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这话问的江华无言以对，他轻咬嘴唇，纠结许久，最后只能一声长叹，跟着道：“这是我的问题，当时破案心切，所以确实是没有想太多。”“那你不想那些，上来就琢磨王焱的事儿？”领导明显也有些生气了：“没完了吗？难道我之前没有提醒过你吗？当初你不管不顾的跑到保市去的时候，我没警告你吗？”
领导这话一出，江华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他硬着头皮，继续道：“领导，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有些冲动了，但这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对吧，你说如果换成你，再得知了王焱一直在算计自己的情况下，你能不生气吗，对吧？毕竟您也知道，我们事先确实是有些过节的。所以我当时确实是没控制住！”
“别闹了！”就在这会儿，已经半天没说话的金秘书突然开口道：“您这可不是什么没控制住！”“你这话啥意思？”“意思就是说，你不是说没有控制住或者说一时冲动。因为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整个过程肯定会有很多漏洞与破绽，毕竟着急么，急眼了，谁还管的了那么多对吧。”
“完了现在再看面前的证据，包括你的所有言行。处处都透露着深思熟虑，处处的透露着精心策划。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冲动！你也别想糊弄我们！”
“姓金的，你差不多点就得了，别抓住人的话柄，没完没了，知道吗？”
“我不是没完没了，而是实话实说。”说到这，金秘书再次提高语调：“而且就依照江哥的能力，也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怎么着，我不是人吗？不会冲动犯错吗？”“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个事儿。”“那还有什么？”“还有就是你在拿到这些证据以后，不可能不考虑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然后，也不可能不考虑这些人给你这些证据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说到这，金秘书笑了起来：“而且别说是你这种角色的人物了。哪怕就算是一名普通的瘪三小流氓，突然之间拿到这些，心里面也得琢磨一下这是为什么吧？那你怎么可能会不琢磨呢？”说着，金秘书再次笑了起来：“那你如果真的琢磨了。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就只有三个可能！第一个，是你对王焱的痛恨已经到达了极限，你为了干掉他，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也开始完完全全的不管不顾。什么国家，什么大局，全都被你抛到了脑后，你就是想要不惜代价的让他死。所以你才会给这些证据善后收尾，然后来找领导汇报。至于第二个可能，是你已经和给你这些证据的人合作了。但因为这些人的身份不能见光。或者说，一旦他们见光以后，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权衡再三。你宁可承认自己冲动，承认自己没想太多，犯了低级错误。也不敢承认你和这些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合作。”说到这，金秘书顿了一下，随即死死的看向江华：“那我就真的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和多么不能见光的人合作到了一起，才能如此不管不顾的遮掩啊？以至于连你最要的脸都不要了。承认自己犯了如此低级错误。这得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啊，嗯？江哥？”
随着金秘书这句话说完，江华彻彻底底的陷入了沉默。不再回应任何话语。因为事已至此，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金秘书这一次的准备极其充分，然后现如今事态的所有发展，也都在金秘书的预料之内。几乎没有任何出入。完了这种时候，要是想要对抗金秘书，或者说制止事态奔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唯一的方式就保持沉默，不能再顺着金秘书往下说了，不然肯定还会有其他等着。
江华也是明白了这些，所以才不言语。但对面的大领导，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他在看清了这一切，也看出江华的想法之后，并未选择沉默或者息事宁人，而是刻意跟话道：“那第三个可能，又是什么呢？”
听着领导的话，金秘书微微欠身，跟着道：“这第三个可能，也是最重要最可能，更是最真实的可能。”“什么？”“前面两者都有。”
金秘书这话说完，整个办公室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然后，就这样足足保持了十几分钟后，大领导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江华，现在怎么解释这一切？”“没什么好解释的。”江华简单直接：“实话就是我确实对王焱的事情有些上头，然后一遇见王焱，也确实是有些难以保持理智。所以我就是冲动了，然后没想太多。是我的问题。我承认错误。”说到这，江华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但就算是如此，这些证据却是事实吧？别管对方是谁，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视频和录音肯定是没错的，对吧？”
“是，这些肯定是没错的。但这些现在也不是我关心的问题。”大领导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王焱有如此之大的成见。”说到这，大领导顿了一下，刻意强调道：“你和我说实话，别说那些大话，虚话！”
