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石室内,死寂无声。
林洋捂着还有些发闷的胸口,挣扎着从冰冷的岩壁边站直身体。灰尘沾满了他的衣服和脸颊,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如同探照灯般在并不宽敞的石室里疯狂扫视。
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空荡荡。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以及岩壁上那些仿佛嘲笑着他的、黯淡无光的古老符文,再无他物。
“老白?!白夜!!”林洋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声音在石壁间碰撞回荡,显得格外空洞和孤独。他冲到他最后看到白夜和月清眠站立的位置,那里只有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属于虚无之力和圣光能量的微弱余韵。
“月学姐!清眠!你们在哪儿?!”林洋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尝试通过加密通讯联系,终端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仿佛信号被彻底隔绝。他又调动暗影之力,试图感知周围空间的异常,但除了石室本身残留的那点紊乱波动,再没有其他发现。
两个人,就这样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就在那股诡异的空间震动之后!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林洋。他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不是没经历过生死危机,但同伴在自己眼前消失得如此诡异、如此彻底,还是第一次。白夜和月清眠,一个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是他真心尊敬并认可的伙伴,如果他们因为这次“探险”而出事……林洋简直不敢想下去。
“妈的!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撺掇老白来这鬼地方!”林洋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岩壁上,粗糙的石头硌得他拳头生疼,却远不及心中的懊悔和焦虑。“什么狗屁遗迹!什么空间异常!这下玩脱了!”
他像只困兽般在石室里团团转,脑子里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空间乱流撕碎?传送到未知绝地?被困在时空夹缝?每一种都让他不寒而栗。他知道白夜很强,月清眠也不弱,但面对这种涉及时空规则的诡异现象,个体的力量往往显得渺小而无助。
就在林洋急得额头冒汗,几乎要忍不住动用一些极端手段尝试强行撕裂空间寻找线索时——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悄无声息地、如同鬼魅般,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
林洋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以他的暗影感知和警觉性,竟然有人能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身后如此近的距离,还碰到了他?!他想都没想,身体本能地向前猛蹿,同时暗影能量如同毒蛇般从脚下阴影中窜出,向后绞杀而去!
然而,所有的暗影触须在触及那只手掌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到骄阳,悄无声息地消融、溃散,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年轻人,稍安勿躁。”
一个温和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好笑的老者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林洋猛地转身,背靠岩壁,摆出防御姿态,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身整洁的衣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和蔼,眼神却深邃如星空,此刻正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他——不是圣武大学的校长司徒弘,还能是谁?
“校……校长?!”林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微张,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出现的竟然会是校长!而且是以这种神出鬼没的方式!
司徒弘收回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打量着这个满是灰尘和焦虑的年轻人,又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石室和岩壁上那些符文,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考古?”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严厉,反而有种长辈对调皮晚辈的无奈。
林洋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既有被惊吓的成分,也有看到“大人”出现时本能升起的、或许能解决问题的希望。他勉强压下惊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校……校长,您怎么来了?那个……白夜和清眠他们……”
“别担心。”司徒弘摆了摆手,打断了林洋语无伦次的询问。他走到石室中央,目光在那干涸的水池和闪烁过的符文位置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凝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刚才那股空间波动,我感应到了。”司徒弘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看来是你们触动了这里的某个古老的空间锚点或者残留仪式,引发了小范围的时空紊乱。白夜和月清眠那丫头,应该是被紊乱的时空能量暂时卷到别的地方去了。”
“卷到别的地方去了?!”林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那他们有没有危险?在哪儿?能回来吗?”
“危险肯定有,时空穿梭从来不是儿戏。”司徒弘没有隐瞒,“但以他们俩的实力和应变能力,只要不是直接掉进时空乱流核心或者某些绝地,自保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在哪儿……”他摇了摇头。
“时空坐标是混乱的,老夫也无法立刻确定。可能是过去,可能是未来,也可能是某个与主世界关联不大的平行空间碎片,甚至可能只是被‘抛’到了后山的另一个角落,只是空间隔绝了我们无法联系。”
看着林洋瞬间又苍白了几分的脸色,司徒弘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时空本身具有强大的自我修复和稳定倾向。这种由意外触发、能量层级不算太高的局部紊乱,通常不会持续太久。就像水面的涟漪,终会平息。他们大概率会被‘吐’出来,回到相对稳定的主空间,只是位置可能不太确定。”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洋一眼:“而且,你以为我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是来散步的吗?”
林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校长,您有办法找到他们?或者帮他们回来?”
“直接定位和干预时空,风险太大,容易引发更大的混乱。”司徒弘摇了摇头,“但监视这片区域的时空状态,在他们回归时第一时间感知到,并且……确保回归点附近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等着他们,老夫还是做得到的。”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会在这里守着,或者通过某种方式监控,确保白夜和月清眠安全回归,并处理可能的意外。
林洋闻言,长长地、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些,腿都有些发软。有校长这个级别的大佬兜底,情况总算没有那么绝望了。
“谢……谢谢校长!”林洋真心实意地道谢。
司徒弘哼了一声:“先别忙着谢。等把那两个小兔崽子找回来,再跟你们算账!私自潜入后山核心,触发未知遗迹,引发时空紊乱……这笔账,老夫非得跟你们‘家长’好好说道说道!”
虽然语气是责备的,但林洋能感觉到,校长并没有真正的怒火,更像是一种“孩子闯祸了家长必须出面”的责任感和一丝……对“熊孩子”闯祸能力的无奈认可。
“是是是,我们错了,校长,等老白和清眠回来,我们一定认真检讨!”林洋连忙表态,态度无比端正。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别说检讨,写十万字检查他都愿意。
司徒弘不再多言,走到一边,背对着林洋,开始仔细探查石室内的空间残留痕迹,似乎在做着某种布置或标记。
林洋靠着岩壁滑坐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依然担忧,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六神无主。他望着校长那沉稳的背影,又看看空荡荡的石室,心中默默祈祷:
“老白,清眠,你们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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