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是逐客令。
听到这话,那由他本想起身离开,却听见汶雅低语。
“我会让你品尝到,巴勇的痛苦。”
现在已经散场了,汶雅指了指秀场外。
“怎么样,宫本那由他,敢和我打一架吗?”
“这女孩还真是大胆呢。”
这时候,美穗的晚饭也做好了。
毕竟鬼樱国比暹罗国冷的多,今日她准备的是那由他这么多天不可能见到的锅物。
霜降牛肉片粉嫩卷曲,金黄豆腐、雪白葱段与香菇、茼蒿浸染甜咸酱油汤。蛋液裹挟着鲜嫩肉汁,入口即化,咕嘟声与醇香交织,暖透心扉。
“我开动了。”
三人浅浅尝了一些,美穗就加入了乌冬面,等它默默地听着故事,吸饱汤汁。
搞得雾气腾腾。
“美穗,你回来得真是时候。”
可能是多年夫妻的默契,宫本那由他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妻子肯定能在这时候听到这最让人惊讶的反转。
“是啊,因为汶雅这个女孩就是克里特本人。”
天呐。
别说是宫本那由他了,就连不知道克里特曾经地位的美穗也惊讶地询问自己的丈夫。
“可那由他,您之前不是说克里特是巴勇的哥哥吗,那应该是名男性才对?”
美穗的震惊也和自己一模一样,所以那由他也接着解释了下去。
“是的,克里特为了完成自己成为舞者的梦想,变成了一名女性。”
听得宫本无量练练皱眉,要说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暹罗国这个地方崇尚武力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怎么可能有人放着一身武功不用,去当舞者。
“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但我必须说,她决定是克里特本人,如假包换。
那身武功骗不了人。”
那由他的话让无量瞪大了眼睛:“你们还打过了?”
“嗯。”
“那结果怎么样?”
却听宫本那由他一笑,语气轻松极了。
“当然输了,我又没用刀和她打。”
美穗愣了一下,丈夫没有用刀便意味着他没有和汶雅战斗的意思。
“那由他,可您在去暹罗国前是最想和克里特切磋的呀?
“没必要了,她志不在此。”
宫本那由他的话让宫本无量反应过来,巴勇成为四兽宗师时,克里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将近半年。
如果这时候是因为要成为汶雅,这件事就好解释多了。
“住手,汶雅,算了吧。”
最后巴勇好说歹说让她不要这么对待那由他,汶雅生气地戳了一下巴勇的脑袋后,便离开了。
可能是也察觉到那由他并不想和自己动手才离开的。
“那由他前辈,请不要生气。”
这阵风波过去,包含歉意的巴勇向他道歉。
“汶雅她…陪我练了二十多年的拳。
我被你这样打倒了,她也非常不甘心吧。”
当时巴勇给宫本那由他点的是一种叫做“葡萄酒”的东西,透明度很高,就如同现在锅物的汤底一般能映出那由他那张脸。
“说真的,你的表现确实非常糟糕。”
当时的那由他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巴勇给自己带来的第一印象,却听到他在握紧酒杯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是啊,怎么可能好?
我当时只是想证明,哪怕只有一次,让他们知道选择让我当四兽宗师是对的。”
结果输得彻底。
“可我打败了你,你为什么感谢我。”
看着宫本那由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巴勇笑道:“我一开始就说了,因为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练习八臂拳术的意义,那由他前辈。”
我应该是为自己打的拳才对。
他高兴地说着汶雅让平庸的自己打出第一拳的那种振奋感,那种几乎会丧命的疯狂深深震撼到了那由他。
忽然就想起天资同样一般的雪男了。
尽管是害怕自己的失望,可是比兄弟们更艰苦的训练他却坚持下来了。
他打不过兄弟,却还是会找着二天一流的剑谱进行研究。
如果不是自己逼着他变成“最强的宫本家”,也许他才是那个和巴勇爱着八臂拳术一样爱着二天一流的人。
可惜宫本那由他亲手掐死了雪男对它的喜爱,也掐死了雪男对自己曾经的爱。
这才是他不回家真正的原因。
锅子里里的白豆腐被煮开了裂口,像是咧开的大嘴,吐着泡泡,冒出了咕嘟咕嘟的汤汁。
那由他默默地将它慢慢捞了起来盛进了碗里想,然后说道。
“看到了他们姐弟我发现自己好像错得离谱。
可是来不及了,你们都已经离开家,作为父亲的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这话听着美穗落了泪,至于抽泣声被咕噜咕噜煮东西的声音掩盖了那么些。
“要是您能早点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了。”
看见美穗的样子,在雾气中的那由他说出了这些天一直想的事。
“对不起,美穗,我真是个不懂事的男人。
这些年来你一直维持这个家,实在是太辛苦了。”
“如果能被您看到的话,就不辛苦。”
又煮了些肉,配上了热腾腾的乌冬,三人吃得差不多了。
夜风拂过庭院,带着清寒气息。
小方桌上,寿喜烧锅咕嘟翻滚,热气氤氲。
宫本无量和父母吃完了这些锅物,感觉温暖了很多。
这一刻,要是正义和勇气,甚至是在就好了。
无量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沉思,就听见宫本那由他想起了什么,他走了过去,挽起了美穗的手。
“这样说来,无量,之后我打算带着美穗一起去外面看看,以后你可就得一个人住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美穗有些惊喜,自从正义和勇气拜入其他主公的麾下,她也对两点一线的日常感到厌倦了。
“嗯,美穗,我不能丢下你。”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这次从暹罗回来,那由他便觉得他不能再满足于给美穗讲述这些事了。
自己也不是什么擅长讲故事的人。
什么!!!
虽然看见父母重新恩爱感到开心,但自己即将独居这个噩耗一定要挑现在这个时候就说吗?
宫本无量三十好几,沉迷练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自己的老子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顿时让他感觉自己有些可怜。
“真是,您这是在催婚吗?”
宫本无量挠了挠头,有些不满地说着平时美穗经常嘱咐自己的话。
而宫本那由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看见自己儿子现在这样笑出了内伤,那表情,就像刚刚锅物中煮开的豆腐一样欢乐。
“你带谁回来住我都没意见。”
宫本家就交给你了,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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