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运作的低沉嗡鸣。宋思瑶躺在次卧的床上，身体疲惫不堪，神经却紧绷着无法入睡。身旁的柳潇潇似乎已经因为精疲力尽而沉入梦乡，呼吸均匀。
但宋思瑶不行。
她一闭上眼，就是刚才那混乱、恐惧又带着一丝奇异触感的画面。林默那双布满血丝、失去理智的眼睛，他滚烫的手掌，粗暴的力道，以及……最后那响起的鼾声。愤怒和委屈过后，一种更深层的担忧浮上心头。他喝了那么多，还喝了那种来历不明的“补药”，身体会不会出事？香港夜里降温，他刚才那样折腾，又没盖被子，会不会着凉？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她毕竟是他的学妹，心底深处那份不易察觉的关切，此刻战胜了刚才的恐惧和羞愤。
她悄悄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看了一眼熟睡的柳潇潇，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次卧的门。
主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维多利亚港对岸的霓虹灯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房间里投下变幻不定、光怪陆离的色彩。空气里依旧残留着酒气和那若有若无的药味。
宋思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大床——林默依然躺在那里，但姿势变了。他似乎因为燥热，无意识地把上衣扯掉了，随意丢在床边。
朦胧的光线下，他裸露的上半身轮廓清晰。平时穿着西装显得清瘦挺拔，此刻才显露出长期健身塑造出的流畅肌肉线条，胸肌和腹肌的阴影在变幻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皮肤上似乎还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宋思瑶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下意识地想移开目光，但又忍不住担心。房间里的空调温度确实有点低，他这样光着上身睡一夜，肯定会感冒。
“得给他盖一下……”她心里想着，动作更加轻柔，像一只怕惊扰主人的小猫，踮着脚尖靠近床边。
地上还散落着之前挣扎时碰掉的物品，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走到床边，她弯腰，伸手想去拉被林默压在身下的被子一角。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脚下，她的脚尖不小心绊到了垂落在地上的床单边缘。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她低低地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不偏不倚，她正摔在了林默的身上。
她的脸颊重重撞在他结实滚烫的胸膛上，男性炽热的体温和坚实肌肉的触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更糟糕的是，因为香港夜晚湿冷，她有穿着丝袜睡觉的习惯，此刻，她那冰凉顺滑的丝袜腿，正紧紧地贴在了林默燥热的小腿和身侧。
这突如其来的、冰冷与灼热的极致触感，如同最后一道开关，瞬间引爆了原本在林默体内暂时被酒精压制、实则仍在暗中燃烧的药力。
“嗯……”林默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身体猛地一动。
宋思瑶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要撑起身子逃离。但已经晚了。
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腰肢，力量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另一只手则顺势按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他身上。
林默的眼睛睁开了，但眼神依旧迷蒙，没有之前的狂野，却氤氲着一层更深沉、更危险的欲望迷雾。酒精似乎散去不少，但那股邪火的药效，此刻才真正占据了主导。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模糊的视线里，是纤细的身形，细腻的肌肤，还有……那撩人的丝袜触感。
他以为是在梦里。一个旖旎而真实的梦。梦里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友苏清璇。
“清璇……”他唤了一声，声音带着睡意和浓重的欲望，不等宋思瑶反应，他仰起头，准确地攫取了她因惊吓而微张的唇。
宋思瑶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喊，声音却被他堵在喉咙里；她想推拒，但那双箍住她的手臂如同铁钳，她的力量在此时清醒且被药力驱动的林默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恐惧再次席卷而来，但这一次，还夹杂着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他叫她“清璇”……他认错人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却也诡异地减轻了一些被侵犯的恐惧感。没人能帮她，潇潇姐在熟睡，而她……似乎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拼死抵抗的力气。
她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变成了无力的推搡。林默的吻开始向下蔓延，落在她的颈项，锁骨上，带来一阵阵战栗。他一个利落的翻身，轻易地将她压在了身下，位置彻底调换。
黑暗中，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沉重，灼热地喷在她的皮肤上。他的手不再满足于禁锢，开始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游走，熟练地褪去她单薄的睡衣。
冰凉的空气触及皮肤，让宋思瑶瑟缩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他更炽热的抚摸和亲吻。丝袜被粗暴地扯破，发出细微的撕裂声，但这声音很快被更重的喘息淹没。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内心充满了抗拒和害怕，但身体深处，在那被酒精和这诡异气氛麻痹的神经末梢，似乎又有一种陌生的、被强行唤醒的感官刺激在流动。
林默的动作虽然急切，却似乎带着梦中固有的节奏，少了份清醒时的粗暴，多了种本能的探索和占有。
宋思瑶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的意识在恐惧、羞耻和身体本能的反应之间浮沉。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迷蒙的眼睛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她的颈窝。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他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这次是真正满足后的沉睡。
压在身上的重量让宋思瑶几乎喘不过气。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变幻的光影，过了好几秒，才猛地用力，将沉睡的林默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踉跄地爬下床，双腿酸软得几乎站立不稳。地上，是被撕坏的睡衣和那双已经破损的黑色丝袜。
她默默地、快速地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蹲下身，小心地将那双残破的丝袜也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
她没有回头再看床上的林默一眼，只是低着头，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快步走出了主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次卧，柳潇潇依然在熟睡，对刚刚发生在隔壁的一切毫无所知。
宋思瑶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冲洗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唇有些红肿，脖子上还有清晰的吻痕。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手中那双破损的丝袜，一种巨大的茫然和复杂的情绪将她淹没。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情，多到她不知该如何消化，如何面对天亮之后的现实。
她悄悄躺回床上，背对着柳潇潇，睁着眼睛，直到窗外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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