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烬,彼岸诏

蓝祺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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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孤旅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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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十七年,秋。京中已染透萧索之意,宫墙下的银杏落了满地碎金,被往来仪仗碾成泥屑,混着御街石板缝里的青苔,透出几分繁华落尽的沉郁。乾王府深处,正厅的烛火彻夜未熄,烛泪堆积如凝固的琥珀,映着堂中相对而立的两道身影。

乾珘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锦袍,墨发仅用一根素银簪束起,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动。他面前站着的老仆忠伯,已是满头霜雪,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这是在王府当差五十余年,从乾珘幼时便伴在身侧的老人,是他在这深宅大院里,唯一能称得上“亲信”的人。

“府中诸事,你且多费心。”乾珘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对外便说本王旧疾复发,需闭关静养三月,期间一应访客,皆以‘不见’回绝。若有朝堂公文,交由长史先行处置,重大事宜封存待启,切记,不可泄露半分本王的行迹。”

忠伯垂首应道:“王爷放心,老奴省得。只是……苗疆路途凶险,月苗寨那边自圣女仙逝后,对王爷成见极深,您此去孤身一人,实在让人忧心。老奴已命人备下了上好的金疮药和解毒丹,还有王爷惯用的那柄玄铁剑,都已装箱,藏在马车内的夹层里。”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雕刻着繁复纹路的木牌,“这是当年圣女在时,特许王府之人出入寨外三里地的令牌,虽如今用处不大,或许能解一时之急。”

乾珘接过木牌,指尖触到那温润的木质,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气,那是云岫身上独有的味道。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木牌紧紧攥在手心,沉声道:“忠伯,本王走后,你需格外留意侧妃苏氏的动向。她背后的苏家一直觊觎王府权柄,若察觉本王不在府中,定会兴风作浪。若有异动,不必手软,直接以‘谋逆’罪论处,本王回京后,自会摆平。”

提及苏氏,忠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王爷放心,老奴自有分寸。只是王爷此去,真的不带上几个护卫?府中暗卫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有他们在,也能多份保障。”

乾珘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望着院外飘落的银杏叶。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透着一股孤绝的意味。“不行。月苗寨本就对我敌意深重,若带护卫前往,只会更添猜忌,反而不利于行事。更何况,此次我要取的是云岫的贴身之物,此事需隐秘行事,人多反而碍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身具长生之力,寻常危险不足为惧。你只需守好王府,等我归来便是。”

忠伯知道乾珘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更改。他不再多劝,只是深深躬身:“老奴恭送王爷,盼王爷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乾珘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正厅。夜色如墨,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他没有走王府的正门,而是从后院的角门离开。那里早已备好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夫是忠伯的心腹,见乾珘过来,立刻躬身行礼。

“王爷,马车已备好,可随时启程。”

乾珘翻身上了马车,车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壶热茶和几样点心。他掀开窗帘,最后看了一眼乾王府的轮廓,那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家,只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如今,他终于可以暂时挣脱这牢笼,去追寻他唯一的光。

“走吧。”他放下窗帘,声音平静无波。

马车轱轳作响,缓缓驶入夜色之中。京郊的官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夜的寂静。乾珘靠在马车壁上,闭目沉思。他想起了云岫,想起了他们初遇的场景。那是在三年前的苗疆,他奉皇命前往苗疆安抚各寨,却在途中遭遇刺杀,身受重伤,晕倒在月苗寨外的山林里。是云岫救了他,将他带回寨中,悉心照料。

云岫是月苗寨的圣女,不仅容貌倾城,更精通医术和蛊术。她性子清冷,如同雪山之巅的寒梅,却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给予了他最温暖的关怀。在苗寨养伤的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平静、最快乐的时光。他看着她在药圃里忙碌,看着她在月光下跳舞,看着她为寨民治病,一颗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沦陷了。

他曾向她表明心意,她却只是摇了摇头,说圣女的职责是守护月苗寨,不能有儿女私情。他不甘心,一次次纠缠,却没想到,最终竟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半年前,朝中有人构陷乾王府,说他与苗疆勾结,意图谋反。为了证明乾王府的清白,也为了保住月苗寨,云岫自愿前往京城,在金銮殿上,以自身性命为代价,破除了那桩阴谋。她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他下了最恶毒的诅咒——“乾珘,我以纳兰云岫之魂,诅咒你长生不死,永受求而不得之苦。轮回不尽,此恨不消!”

