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掀开盖子，一股鲜得能掉眉毛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年糕吸足了蟹汁，变得油亮软滑，咬一口带着韧劲，里头还裹着蟹肉的鲜；蟹块更不用提，嫩得一抿就化，蟹膏混着酱汁，鲜得人舌头都要吞下去。
周小言捧着碗，坐在矮凳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嘴角沾了点酱汁也顾不上擦。吃到一半，咂咂嘴：“要是再来一只，这顿才叫圆满呢。”说着又夹起一块年糕，连带着蟹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
周小言把最后一口青蟹炒年糕扒进嘴里，放下碗筷，匆匆舀了盆热水，简单擦了擦身子，换上棉布睡衣，倒头栽进小床就呼呼大睡。一夜无梦，直到天蒙蒙亮才睁眼，简单梳洗后，啃了个菜包子垫肚子。
意念一动出了空间，落在之前的深沟里，探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扒着沟沿爬出来，几步走到海边。海滩刚退潮，湿漉漉的沙地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坑，几只小螃蟹横着爬过，留下细碎脚印。海风裹着咸味扑来，吹得她头发乱飘。
左右看了看，远处隐约有个石头码头。从空间里摸出个大包背上，又扛了把铲子，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
周小言刚走到码头礁石区，就借着透视扫了一圈——退潮后的石缝里藏着不少活物，尤其是几块深色礁石底下，隐约能“看”到青蟹爬动的影子，甚至能辨出哪只壳硬膏满。
没声张，先选了块半浸在水里的大礁石，假装随意地蹲下身，手指在湿滑的石面上划了划，实则精准地伸向感知中藏着蟹的缝隙。果然，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硬壳，就有螯钳“咔嗒”一声夹过来。她早有准备，手腕一翻按住蟹背，另一只手捏住螯钳根部，轻松就把一只巴掌大的青蟹拎了出来，扔进身后的布兜。
不过片刻，又在另一处礁石下摸出第二只，壳上还沾着新鲜的海草，一看就刚藏进去没多久。布兜里的青蟹“咔咔”撞着，动静不小。
“啧，这姑娘运气倒好。”
身后传来一声嘀咕，周小言回头，见个挎着竹篮的老妇人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根铁钩在礁石缝里扒拉，钩尖碰得石头“叮叮”响，却连只小螃蟹的影子都没勾出来。老妇人身边还跟着个梳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往石缝里瞅，急得小脸通红。
“阿婆也来赶海？”周小言笑着打了声招呼，手上没停，又在一块礁石后摸出只带黄的母蟹。
老妇人“嗯”了一声，眼神在她网兜里转了圈，语气有点酸：“现在的年轻人眼神就是好，我们老婆子蹲半天，石头缝都翻遍了，连个蟹影子都没见着。”她说着，又用铁钩狠狠戳了戳面前的石缝，像是跟谁较劲似的。
小姑娘凑到周小言身边，看着网兜里张牙舞爪的青蟹，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怎么一找就找到啦？我跟奶奶找了好久，只捡了几个小海螺。”
周小言怕露馅，含糊道：“可能是碰巧吧，这螃蟹喜欢藏在背光的地方，你往礁石阴面找找看。”
老妇人却在旁边哼了一声，没接话，只是手里的铁钩挥得更急了，钩尖刮过礁石，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周小言看她那样子，也不好再多说，拎起布兜换了个地方，心里却明白——老妇人这是看着自己收获多，心里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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