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看着周小言，眼神里带着点懵懂的好奇，周小言迎上他的目光，轻轻弯了弯嘴角，眼里的紧绷散去，多了一丝释然。
金宝的嘴角动了动，小声说：“谢谢。”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小言耳中。
这时张叔领着医生走了进来，众人识趣地往外退，给医生留出空间。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又翻看了之前的记录，最后不住地叹息：“奇迹啊奇迹，恢复得这么好，真是没想到。”他放下听诊器，对众人说：“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好好休养就行。”
金宝娘听到医生说“没事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看着周小言，嘴唇哆嗦着，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小言……谢谢你！”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额头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要不是你，金宝这孩子……这辈子，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你啊！”
周小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可金宝娘执拗地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周小言眼眶也有些发热，拉着她的胳膊用力往上拽：“姑，您别这样，这都是应该做的。金宝没事就好，快起来吧。”
旁边的人也赶紧上来劝，金宝娘这才被扶起来，却还是拉着周小言的手不放，眼里满是感激，嘴里翻来覆去说着“谢谢”，像是把所有能表达谢意的话都用尽了。
周小言对金宝娘叮嘱：“哪两张符让金宝贴身带着，这几天千万别摘下来。还有，多让他晒晒太阳，对身子好。”金宝娘连连点头：“哎，我记着了，一定照做。”
周小言这才转过身，跟病房里的人告辞。张婶快步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胳膊：“小言，你等会儿，我们跟你一起回去。”
另一边，张大娘又跟金宝娘细细叮嘱了几句照顾孩子的注意事项，才转身跟上，笑着说：“走，咱一块儿回。”
出了医院大门，冷风裹着零星的鞭炮碎屑吹过来，带着点年味儿。张大娘热情地挽住周小言的手，语气恳切：“小言啊，今儿就在我家过年吧，人多热闹，别回去了。”
周小言刚想开口推辞，张大娘已经扭头对张叔喊：“你去供销社瞅瞅，看还有啥年货能买的，多买点回来，晚上咱热闹热闹！”张叔应了声，脚步匆匆往供销社方向去了。
“就这么定了。”张大娘又转回头，拍了拍周小言的手背，带着点不好意思，“今儿因着金宝这事儿，家里啥都没好好准备，年夜饭肯定简单，你可别嫌弃简陋。”
周小言张了张嘴，想说不去了，可看着张大娘眼里的热络和真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轻轻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大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大娘笑得眼尾起了褶子，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咱这就回去拾掇拾掇，晚上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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