话音落下,她便当着他的面,服下了剧毒,倒在血泊之中。他疯了一般冲上前,抱住她冰冷的身体,却只感受到她生命的快速流逝。那一刻,他才明白,他所谓的爱,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毁灭。

云岫的尸体被送回了月苗寨,按照苗疆的习俗,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他想去送她最后一程,却被月苗寨的人拦在寨外,他们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碍于他的身份,早已将他碎尸万段。

这半年来,他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之中。心口的诅咒烙印无时无刻不在灼痛,提醒着他所犯下的罪孽。他知道,只有找到云岫的转世,才能弥补他的过错,才能让他那颗备受煎熬的心,得到一丝慰藉。而要找到她的转世,首先需要一件她的贴身之物,作为牵引。

马车行驶了五日,终于抵达了苗疆的地界。这里的山水与京城截然不同,群山连绵,瘴气弥漫,树木郁郁葱葱,透着一股原始而神秘的气息。乾珘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自己则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背上玄铁剑,朝着月苗寨的方向而去。

月苗寨坐落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四周环绕着茂密的竹林,寨门由巨大的原木制成,上面雕刻着苗疆特有的图腾,显得威严而神秘。此时已是黄昏,寨门紧闭,门口有几名手持苗刀的寨民守卫,神情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乾珘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观察着寨门的守卫情况。他知道,白天潜入寨中太过危险,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伺机行动。他耐心地等待着,夜幕渐渐降临,一轮残月缓缓升起,洒下清冷的月光。寨中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盏挂在寨门和重要路口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约莫三更时分,乾珘觉得时机已到。他运起轻功,如同一只灵巧的夜猫子,悄无声息地跃过寨墙。寨内的街道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着云岫的居所而去。

云岫的居所位于寨中的最高处,是一座独立的吊脚楼,四周种满了她最喜欢的草药。此时,吊脚楼外有两名寨民守卫,他们手持长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乾珘知道,这两名守卫定是寨中顶尖的好手,不能掉以轻心。

他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墙壁,缓缓移动。等到靠近吊脚楼时,他突然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两名守卫反应极快,立刻举起长矛刺向他。乾珘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拍在左侧守卫的胸口,那守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右侧的守卫见状,怒吼一声,长矛如同毒蛇般刺向他的咽喉。乾珘不慌不忙,手腕一翻,玄铁剑出鞘,剑光一闪,便将长矛斩断。紧接着,他一脚踹在那守卫的腹部,将其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也昏了过去。

解决了守卫,乾珘轻轻推开吊脚楼的门。屋内的陈设依旧保持着云岫生前的样子,一张木床,一张梳妆台,一个摆满了草药的架子,墙上挂着几幅苗疆的织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那是他无比熟悉的味道,让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首饰,一支简朴的木质发簪静静地躺在角落里。那是云岫平日最常用来绾发的发簪,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栩栩如生。乾珘伸出手,轻轻拿起发簪,指尖触到那温润的木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云岫就在他身边一般。他紧紧攥着发簪,心口的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慰藉。

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之中时,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从身后袭来。“贼子!还敢来亵渎圣女遗物!”一声怒喝响起,带着无尽的恨意。

乾珘反应极快,身形一晃,轻易避开了攻击。他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的苗疆男子站在门口,手持苗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这男子约莫二十岁年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正是寨中有名的勇士阿吉。阿吉自小便是孤儿,是云岫将他抚养长大,他对云岫的感情,如同亲姐姐一般。云岫的死,让他对乾珘恨之入骨。

