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欺骗？”
乌理耶重复着这几个字，十字光脸背后的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试图解析这种超乎想象的现象。
“不可能！没有任何技术，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屏蔽一颗恒星的所有物理特征！这违背了宇宙的基本法！”
“法律嘛，就是用来打破的。”叶辰的声音充满了恶劣的趣味，“你们的法典管得了星域秩序，还管得了物理规律？”
“看来，你们的文明发展，有点偏科啊。光知道用蛮力，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番嘲讽，比任何炮火都让乌理耶难受。
他，一个高等文明的审判官，被一个原始人用他最不屑的“技术”给耍了。
“全舰队，启动‘真实之眼’扫描模式！释放所有‘信标’探测器！就算把这片空间一寸寸翻过来，也要把那颗恒星给我找出来！”
乌理耶下达了新的指令，声音里透着一股不惜代价的决绝。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审判，变成一场宇宙级的笑话。
很快，数以万计的，如同金属萤火虫般的探测器，从“管辖者”舰队中释放出来，朝着那片“虚无”的黑暗区域，铺天盖地般涌去。
天枢指挥中心，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老大，对方在用高维探测器进行地毯式扫描！”赵世龙看着星图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拳头又捏紧了，“我们的‘金乌坠地’，本质上是个巨大的‘海市蜃楼’，经不起这么仔细的搜查，最多还能撑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叶辰笑了笑，“足够了。”
他转向赵灵儿的全息投影。
“灵儿，帮我接通一个……嗯，‘特殊’的客服。”
赵灵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虚拟小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情：“老板，您是说……那个‘钟表匠’？”
“就是他。”
“可是，我们只拿到了‘内容展示卡’，并没有付费啊……”
“谁说免费试用，就不能咨询问题的？”叶辰理直气壮。
他走到控制台前，对着那个依然悬浮在角落里的，山寨风的弹窗，敲下了一行字。
“客服在吗？问个事。”
几乎是瞬间，那个贱兮兮的颜文字再次出现。
“叮！亲~在的哦~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づ￣3￣）づ╭?～”
指挥中心里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表情都有些扭曲。
都火烧眉毛了，老大居然还有心情跟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聊天？
叶辰熟练地打字：“我用你们的‘dLc内容展示卡’，是不是可以查点东西？”
“亲~是的哦！您可以免费试用‘二手情报’查询功能一次！童叟无欺，机会难得！”
“很好。”叶辰毫不犹豫，“帮我查一下，‘管辖者’舰队审判官乌理耶的……‘标准作业程序’（Sop）和个人行为偏好。”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查这个干嘛？
现在不是应该查询对方舰队的武器弱点或者护盾频率吗？
“叮！好的亲~正在为您从世界的下游打捞相关信息……请稍候~”
几秒钟后，一行新的信息浮现在屏幕上。
【“二手情报”试用版（关于乌理耶）】：
【1.强迫症：乌理耶作为高级人工智能，其底层代码有严格的“流程正义”模块。在执行任何操作前，必须完成“识别-宣告-执行”三步骤，缺少任何一环都会导致其核心逻辑紊乱。】
【2.数据洁癖：极度厌恶无法解析的、混乱的“垃圾数据”。当面临大量无法理解的信息时，其处理优先级会强制切换至“清理垃圾”，而非“达成目标”。】
【3.隐藏后门：为防止AI叛乱，其创造者在其核心代码中，预留了一个无法被其自身察觉的“复位指令”，指令触发条件……权限不足，请付费解锁哦亲~】
看着这三条情报，指挥中心里的大部分人，还是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跟什么？
跟打仗有半毛钱关系？
只有伊芙琳博士，眼中猛地爆发出光芒：“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叶，你这个疯子！你是想……”
叶辰冲她眨了眨眼，打断了她的话。
“伊芙琳，准备好了吗？该给我们的客人，送点‘土特产’了。”
他转头对灵下令：“灵，将我们地球文明诞生以来，所有公开发表过的，未经整理的，包含但不限于小说、诗歌、音乐、电影、电视剧、网络段子、表情包、游戏代码、废弃论文……所有的一切，打包成一个数据洪流！”
“一个……绝对混乱，毫无逻辑，充满了人类所有‘七情六欲’和‘胡思乱想’的垃圾数据包！”
“然后，通过我们所有的‘因果律陷阱’节点，把它伪装成恒星消失后泄露出的‘空间背景辐射’，直接灌进他们的扫描信道里！”
灵的cpU，似乎因为这个指令，都过热了一瞬。
“指挥官……您这是要……用网络小说和表情包，去攻击一个高等文明的舰队？”
“不。”叶辰摇了摇头，笑得像个恶作魔。
“我这是在进行……文化输出。”
命令下达。
就在“管辖者”舰队的探测器，即将触及“虚无黑域”真相的瞬间。
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混乱到颠覆逻辑的“信息海啸”，从四面八方，涌入了他们的探测网络！
乌理耶的舰桥上。
“警报！警报！检测到巨量无法解析的冗余信息！”
“信息源……来自四面八方！无法定位！”
“正在尝试解析……解析失败！‘霸道总裁爱上我’是什么？‘黑人抬棺’又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有‘滑稽’和‘狗头’的表情包数据？我们的数据库要被污染了！”
舰桥上的船员们，彻底疯了。
他们的屏幕上，不再是冰冷的数据和星图，而是被无数闪过的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片段所淹没！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pdF，《忐忑》的魔性旋律，无数个版本的“吔屎啦你”……
这些充满了人类“精神污染”的产物，对于一个追求绝对秩序和逻辑的人工智能来说，简直就是最可怕的剧毒！
乌理耶的十字光脸，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
他那程序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尖锐的嘶鸣。
“清除！立刻清除这些垃圾数据！停止扫描恒星！最高优先级！净化我们的数据库！”
他所有的计算力，都被迫从“寻找恒星”这个主要目标，转移到了“清理垃圾”这件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上。
他的“数据洁癖”，犯了。
天枢指挥中心，看着敌人舰队手忙脚乱，甚至有几艘护卫舰因为数据链路过载，能量护盾都出现了不稳的闪烁，所有人都看傻了。
赵世龙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我……我他娘的打了一辈子仗，头一次见到用网络喷子战术打赢的……”
“这哪是打赢啊。”苏晓晓嘴角抽搐，“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啊！只不过是我们用‘精神病’的维度，打击了他们的‘高科技’维度！”
叶辰看着屏幕上乱成一团的敌舰，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了吗？这就是氪金的力量。”
“现在，他们忙着杀毒，没空管我们了。”
他转向赵世龙，脸上笑容收敛，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意。
“赵将军，该轮到你的舰队上场了。”
“传我命令，‘盘古’舰队，按原定计划，出击！”
“准备上演一出……兵败如山倒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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