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的太阳格外好,金色的光洒在部队家属院的院子里,把墙上挂的红布照得像团火焰。红布是赵秀兰昨天挂的,有点歪,被风吹得轻轻晃,却透着热闹。陆柒柒穿着补好的红婚纱,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顾衍的手 ——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星闪着光,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暖得她心里发颤。
“紧张吗?” 顾衍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柒柒摇了摇头,却忍不住想起前世的梦想 —— 那时候她在精神病院,每天望着窗外,想 “要是能找个对我好的人,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就好了”。现在梦想成真了,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你看,我找到对我好的人了,他叫顾衍,是个军人,我好幸福。”
宾客们陆续来了,有顾衍的战友,有村里的邻居,还有赵秀兰的远房亲戚。李婶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给柒柒的贺礼 —— 是块花布,“以后给孩子做件小衣裳,肯定好看。” 柒柒笑着收下,刚要说话,突然刮起一阵风,“哗啦” 一声,墙上的红布被吹掉了,落在地上,沾了层灰,边角还被磨破了点。
柳玉芬站在人群后,看见这一幕,嘴角偷偷勾了勾 —— 她早上故意把红布的钉子弄松了,就等着风把它吹掉,让婚礼出丑。可还没等她笑出声,赵秀兰就拿起扫帚,把红布上的灰扫掉,笑着说:“没事没事,风大,重新挂就是了。对了,柒柒,顾衍,昨天煮的饺子还剩点,白菜猪肉馅的,你们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敬酒累。”
顾衍笑着说:“好啊,我早就想吃娘煮的饺子了,比部队食堂的好吃多了。” 柒柒也点了点头,两人跟着赵秀兰走进屋,把掉红布的事抛在了脑后。宾客们也没在意,有的聊部队最近的演习,有的聊村里的收成,院子里又热闹起来。柳玉芬的脸有点沉,站在原地,没人理她,像个多余的人。
刚吃了两个饺子,院外突然传来吵嚷声 —— 柳玉芬冲了进来,手里攥着把剪刀,对着柒柒的婚纱就冲过去:“我不让你结婚!你抢了我的位置,还想安安稳稳嫁人?我撕了你的婚纱!” 宾客们都慌了,顾衍赶紧挡在柒柒身前,“柳玉芬,你疯了!”
就在这时,顾浩突然跑过来,抱住柳玉芬的腿:“娘,别闹了!柒柒姐是好人!她给我买新衣服,还教我写作业,你别再欺负她了!” 柳玉芬愣了愣,低头看着顾浩 —— 儿子从来没这么跟她说话,眼里满是认真,不像以前那样跟她一起找茬。她手里的剪刀 “啪” 地掉在地上,声音在热闹的院子里格外响。
顾建国赶紧跑过来,把柳玉芬拉到一边:“你丢人现眼还不够吗?赶紧跟我回家!” 柳玉芬看着顾浩,又看着周围宾客的眼神,突然哭了,却没再闹,被顾建国拉走了。赵秀兰拍了拍柒柒的肩膀:“没事了,别吓着,婚礼继续。” 柒柒对着空气说:“王姨,顾浩帮我了,他变好了,像康复院的病友后来跟我和好一样,真好。”
顾衍捡起地上的剪刀,递给小李,又握住柒柒的手:“别害怕,有我呢。” 宾客们也跟着说:“没事没事,继续继续,大喜的日子。” 赵秀兰重新把红布挂好,小李还在旁边帮忙钉紧了,“这次风再大也吹不掉了。” 柒柒看着顾衍的眼睛,笑着说:“我们继续吧,我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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