“是你。”乾珘的声音冰冷,他认出了阿吉。当年他在苗寨养伤时,阿吉还经常跟在云岫身边,帮她打理药圃。

“就是我!”阿吉怒吼道,“你这个害死圣女的凶手,还有脸来这里!今天我一定要为圣女报仇!”说完,他挥舞着苗刀,再次冲向乾珘。

乾珘眼中戾气一闪而逝,他不想与阿吉纠缠,毕竟阿吉是云岫曾经关心过的人。他身形一晃,避开阿吉的攻击,反手一掌拍出,掌风凌厉,却在即将击中阿吉时,收了几分力道。阿吉被掌风震飞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但并未伤及性命。

“看在云岫的面上,饶你不死。”乾珘冷冷地说道,转身便欲离开。

然而,阿吉的呼喊声已经惊动了寨中的其他人。很快,更多的火把亮起,愤怒的寨民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手持苗刀、长矛、毒箭等武器,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杀意。

“留下圣物!”

“杀了他,为圣女报仇!”

呼喊声此起彼伏,与兵刃破风声交织成一片,打破了夜的寂静。乾珘手持发簪,站在人群中央,面色平静,眼神却异常锐利。他知道,今天想要轻易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是月苗寨的大长老,也是云岫的师父。大长老看着乾珘,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乾珘,你害死了岫儿,还敢来我月苗寨,你当我月苗寨无人吗?”

“大长老,我今日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取一件云岫的贴身之物。”乾珘沉声道,“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我对云岫的心意,天地可鉴。我会找到她的转世,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过错。”

“弥补?”大长老冷笑一声,“你的过错,岂是一句弥补就能抵消的?岫儿的命,你拿什么来还?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大长老挥了挥手,寨民们立刻发起了攻击。数十把苗刀同时砍向乾珘,长矛如同暴雨般刺来,毒箭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各个角度射向他。乾珘不敢大意,玄铁剑出鞘,剑光如练,将袭来的武器一一挡开。他的武功高绝,寻常寨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每个人都心怀死志,悍不畏死。

更让乾珘头疼的是,心口的诅咒烙印在情绪激动和运功时,痛楚会加倍袭来。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心口的灼痛都如同烈火灼烧一般,让他的动作时常为之一滞。

混战中,一名寨民趁着乾珘闪避的间隙,悄悄绕到他的身后,吹出了一支淬了毒的吹箭。吹箭无声无息,速度极快,朝着乾珘的后心射去。乾珘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他只能勉强侧身,避开要害。毒箭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带起一溜血珠,射入了旁边的墙壁中,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一阵麻痹感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沿着经脉迅速扩散。乾珘心中一惊,他认出这种毒,是苗疆特有的“腐心蛊毒”。这种毒极为霸道,若是常人,恐怕顷刻间便会毙命,即使是内力深厚之人,也难以抵挡。

但他体内的长生之力立刻自行运转起来,开始疯狂地对抗、化解毒素。那股力量与毒素在他体内冲撞,带来撕扯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而外部的攻击却丝毫未停,一名寨民抓住机会,挥舞着苗刀,朝着他的头颅砍来。

乾珘强忍着剧痛,侧身避开,玄铁剑反手一削,将那名寨民的苗刀斩断,同时一脚将其踹飞出去。但他的动作已经明显迟缓了许多,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大长老看到乾珘中了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中了腐心蛊毒,大家再加把劲,他撑不了多久了!”

寨民们闻言,攻击更加猛烈了。乾珘左支右绌,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色劲装。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他真的要这样死在月苗寨,连寻找云岫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吗?

就在他即将被一把淬毒的苗刀砍中时,一声清朗的道号突然响起:“无量天尊!”