领导都把话说到这了，江华自然也不可能再遮掩什么。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跟着道：“因为王焱这孙子两面三刀，一边吃我拿我，一边还算计我，将我踢出局，最后还想阻扰我立功，这是对我的侮辱。所以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可是将你踢出局的不仅仅只有王焱一个人。”大领导突然坐直身体，简单直接：“这里面还有段辉，还有王常琛，这三个人，其实你都恨，对吧？”
江华听闻，微微皱眉，紧跟着便点了点头：“没错，都恨！”
“所以王常琛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实话实说，江华和金秘书也是没想到，大领导居然能在这种时候，突然又把话题转移到王常琛身上，但这也足以证明大领导对王常琛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丝毫不弱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然后，就在大领导问完这番话后，再次强调道：“你现在和我实话实说，我保证留你一命。但如果你不说。那等着让我调查出来。你自己想吧。”
“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就在这会儿，金秘书在边上开口了：“他现在已经是属于债多不压身了。所以只会越陷越深，越来越疯狂，没有其他！”
“你给我闭嘴！”就在这会儿，大领导突然又冲着金秘书吼了起来：“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透吗？你以为王焱那点把戏我看不明白吗？没完了？”
“现如今大敌当前，内忧外患。你们两个还他妈没完没了。还嫌我不够烦吗？”
大领导这一发怒，金秘书顿时也不吭声了。至于江华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就这样又持续几分钟后，江华深深的吸了口气：“王常琛的事情，就是自杀！至于他为什么自杀，就是古云龙的事情，他过不了那坎儿，没有其他，如果不信的话，您可以随便调查。”
“放心吧，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的！王常琛这事儿，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大领导刻意的强调了一句，跟着道：“包括你提供的这些证据，也必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放心，领导！我肯定会给您个合理解释的！”江华简单直接：“而且很快！”
“好了，你还是算了！”“算了？”江华下意识的抬起头：“您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就相信金秘书所说的一切吗？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啊！”
大领导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无论你和小金谁说的是真的。也无论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都不再适合调查这个案子了！”
一听这话，江华当即就着急了：“不是，领导，我知道我这次确实有些冲动。”
“好了，不要再说了！”领导抬手打断江华：“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而且还不是一次，是好几次！结果你都没能拿出让人信服的表现来回报我。反而还让我越来越失望！所以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更不可能再让你参与这个案子！”
“完了我是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了！另外，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现在充分怀疑你和王常琛的事情有直接关系。所以你也不要暂时随意走动了。卸下包袱，好好休息休息吧。”
此话一出，江华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焦急：“不是，领导！”“好了。不要再说了，再说的话，我就要安排人送你去休息了，那样都不好看，明白吗？”
也是看出大领导态度坚决，不可更改了。江华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紧跟着便将目光看向了金秘书！他满是嘲讽的冲着金秘书伸出大拇指，言语中也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我可真是万万都没有想到，最后站在我身边捅刀子的，竟然是我相识多年的同事。行啊，行啊，姓金的，你可真行！”
“江哥，我这可不是什么捅刀子，我这是在救你命啊！”
“救我命？我的天啊，我没有听错吧？”江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言语中满是嘲讽，言行举止也透露着一丝癫狂：“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相比较于已经完全走样的江华，金秘书则要冷静的多，他并未和江华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听句劝，收手吧！不要再乱来了，也不要再针对王焱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金秘书也叹了口气，接着便一字一句道：“如若再不悬崖勒马，定将真正万劫不复！”
金秘书这话还未说完，江华癫狂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震得耳膜发疼的咆哮：“放你娘的狗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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