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把家里能用得上的物件，但凡这次出门可能派上用场的，都一一收进了空间。屋子这下更显得空旷，墙角的蛛网和掉漆的木桌都暴露得愈发清晰。扫视一圈，确认没落下什么，这才满意地爬上小床，抱着身边的山子蜷成一团，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周小言就醒了。简单吃了点早饭，又把山子的饭盆装满，看着它狼吞虎咽吃完，才连盆带猫一起收进空间——让它一只猫在家可不行，还是放在空间里最稳妥。
收拾妥当，锁好门往长途汽车站赶。七点四十就到了候车室，离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陆续进来的旅客，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等了足有半个小时，那辆前往乐亭县的长途汽车才缓缓驶进站台。
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汽车一路颠簸着往城外开。土路坑洼不平，车厢里的人被晃得东倒西歪，窗外的风景从熟悉的街景变成了陌生的田野。这一路摇摇晃晃，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汽车才终于慢悠悠地停在乐亭县的汽车站门口。
周小言揉了揉被颠得发僵的腰，背上那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的小布包，随着人流下了车。脚刚沾地，就被眼前这片陌生的景象裹住——土黄色的站台，来来往往扛着农具的本地人，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咸腥味。
定了定神，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蓝色制服、正在给汽车登记的工作人员，便快步走了过去，客客气气地问：“同志，麻烦问一下，这儿离海边还有多远啊？该怎么走呢？”
那工作人员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见是个背着布包的小姑娘，指了指东边的方向：“不远，往那边走，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再绕过两个土坡就到了。走路的话，半个多钟头吧。要是嫌累，门口有拉货的驴车，给两毛钱能载你过去。”
周小言谢过工作人员，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对这儿完全不熟，走路过去虽说能省点钱，但万一走错路反而耽误时间，倒不如花两毛钱坐驴车，既能省力，还能跟本地人打听些海边的情况。
快步走到车站门口，果然看到有几个拉着驴车的老乡在等活计。打量了一圈，挑了个看起来面相和善、皮肤黝黑的老大爷，走上前问道：“大爷，您这车去海边吗？我想坐您的车。”
老大爷咧嘴一笑，露出淳朴的笑容：“去嘞！姑娘是来赶海的？两毛钱，保证给你送到地方。”
“好嘞。”周小言爽快地递过两毛钱，顺势坐上了驴车的后座。驴车铺着一层干草，坐上去倒也舒服。
大爷扬了扬鞭子，驴车慢悠悠地动了起来。周小言趁机问道：“大爷，我想问一下，这海边啥时候落潮啊？落潮的时候是不是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那是自然！”大爷一听这话，话匣子就打开了，“咱们这海边，每天落潮时间都不一样，今儿个大概是后晌申时左右。落潮之后，沙滩上能捡到蛤蜊、小螃蟹，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海蛎子呢！”
周小言听得认真，又问：“那赶海的时候，有没有啥要注意的？比如哪里水深，哪里容易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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