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深夜,月黑风高。
林风与赵磊在引荐人——那个名叫“老墨”的干瘦散修带领下,来到了城西的红星纺织厂。厂区早已废弃多年,残垣断壁,荒草丛生,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透着阴森。
老墨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破旧仓库前。他警惕地四下张望,随后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锈迹斑斑的铁门。
片刻后,铁门上的一个小窗口打开,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过来。
“引荐。”老墨言简意赅,递过去一小块下品灵石和一枚刻着特殊符号的木牌。
里面的人检查了一下木牌,又打量了林风和赵磊几眼,尤其是目光在林风身上停留了片刻(林风已提前激发了敛息符,将修为维持在炼气二层左右的水准),这才“嘎吱”一声,打开了铁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狭窄水泥阶梯,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沿着阶梯下行数十米,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与地上的死寂荒凉判若两个世界。
空间顶部挂着一些散发着惨白光芒的萤石,四周墙壁斑驳,显然是利用旧防空洞改造而成。地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的铺着兽皮,有的直接摆在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间,大多穿着深色或不起眼的衣物,许多人戴着斗笠、面具或者以法术模糊了面容。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药草的清香、矿石的土腥、妖兽材料的腥臊,还有符箓灵材特有的能量波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低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两位,地方到了。规矩都懂吧?交易自愿,禁止动武。我先去逛逛,一个时辰后,还在此处汇合。”老墨说完,便混入了人流中消失不见。
林风和赵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警惕。这就是修真界的另一面,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真实一角。
两人收敛心神,融入人流,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起来。
这里的修士果然如传闻般鱼龙混杂。有衣着朴素、面色沧桑的散修,蹲在角落默默摆弄着几株品相普通的药材;有衣着光鲜、神色倨傲的年轻子弟,在仆从的簇拥下挑剔地打量着货物,显然是某些家族的子弟;也有气息晦涩、独来独往的神秘客,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摊位上售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
有闪烁着各色微光的矿石,如赤铁矿、寒铁石、铜精等;
有散发着灵气波动的药材,林风甚至看到了几株不下于他之前得到的“百年灵草”品质的药材,价格也高得惊人;
有各种妖兽的皮毛、骨骼、利爪,有的还残留着凶戾的气息;
有绘制着不同符文的符箓,从最低阶的清洁符、引火符,到威力不俗的金刚符、疾风符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残破的古籍、锈蚀的兵器碎片,被摊主吹嘘成某某上古遗迹出品,就等着“有缘人”来捡漏。
交易的方式也多种多样。大多以灵石结算,也有以物易物的。林风就看到一个散修用三张自己绘制的“锐金符”,换走了一小瓶能加速灵力恢复的“回气散”。
赵磊看得两眼放光,凭借着商人的本能,不断评估着各种物品的价值和潜在利润。而林风则更关注那些可能对他修炼、炼丹有用的材料,同时暗暗记下各种物品的大致价格,丰富自己的见识。
他注意到,在市场的几个关键角落,都站着一些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黑衣人,显然是维持秩序的黑市守卫。他们的存在,让这混乱的市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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