紧接着,一股柔和却沛然的力量骤然介入,将围攻乾珘的几名寨民轻轻推开。寨民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后退几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乾珘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手持拂尘,站在人群之外。那道士面容清癯,眼神睿智,正是玄机子。玄机子是江湖上有名的隐士,精通卜卦和道法,曾与乾珘有过一面之缘。

“玄机子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乾珘有些惊讶地问道。

玄机子拂尘轻扫,面带无奈:“王爷,贫道夜观天象,见苗疆上空怨气冲天,恐有血光之灾,特来此地看看。没想到,竟遇到了这般情景。”他看向围拢过来的寨民,朗声道:“诸位,冤冤相报何时了。圣女已逝,何必再添杀孽?乾珘王爷虽然有错,但他心中的痛苦,并不比你们少。他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寻找圣女的转世,弥补自己的过错。”

“牛鼻子老道,休要多管闲事!”阿吉怒吼道,“这是我们月苗寨与他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非也非也。”玄机子摇了摇头,“圣女的诅咒,牵连甚广,若不能化解,不仅乾珘王爷永受煎熬,恐怕也会影响到月苗寨的气运。贫道此举,也是为了月苗寨着想。”

大长老看着玄机子,眼神中充满了疑虑:“道长此言当真?”他知道玄机子的名声,知道他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贫道岂敢欺瞒诸位。”玄机子说道,“乾珘王爷身中‘同心烬’,此生已注定永受求而不得之苦。这,或许已是圣女对他最大的惩罚。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各位能够放下仇恨,让圣女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玄机子的话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激愤的人群稍稍平静了一些。寨民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他们恨乾珘,但也知道,杀了乾珘,并不能让云岫复活,反而可能会给月苗寨带来更大的灾祸。

大长老沉吟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长,我信你一次。但乾珘,你记住,今日若不是道长为你求情,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入月苗寨一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乾珘点了点头,对着大长老和寨民们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长老成全。今日之恩,乾珘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说完,他借着玄机子制造的空隙,身形化作一道青烟,朝着寨外疾驰而去。苗疆众人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仇恨,但在大长老的示意下,终究没有追上去。

乾珘一路奔出数十里,直到确认无人追赶,才猛地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剧烈地喘息。长生之力虽然护住了他的心脉,化解了大部分毒素,但那种脏腑被侵蚀的痛楚依旧清晰。他抬起手臂,看着那道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那是毒素尚未完全清除的迹象。

他从怀中取出那支木簪,紧紧攥在手心。发簪的温润触感,仿佛能给他带来一丝力量。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云岫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声音,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云岫,”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拿到你的发簪了。接下来,我会去找黄泉客栈,找三生石碎片,无论你在哪里,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玄机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王爷,你这又是何苦呢?圣女的诅咒,并非那么容易化解。寻找她的转世,更是难如登天。”

乾珘转过身,看着玄机子:“道长,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但我别无选择。如果找不到她,我这长生不死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玄机子沉默了片刻,说道:“王爷,贫道敬佩你的痴情。既然你心意已决,贫道便助你一臂之力。关于黄泉客栈,贫道倒是知道一些线索。据说,黄泉客栈并非固定在一处,它只会在月圆之夜,出现在阴阳交界之地。而中原与西域交界的忘川镇,便是一处有名的阴阳交界之地,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忘川镇?”乾珘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多谢道长告知。此恩,乾珘记下了。”

“举手之劳罢了。”玄机子摇了摇头,“不过,王爷需要注意,黄泉客栈中凶险异常,里面的掌柜更是神秘莫测,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线索,恐怕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你好自为之。”

乾珘点了点头:“道长放心,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玄机子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转身便欲离开。走到几步远的地方,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王爷,记住,凡事不可强求。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乾珘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发簪。放手?他怎么可能放手?云岫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若是连这束光都熄灭了,他的世界,便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玄机子见他不愿听劝,便不再多说,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乾珘靠在大树上,休息了片刻,等到体力稍稍恢复一些,便朝着忘川镇的方向而去。夜色依旧深沉,前路充满了未知和凶险,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这只是他追寻之路的第一程,更艰难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但他不会退缩,为了云岫,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他这长生不死的生命。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印证着他曾经走过的痕迹。而那支小小的木质发簪,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云岫的灵魂,在默默陪伴着他,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乾珘感到体内的毒素又开始发作,胸口的灼痛也越来越剧烈。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硬撑下去,必须找个地方休息,运功驱毒。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山神庙,便朝着山神庙走去。

