“闭嘴!”林峰在心里恶狠狠地怼回去,脸上却只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着保安陪笑道,“哥,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刚才被吵得头疼,一时冲动,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他顺着保安的力道往下滑,趁对方松手的瞬间,赶紧溜之大吉,连滚带爬地挤出人群,身后还传来保安的警告声:“下次再敢来闹事,直接拘留你!”
林峰头也不回地往前冲,直到跑回顶楼毛坯房,才扶着墙大口喘气,脸上又红又白,又气又窘。
“气死我了!”他一拳砸在墙上,疼得自己直甩手,“那保安也太狠了!还有那破发动机,迟早把我逼疯!”
【早告诉你了,你现在就是个战五渣,别想着跟凡人硬刚。】系统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想不被噪音打扰,要么赶紧突破炼气期,用灵气隔绝声音,要么就找个更偏的地方修炼。当然,你要是能忍,也可以继续在这被发动机吵到走火入魔。】
林峰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依旧轰鸣的工地,还有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阵无力。他穿越到这破末日地球快一年了,修炼进度慢得像蜗牛,还天天被各种破事打扰,现在连个发动机奠基仪式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修炼,必须赶紧修炼!”林峰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等我突破炼气期,下次再有人敢拦我,我直接用灵气把他吹飞!还有那破发动机,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它给我闭嘴!”
【哦?有志气。】系统嗤笑一声,【先别想着吹飞保安了,先把你散掉的灵气聚回来吧,再摸鱼,别说炼气期,你连工地的蚊子都打不过。】
林峰翻了个白眼,不再跟系统互怼,盘膝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重新掐起吐纳诀。只是楼下的轰鸣声依旧清晰,灵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折腾了半天,还是没什么进展。
他看着丹田空荡荡的灵气,忍不住对着窗外的发动机工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等着瞧,老子迟早要让你知道,修仙者的地盘,不是你想吵就能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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