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有点凉,吹得家属院的月季花轻轻晃。陆柒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个布娃娃 —— 是狗蛋送的,虽然歪歪扭扭,却被她洗得干干净净。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今天顾浩做了土豆,真好吃,你要是在,肯定也爱吃。” 狗蛋的鬼魂飘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石子,对着院门口指了指 —— 柳玉芬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布包,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柒柒,秀兰姐在家吗?” 柳玉芬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哭腔。赵秀兰从屋里出来,看见她,皱了皱眉:“你来干啥?不是让你回娘家反省了吗?” 柳玉芬赶紧把布包递过来:“我…… 我带了点家乡的土特产,给你们尝尝,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不造谣了,你们让我回来吧,我想浩浩了。”
布包是粗麻布的,摸上去糙手,里面装着点花生和红枣,花生壳上还沾着土。柒柒看着布包,突然想起前世病友求她原谅时,也送过她一颗糖,当时她原谅了病友,可病友后来又犯了错。她对着空气说:“王姨,她又来求原谅了,像病友一样,我怕她再犯。” 顾衍从屋里出来,对着柳玉芬说:“你回去吧,我们不会让你回来的,什么时候你真的改了,我们再考虑。”
柳玉芬哭了,拉着顾浩的手:“浩浩,娘想你了,跟娘回家好不好?娘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顾浩往后退了退,躲在赵秀兰身后:“我不跟你走,你总偷柒柒姐的东西,还装病,我不想跟你走。” 柳玉芬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浩浩,娘错了,娘改,你别不要娘好不好?”
顾建国从外面回来,看见这场景,脸色沉了:“你别逼浩浩!说了让你回去反省,你咋还来闹?再闹我就报警了!” 邻居张婶和李婶也过来了,张婶对着柳玉芬说:“玉芬,你就回去吧,好好反省,啥时候改了啥时候再回来,现在大家都不欢迎你,你在这闹也没用。” 李婶也说:“是啊,别让大家为难,一家人要互相体谅,你先回去,等大家消气了再说。”
柳玉芬看着大家都不欢迎她,知道再闹也没用,只能拎着布包,哭着说:“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你们等着我!” 说完,慢慢走了。柒柒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她走了,以后不会再来闹了吧?” 顾衍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不会了,以后我会看好门,不让她进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赵秀兰笑着说:“是啊,以后我们一起腌菜、做饭,一起带浩浩,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顾浩跑到柒柒身边,举着手里的糖:“柒柒姐,这糖给你吃,我们以后再也不让坏阿姨来闹了。” 柒柒接过糖,笑着说:“好,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家。”
离婚礼还有三天,陆柒柒把亲手绣的红婚纱摊在新屋的木床上 —— 婚纱是用最软的红绸子做的,领口绣着缠枝莲,针脚密得像春夜里的雨,摸上去软乎乎的,蹭在指尖像云朵。她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拂过花瓣绣纹,突然想起前世在精神病院见过的婚纱画报 —— 贴在护士站的墙上,新娘穿着白婚纱,笑得比阳光还亮。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你看我的红婚纱,比画报上的还好看,我要嫁人了,嫁给顾衍,他对我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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