山神庙的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庙内布满了灰尘和蛛网,供奉的神像也已经残破不堪,露出里面的木头骨架。乾珘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运功驱毒。

长生之力在他的体内缓缓运转,如同一条温暖的溪流,冲刷着经脉中的毒素。毒素与长生之力激烈地对抗着,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乾珘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乾珘体内的毒素终于被化解了大半,胸口的灼痛也减轻了许多。他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气息也变得平稳了一些。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啪”的声响。

就在这时,他听到庙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大哥,你说那乾珘会不会躲在这附近?”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不好说。不过,大长老已经下令,不许我们再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另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

“可是,圣女的大仇还没报,就这样放过他,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乾珘的武功那么高,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玄机子道长也说了,杀了他对我们月苗寨没有好处。我们还是听大长老的话,回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乾珘松了口气。他知道,月苗寨的人虽然不再追他,但他们对他的仇恨,并不会轻易消散。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前往忘川镇。

他走出山神庙,朝着东方望去。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夜的寒冷和黑暗。乾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握紧手中的发簪,迈开脚步,朝着忘川镇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而坚定。他知道,前路漫漫,充满了荆棘和坎坷,但他不会放弃。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云岫,弥补他的过错,用他的一生,去守护她。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乾珘看到了许多劳作的农夫和嬉戏的孩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这让他想起了云岫,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寨民们一起,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却亲手毁了她的愿望。想到这里,乾珘的心再次痛了起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云岫的转世,给她一个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弥补他所犯下的过错。

中午时分,乾珘来到了一个小镇。他找了一家客栈,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热茶,慢慢吃了起来。客栈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邻桌的几名江湖人士正在谈论着最近发生的大事。

“你们听说了吗?乾王府的王爷乾珘,据说失踪了。”一名刀疤脸的汉子说道。

“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呢?他不是一直在王府闭关养病吗?”另一名白面书生模样的人问道。

“谁知道呢?有人说他是被仇家所害,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独自离开了京城。”刀疤脸说道,“不过,我听说,乾王爷和月苗寨的圣女纳兰云岫关系不一般。纳兰云岫死后,乾王爷一直很消沉。这次他失踪,说不定和纳兰云岫有关。”

“纳兰云岫?就是那个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为乾王府洗清冤屈的苗疆圣女?”白面书生问道,“听说她不仅容貌倾城,而且医术高明,是个奇女子。可惜了,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刀疤脸叹了口气,“不过,乾王爷也真是够痴情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王爷的位置都不顾了。”

乾珘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谈论,心中五味杂陈。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不在乎王爷的位置,他只在乎云岫。只要能找到云岫,他愿意放弃一切。

吃完饭后,乾珘付了账,继续朝着忘川镇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客栈后,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这名男子眼神阴鸷,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显然来者不善。

这名黑衣男子是苏家的人。苏家与乾王府素来不和,一直想找机会扳倒乾珘。此次乾珘离开京城,孤身一人,正是苏家下手的好机会。黑衣男子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乾珘。

乾珘很快就察觉到了身后的跟踪者。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等到走到一处偏僻的山林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黑衣男子:“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

黑衣男子见自己被发现,也不再隐藏,从树后走了出来,眼神阴鸷地看着乾珘:“乾珘,你的死期到了!”

