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北京,风裹着发动机施工的沙尘,把天蒙成了浅灰色,太阳隔着一层灰雾,暖得像块温吞的旧烙铁。远处的发动机工地还在有条不紊地赶工,钢筋水泥的框架慢慢往上搭,不远处的地下城工地也只是刚挖好主体基坑,铺了几层钢筋网,离封顶入住还早得很——这会儿的地下城只优先保障施工队和少量公职人员临时栖身,普通居民连登记排队的资格都得靠抢,更别说进去躲灾了。
林峰蜷在顶楼修炼点的旧折叠椅上,刚把一缕发动机泄露的微弱能量导入丹田,楼下的喧闹声就像蚊子似的钻进来,烦得他猛地睁眼,眉头拧成了川字。
“能不能让人好好修炼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扒着护栏往下瞥——楼下的小区空地上,围了几十号人,正围着一辆小型运粮三轮车争执推搡。车斗里的几袋面粉和大米被扯得歪歪扭扭,有人小心翼翼地往怀里揣,有人急得红了眼伸手去抢,偶尔有人被推倒,赶紧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继续凑上去争那点粮食。
没有想象中的打砸抢杀,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局促和慌乱。有个中年女人抱着半袋面粉,被人蹭掉了小半袋,蹲在地上急得抹眼泪;一个老爷子拄着拐杖,想凑过去领点粮食,却被挤得站不稳,只能在边上叹气;还有年轻人攥着空袋子,脸色蜡黄,眼神里满是焦虑——不是不想抢,是连抢的力气都快没了。
“至于吗……”林峰咂了咂嘴,心里没什么波澜。他清楚,2025年全球粮食减产,加上发动机施工占用了不少耕地,北京的粮食配给最近确实紧了,每人每天的口粮缩减了一半,地表的普通居民日子最难熬,地下城又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凑在一起争这点救命粮。
【叮——友情提示:2025年北京粮食配给量减半,地下城仍处于基础施工阶段,仅能容纳5万施工人员,地表居民粮食缺口加大,局部小规模抢粮冲突已持续两天。你这顶楼位置显眼,迟早被盯上,赶紧把物资收好了,别惹麻烦。】系统的清冷机械音带着点嫌弃,“还有,你刚才修炼分神,那点破能量白吸了,菜死了。”
“用你逼逼?”林峰翻了个白眼,瞥了眼墙角堆着的两箱压缩饼干和一小桶纯净水——这是他上周趁着超市补货,排队买的保命粮,不算多,但够他省着点吃半个月。他现在才炼气期中期,肉身也就比普通人结实点,真被一群饿极了的人围堵,虽说能打赢,但麻烦得很。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没抢到粮的年轻人,眼神飘到了单元楼这边,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顺着楼梯往上走,嘴里低声嘀咕着:“楼上那男的天天不出门,肯定藏粮了……”“去看看,说不定能讨点,实在不行……”
脚步声“噔噔噔”地砸在楼梯间,不算响亮,却格外清晰。林峰脸色微沉,眼神冷了下来——他不是圣母,偶尔见着老人小孩快饿死了,或许会随手丢块饼干,但这群人想打他保命粮的主意,那就是触碰他的底线了。
“识相的就别上来。”林峰靠在门后,语气冰冷地喊了一句。但楼下的脚步声没停,反而越来越近,最后“吱呀”一声,老旧的房门被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开,又用力撞了两下。
“开门!我们就是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粮食匀点给我们!”门外的人喊着,语气带着点虚张声势。
林峰没废话,直接拉开房门,站在门口,体内的炼气期能量悄悄汇聚在掌心,泛起一层极淡的白光。门口站着四个年轻人,个个面黄肌瘦,手里攥着木棍,见门开了,眼神瞬间亮了,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墙角。
“果然有粮!”一个瘦高个眼睛发红,就要往屋里冲,“兄弟,匀我们点,我们快饿死了!”
“滚。”林峰吐出一个字,眼神里的寒意让冲在最前面的人顿了一下。
“你别给脸不要脸!”另一个矮胖的人壮着胆子喊,“地下城进不去,粮食又不够吃,你一个人藏这么多,不怕遭天谴吗?”
“这是我排队买的,凭什么给你们?”林峰挑眉,见那瘦高个还想往前冲,抬手就是一拳,轻轻砸在他的肩膀上。
“哎哟!”瘦高个疼得龇牙咧嘴,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肩膀一脸不敢置信——看着不壮实的一个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剩下的三个人也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再往前冲,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其中一个人小声说:“我们也不是要抢,就是想借点,等粮食到了,我们一定还你……”
【啧啧,跟这群人废什么话?直接赶跑得了,别被他们缠上。】系统吐槽,“你以为他们会还?末日里,饿肚子的时候,承诺就是个屁。”
林峰没理系统,眼神依旧冰冷地盯着几人:“最后说一遍,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把你们扔下去。”他说着,脚掌轻轻一跺,楼梯间的地面震了一下,掌心的白光也亮了几分。
这一下,几人彻底怕了——他们看得出来,这人不好惹,真动手,他们四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转身,嘴里小声嘟囔着“小气鬼”“有粮了不起”,慢慢走下了楼梯。
林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轻轻舒了口气——刚才那一下看着轻松,其实也消耗了点能量,炼气期中期的修为,还是太弱了。他瞥了眼墙角的物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想打我的主意,还嫩了点。”
【算你没墨迹,要是换成那些圣母主角,这会儿估计都把粮分出去了,最后自己饿肚子。】系统的声音软了点,“提醒你一句,粮食紧张还得持续几个月,地下城最快2035年才能部分入住,你还是再想办法多囤点,别到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
“知道了,碎嘴子。”林峰吐槽着,走到墙角拿起一块压缩饼干,撕开包装慢慢啃着。饼干干硬,没什么味道,但他吃得很认真——在这粮食紧俏、地下城还遥遥无期的日子里,能安稳地吃一口饱饭,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窗外的风还在刮着,沙尘拍打着窗户,发出轻轻的“沙沙”声。楼下的争执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叹息和咳嗽声。林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眼远处工地里隐约可见的地下城基坑,眼神坚定——得赶紧修炼,突破炼气期,只有变强,才能在这艰难的末日里,安安稳稳地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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