“苏家派你来的?”乾珘淡淡地问道,他早就猜到,他离开京城后,苏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是又如何?”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受死吧!”说完,他挥舞着匕首,朝着乾珘冲了过来。

乾珘不屑地冷哼一声,身形一晃,避开了黑衣男子的攻击。黑衣男子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在乾珘面前,还是不堪一击。乾珘反手一掌,拍在黑衣男子的胸口。黑衣男子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乾珘看都没看黑衣男子的尸体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他知道,苏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和苏家纠缠,他必须尽快赶到忘川镇,寻找黄泉客栈的踪迹。

又走了三日,乾珘终于抵达了忘川镇。忘川镇是一个边陲小镇,位于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这里的民风彪悍,鱼龙混杂,既有中原的商人,也有西域的胡人,还有一些江湖人士和盗墓贼。小镇的街道狭窄而拥挤,两旁的房屋低矮而破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沙尘、汗水和香料的奇特气味。

乾珘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老板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是挂着油腻的笑容。“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老板热情地问道。

“住店。给我一间上房,再准备一些酒菜送到房间里。”乾珘说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老板连忙应道,转身吩咐店小二去准备。

乾珘跟着店小二来到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还算干净整洁。他放下行李,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玄机子说,黄泉客栈只会在月圆之夜出现在忘川镇的阴阳交界之地。而忘川镇的阴阳交界之地,便是镇外的乱葬岗。他需要等到月圆之夜,前往乱葬岗,寻找黄泉客栈的踪迹。

很快,店小二就将酒菜送到了房间里。乾珘一边吃饭,一边向店小二打听乱葬岗的情况。“小二,镇外的乱葬岗,你知道在哪里吗?”

店小二听到“乱葬岗”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问乱葬岗干什么?那地方邪乎得很,一到晚上就闹鬼,没人敢去。”

“我只是好奇,想过去看看。”乾珘淡淡地说道。

“客官,我劝您还是别去了。”店小二说道,“前几天,有几个盗墓贼想去乱葬岗挖点东西,结果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他们是被鬼抓走了。”

乾珘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店小二所说的“鬼”,很可能就是黄泉客栈的人,或者是乱葬岗里的其他凶险。但他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退缩。

吃完饭后,乾珘让店小二退了下去,自己则躺在床上休息。他需要养精蓄锐,为月圆之夜的行动做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乾珘一直在客栈里休息,偶尔会出去打探一些关于黄泉客栈的消息。但他发现,镇上的人对黄泉客栈都讳莫如深,只要一提到黄泉客栈,就会立刻闭口不谈,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乾珘知道,这样打探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只能耐心等待,等待月圆之夜的到来。

终于,在他来到忘川镇的第五天,迎来了月圆之夜。当晚,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亮,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将整个忘川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

乾珘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背上玄铁剑,悄悄地离开了客栈,朝着镇外的乱葬岗走去。乱葬岗位于忘川镇的西郊,距离镇子大约有几里地的路程。这里荒草丛生,坟茔遍地,石碑东倒西歪,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一到晚上,这里就磷火点点,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乾珘走到乱葬岗的中央,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不知道,黄泉客栈是否会如期出现,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子时一到,原本空无一物的荒地上,突然凭空弥漫起浓雾。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大,很快就将整个乱葬岗都笼罩在其中。雾气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和车铃声,仿佛有一支车队正在缓缓驶来。

乾珘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中的玄铁剑,警惕地盯着雾气的中心。很快,一座破败、古朴的三层木楼,如同海市蜃楼般,在雾气中缓缓浮现。木楼的门口,悬挂着两盏散发着幽冷白光的灯笼,灯笼上没有任何字迹,却自有一股森然寒意透出。

“黄泉客栈……”乾珘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黄泉客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因激动而加剧的灼痛,迈步朝着黄泉客栈走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腐、香火和某种奇异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客栈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零散地坐着几桌“客人”。有的面色青白,身形虚幻;有的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目;还有一个角落,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对着油灯,反复念叨着不成调的诗句,身体时而凝实时而透明。

这里果然非同寻常。乾珘心中暗道,他知道,这里的客人,恐怕都不是寻常之人,很可能是来自阴间的鬼魂,或者是一些修炼邪术的妖人。

柜台后,站着一个穿着打扮与普通客栈掌柜无异的老者,他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算盘。老者的头发和胡须都是白色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十分苍老。但乾珘一眼就看出来,这老者身上没有丝毫活人的生气,也没有死者的阴煞,仿佛只是一道凝固的影子。

乾珘走到柜台前,沉声道:“掌柜,打听个消息。”

老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表情、如同戴了面具的脸。他的眼睛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神采,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本店规矩,打听消息,需付代价。”老者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如同两块石头在相互摩擦。

“什么代价?”乾珘问道,他早有心理准备。

“看你要打听什么。”老者的目光落在乾珘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身负长生咒,心烙情殇印……你要打听的,与轮回有关。”

乾珘心中凛然,这老者果然不简单,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细。“是。我要找一个人的转世。需要付出什么?”

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指,点了点乾珘的心口:“你最珍贵的东西。”

乾珘皱眉:“我身无长物。”他的财富、地位,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最珍贵的东西,是关于云岫的记忆。

“不,”老者缓缓摇头,“对你而言,最珍贵的,是‘记忆’。尤其是……关于她的记忆。”

乾珘瞳孔骤缩:“你要拿走我对她的记忆?”

“不全部拿走,”老者的声音毫无波澜,“一段记忆,换一个线索。你可以选择用哪一段记忆来交换。越是珍贵,换取的线索越清晰。”

乾珘沉默了。关于云岫的记忆,是他在这无尽痛苦中唯一的慰藉,也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每一点一滴,都弥足珍贵。他想起了他们初遇的场景,想起了他们在苗寨相处的快乐时光,想起了她临死前对他的诅咒……这些记忆,如同珍珠般,串联起他的生命。若是失去了这些记忆,他就再也不是他了。

可是,为了找到云岫的转世,他必须付出代价。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好。”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决绝,“我用……我用我与她初遇那日的记忆,交换寻找她转世方法的线索。”他选择了割舍最初的心动,以换取未来的可能。他知道,初遇的记忆虽然珍贵,但只要能找到云岫,他愿意放弃。

老者点了点头,伸出干枯的手掌,按在乾珘的额头。一股冰寒刺骨的力量涌入乾珘的脑海,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记忆中剥离出去。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都是他与云岫初遇的场景:他晕倒在山林里,云岫发现了他,将他带回寨中,为他包扎伤口,喂他吃药……这些画面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他的脑海中。

当他再次清醒时,关于苗疆初遇那日的所有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浓雾,只剩下一个苍白的概念。他知道,他曾经在苗疆遇到过云岫,但具体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心口传来一阵空落落的疼痛,比诅咒的灼痛更加难以忍受。

与此同时,一段信息流入他的脑海:“欲寻特定转世,需集三生石碎片,以其力激发魂印信物,于月圆之夜,在阴阳交界之地,布‘引魂灯’阵,或可感应其轮回之大致方位。三生石碎片散落三处:西域魔湖之底,南疆幽冥洞深处,北境冰川之心。”

代价付出了,线索也得到了。乾珘抚着依旧灼痛的心口,那里空落落的,不仅因为诅咒,更因为那段被取走的、再也找不回的初遇。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寻找三生石碎片的道路,将会更加艰难。

他看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客栈掌柜,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这座诡异的黄泉客栈。门外,浓雾渐渐散去,客栈也如同它出现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乱葬岗中。

乾珘抬头,望着天边那轮清冷的圆月,手中紧紧握着那支木簪。木簪的温润触感,仿佛能给他带来一丝力量。他知道,下一站,他要去西域,寻找第一块三生石碎片——西域魔湖之底的碎片。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印证着他的决心和执着。他知道,前路漫漫,充满了荆棘和坎坷,但他不会放弃。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云岫,用他的一生,去弥补他的过错,去守护他心中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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